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這一點,從頭至尾只有陸聽聞一個人感受過。
尤其眼下,這種感覺更甚。
他與她面對面,呼吸攪着,無論誰再靠前一點,都能讓他們之間零距離。
可偏偏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最讓人心跳加速。
韓星身上的味道總是很罕見的,聞着就讓人想看她本人一眼。
她離得很近了,聲音就在陸聽聞的下顎附近徘徊,“聞到了嗎?”
陸聽聞喉嚨滾動,“聞到了。”
“好聞嗎?”韓星的指尖颳了刮他的耳朵輪廓,惹得人渾身不適。
陸聽聞垂眼看着她。
當年的陸聽聞會躲開她這樣的撩撥。
但現在的他不僅不會躲,還會反擊回去。
他忽然動了手,將韓星固定在懷裏。
她還是那樣的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很好聞。”他靠近韓星的耳後說了句。
原以爲韓星接下來會推開他……
但是沒有。
韓星不僅沒推開他,還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裏。
那個力道與姿態,都像極了她是在依賴他。
陸聽聞的心,猶如被光劈開了一道裂縫,酥酥麻麻的,讓他忘了反應。
韓星靠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
“陸教授,你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快啊?”她邊問,還邊用指尖撓了撓他的胸口。
沒有人能扛得住韓星的勾引。
對於她的本事,他當年就領教過。
“快嗎?”陸聽聞更加摟緊了她的腰,“你現在聽聽是不是更快了?”
本是兩人相互拉扯。
可其中有個人突然鬆了繩,結果就是另外一個人煎熬了。
韓星纔沒有跟他拉扯,她很是聽話的把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上,再一次去聽他的心跳。
“心跳的這麼快……”她的笑聲有些靈動誘人,“是因爲我嗎?”
她把曖昧挑破,將所有情緒拿到了明面上,並且砸向了陸聽聞。
男人眸光漸濃,兩人抵着額頭,他沒有像當年那樣躲避,大方的承認:“是。”
你的每一次靠近,都會讓他胸膛裏的那顆心,脫離他的掌控。
對於這一點,他不再否認。
兩人四目相對,有種別樣的溫度在他們周圍亂竄。
韓星的目光緩緩落在了他的脣上,於是一點點地,靠近。
陸聽聞看着她,不躲不閃,只是摟住她的那隻手漸漸加了幾分力道。
就在兩人的脣即將碰上時,一陣腳步聲突然靠近。
“韓老師?”有人邊過來邊喊,
韓星的脣擦着他的脣邊而過,若即若離,隨後一手撐着他的胸膛,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溫度驟然消失,陸聽聞靠着門扯了扯襯衫領口,低聲罵了一句。
沒走遠的韓星聽到了,嘴角揚了起來,神情中也染了些許的色彩。
“韓老師。”
韓星眼底全是星星點點的笑意,“誒,我在。”
場務每次一面對這樣的韓星,都害羞的不得了,“那個……陳導讓我請您過去。”
“好的,我這就去。”
她沒有回頭,彷彿兩個人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看着漂亮的女人走過,場務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從古屋裏叼着煙走了出來。
場務:“……”
他……他好像沒招惹到這位教授吧?
那他怎麼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
就好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一樣。
陸聽聞坐在了門廊下的長椅上,雙肘抵着雙膝,身子是彎着的,指縫中的香菸在製造着煙霧。
不遠處,他們已經準備開拍了。
韓星與每個人的交流都那樣和善溫柔,笑容從未消失過,滿身都是從容大方。
她站好位置,陸續開始拍攝。
陸聽聞一直看着她,聽着她風情萬種的念出臺詞;看着她在戲裏與別的男人離的那樣近;看着她在別的異性耳畔說悄悄話。
雖然知道那是拍戲,劇情需要,可陸聽聞還是把香菸捏斷了。
沒抽完,就斷了。
韓星的戲份並不多,畢竟是配角,這一段戲拍了三四個小時,她就能收工走了。
拍完後她走到陳導那邊看機器裏面的畫面。
她跟陳導對於這場戲發表了一些各自的看法,陳導竟聽的入了神。
女人的眼光獨到,一針見血,嚴謹認真,都通過侃侃而談,從容淡定的氣質中流露了出來。
到最後陳導回過神,不由得說:“難怪那些導演哪怕開大價錢也要請您過來演。”
明明韓星不是專業演員,但有些時候她領會的東西,抓的重點,連專業演員都比不了。
她太瞭解人性,所以很清楚觀衆想看的是什麼,怎麼做能抓住觀衆的心。
對於陳導的誇獎韓星照單全收:“那是導演們賞我一口飯罷了,沒準哪天不跳舞了還能做個小演員餬口啊。”
陳導大笑起來,許是熟悉了,也不那麼緊張了,“韓老師你太謙虛了。”
“叫我星星就行,要麼就韓星,在您面前別說老師,我會覺得慚愧。”韓星笑道。
沒人不喜歡恭維的話,尤其還是被韓星這種腕兒恭維,她把自己的姿態放的非常低,這就讓人非常舒服。
陳導是越來越欣賞她了,“也累了大半天,回去休息吧,下一場戲我提前給你打電話。”
“好的,那我先走了陳導。”
韓星對其他人笑了笑:“辛苦你們啦。”
衆人也跟着笑,“韓老師客氣了。”
-
走出人羣,韓星並沒有看古屋那邊,因爲剛剛她已經看見門口那裏沒了人。
她慢悠悠朝着休息室走,換個衣服就可以離開了,然而剛剛拐彎過來,陸聽聞就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女人挑起一側的眉,笑容瀰漫到了眼底,“陸教授還沒走?”
陸聽聞停下腳步,“嗯,沒走。”
“還要指導其他的演員?”韓星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他的胸口。
“等你。”
這兩個字出現的突然,韓星險些沒接住。
不過她很快笑出聲,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推開休息室的門,倚着門框揚了揚下巴:“進來嗎?”
女人的姿態過於誘惑,風情萬種,妖冶無度,只叫人恨不得把心都給她。
直到門關上。
陸聽聞被人扯了一下,門發出咣噹的一聲響。
韓星把他推到門上,手穿過他的手臂與腰跡之間,將門反鎖。
咔噠,一聲。
韓星勾住了他的脖頸,聲音又輕又柔:“你敢不敢?”
“嗯?”陸聽聞眉目深沉,“敢什麼?”
“你說呢?”韓星的手碰了碰他的襯衫釦子,“孤男寡女在房間裏鎖門,能幹什麼?”
她總是這樣直白,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逼的陸聽聞無路可逃。
不過現在,他壓根沒想過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