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撩撥，說騷話，她還沒杵過誰。
尤其是男人。
無論陸聽聞說的話有沒有歧義，她都不會再讓自己處於下風。
前後僅僅兩秒鐘的功夫，韓星就揚起了嫵媚的微笑，危險神祕，幾步走了過去。
她白嫩的手掌輕拍了拍手術牀，“男士優先。”
對這個不知誰創造的男士優先，陸聽聞沒有表達任何的想法。
他腿長，身子只需要微微動一動，便坐在了手術牀上，緊接着躺了下去。
韓星離他很近，畢竟爲了貼合電影的年代感，手術牀製作的也不是很寬，她倚着牀邊，就能貼到男人的手臂。
他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彷彿很認真的教學：“將手掌根部放在病人的胸骨中下1/3處，兩手相疊，手指伸直或交叉互扣，貼腕翹起。”
韓星遵從他的話，將手相疊，壓在他的胸口處。
陸聽聞一隻手枕在腦後，腦袋向她這邊傾斜了下，重複重點：“胸骨三分之一的地方。”
她視線下移，手也跟着動，“這兒？”
陸聽聞看着她，大約兩三秒鐘左右，“就是當年你讓我檢查的地方，的右側。”
韓星：“……”
耳根子破天荒的有點紅。
好熱。
韓星忍不住看了眼關上的門。
是不是應該把門敞開一點兒？
那個地方，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當年很痛不說，還是她用來調戲陸聽聞的藉口。
見她找準了地方，陸聽聞繼續道：“你的上身要前傾，以髖關節爲支點，雙臂伸直，雙肩正對病人胸骨上方，借自己身體的重量，以手掌根部用力向下垂直下壓約4到5釐米，然後放鬆，讓胸廓自行彈起，按壓和鬆開的時間必須相等。但手掌根不要擡起離開胸壁，以免改變按壓的正確位置。”
許多專業名詞，韓星的注意力需要時刻保持集中，才能按照他的要求做完整。
可到底不是專業的，簡單的一個搶救措施也做不到特別標準。
“韓老師，你離我太遠了。”陸聽聞似乎很認真的在教她。
韓星面色不變，稍稍往前湊了湊。
可根本不夠，她的背脊非常僵直。
她開口：“是這樣……”
話音未落，陸聽聞突然用空閒的那隻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向自己猛的一拉。
等拉到標準的距離後，他才鬆開：“這樣纔行。”
韓星現在離他的距離非常近。
只要她低一點頭，他再擡點頭，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了。
韓星感覺的後腦勺有點麻木，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太着急，迷了路，不往大腦裏面供了。
陸聽聞就那樣不閃不躲的盯着她：“按壓的頻率每分鐘100次，節律要均勻。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臟按壓必須交替進行。”
“你現在按照我說的，進行胸外按壓搶救。”
韓星默默地呼吸一口氣，開始學着做。
可韓星根本無法那樣的自然，她甚至都沒有擡眼。
“韓老師，你需要看着我。”
“爲什麼？”韓星蹙眉。
他回答的十分流暢：“搶救期間，你務必要時刻盯着搶救者的狀況，萬一患者已經有了反應呢？你很可能再給壓斷氣。”
陸聽聞望着她，似笑非笑，“你做什麼都不這麼負責任嗎？”
負責任也不知道是不是長了針，像是扎到了她一樣。
她工作向來認真負責，從沒有人說過她懈怠工作。
許是置氣，也許是不願意讓他這樣說自己，韓星淡淡的收回目光，重新做了一遍。
隨着她的按壓，陸聽聞的身子也跟着淺淺起伏。
“不對。”
韓星不滿，“哪兒不對了？”
陸聽聞視線朝着手術檯旁邊瞥了下，隨後直接坐起身。
根本沒有想要他會突然坐起來的韓星來不及躲避。
兩人的鼻尖兒似乎是觸碰了下。
連帶着他的呼吸都捲到了自己的面前，韓星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但陸聽聞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站到一邊整理了下衣服，隨後指着牀：“躺下去，我來。”
這話的歧義，太濃了。
韓星素來不會露怯，哪怕彆扭，她還是硬着頭皮躺了下去。
但讓她更沒想到的是，陸聽聞壓根沒有站在她的兩側，而是手臂一撐，長腿一跨，他居然直接跪在了自己身上，兩條長腿就撐在她的兩側。
韓星的瞳仁一縮。
陸聽聞鬆了鬆襯衫的領口，於是拉了下兩隻袖口，他聲音微沉：“好好感受。”
好好感受……
韓星下意識將頭往一側轉了下。
當感覺到陸聽聞的雙手壓在她胸口上的時候，她連呼吸都不會了。
不僅如此，耳朵裏都在嗡嗡叫。
“你是打算把自己憋暈，然後真的讓我給你演示一遍怎麼搶救嗎？”男人戲謔的聲調就在面前襲來。
韓星立馬喘了口氣，然後用很淡的眼神盯着他。
陸聽聞嘴角有弧度，語氣溫柔的嚇人，“乖，喘口氣，別真憋死了。”
她僅僅看了他一眼，就準備挪開眼。
可下巴突然被那隻微涼的手握住，強迫她轉過來，“看着我的動作。”
目光相互貫穿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有點冰。
於是，陸聽聞十分認真的在向她演示，可每次按壓的時候他並沒有使多大力氣。
韓星勾起脣角，“你這麼虛的嗎？”
陸聽聞的眼皮微擡。
沉默片刻，他啓脣：“我怕把你弄壞了，如果韓老師不怕痛，我可以使點勁兒。”
他還記得自己哪裏斷過。
韓星不知道哪根筋又劈了叉，居然努努嘴，美目流盼，“壓就是了。”
陸聽聞看了她許久，隨後身體動了動。
他按照正規的力道向下按壓。
韓星下意識皺眉。
他笑了，“疼嗎？”
韓星沒回答，只是問：“你教我站在一邊，你爲什麼跪着？”
位置……還跪的那麼……彆扭？
“因爲你後面有一場戲是要在推車上搶救。”
韓星似有驚訝，“你看全了我的劇本？”
“這不是重點。”陸聽聞靈活的長腿一邁，下去。
他垂眸：“重點是，人工呼吸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