女醫生輕聲問：“是名利地位？還是某些人呢？”
韓星已經昏昏欲睡，“人……”
“男人女人呢？”
“男人。”
“跟你什麼關係呢？父親？長輩？朋友？”
“男……朋友……”
女醫生再擡頭的時候，已經發現她睡着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當裏面的簾子被人小心翼翼拉開的時候，女醫生笑了，極其小聲問：“你醒了？”
在韓星還沒有來之前，她的辦公室還有一個睡着的病人，可能是太巧了，女醫生沒有忍心叫醒他。
“你說你也是，自己都是醫生，居然也會失眠。”
女醫生整理着資料，順帶着拿起一條毛毯給睡着的女人蓋了上。
“你們的症狀還挺像的，不過我感覺她失眠的時間應該比你還長，你到今天，正正好好是兩年，我的朋友跟我說過她的病例，她失眠不止兩年了。”女醫生自言自語說了很久。
她也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男患者一直在盯着睡着的女人看。
剛剛韓星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在方諾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她說她病了，失眠了很久，放不下過去。
放不下過去的男朋友。
韓星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裏身邊有個人在陪着她，在她耳邊不知低語着什麼，總是那個聲音讓她很放鬆。
所以越睡越沉。
等韓星漸漸醒過來的時候，都覺得那個聲音還就在耳畔。
後來女醫生給她開了半瓶安眠藥，並囑咐她平時要注意什麼。
那話韓星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乖乖的點頭後，去取了藥就走了。
“嗯。”
“那走吧。”
方諾說着就把藥瓶搶了過去，她可不敢留給韓星，她太害怕韓星萬一哪天想不開一瓶藥嚥了下去。
韓星也沒有跟她搶，方諾在擔心什麼，她很清楚。
一路回到家，韓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裏。
那個聲音，好熟悉。
他好像是在給自己講故事，聽的她心裏暖暖的。
回到家的時候司承並不在，他一個大忙人，在哪都有認識的，韓星自然不會多問。
一直等到晚上喫完飯，韓星洗完澡，方諾才送過來一片藥，“喫完就睡。”
“哦。”
既然是喫完就睡，那就等想睡之前再喫。
韓星躺在牀上劃拉着手機視頻，心裏談不上多平靜，但也沒有多餘的開心情緒。
翻來覆去好久，韓星到底是下了樓。
“方諾。”
“啊。”
方諾已經坐在茶几旁邊的地毯上了，桌上擺着夜宵，與酒。
韓星幾步跑過去抱住她蹭了蹭，“還是你最瞭解我。”
在深度失眠的時候，韓星只能藉助酒進入睡眠，藥都沒有用。
所以方諾才覺得她是心理出現了問題。
紅酒只有一瓶，方諾親眼看着她跟喝水似的，一個多小時就喝到了底兒。
“方諾，我還很清醒。”
“我覺得一年下去，你失眠的毛病沒好，酒量倒是好了。”方諾冷言冷語。
韓星拖着下巴在笑，方諾只能說：“最後一杯。”
女人燦爛一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