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抽回手臂，爬起來，長腿一邁下了牀。
“穿鞋。”他說。
韓星搖頭：“不穿。”
說完就奔着洗手間去了。
韓星剛要打開一次性的牙刷，身子突然被人抱起來。
她與地面瞬間拉開了更遠的距離。
陸聽聞把她輕而易舉的放在了脖頸上，她正騎着他。
“洗漱吧。”他站的很穩。
韓星剛醒，冷不防受到這麼個驚嚇，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好在鏡子很高，她稍微低點頭，也能看見自己的臉。
可還是有點費勁，後來韓星乾脆趴在他的頭頂刷牙。
“你別把泡沫掉我腦袋上。”他透過鏡子看着。
韓星被這句話逗笑了，滿嘴的泡沫噴出來一點，她忙捂住嘴，“嫌棄我？”
陸聽聞坦蕩蕩點頭，“是啊。”
韓星拍了一下他的背，迅速的漱口。
然後由陸聽聞彎腰，她把水吐出去。
“我要洗臉，你放我下去。”她蹬着腿兒。
陸聽聞架着她的胳膊底下，把人從脖頸上弄下來，可一轉身，她就坐在了洗手池的邊緣，與她面對面。
投溼了洗臉巾，他遞給她，“擦吧。”
“你幹嘛？”韓星嘟起嘴，很是不滿。
陸聽聞說：“你不穿鞋，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瞪他，於是用擦臉巾抹了兩遍臉，“你幫我把東西拿下來唄。”
“在那。”陸聽聞指着門口。
他早上醒了就去拿過來了。
韓星跳到地上，捧着他的臉吧唧一口，“陸教授真貼心。”
她像只小鳥兒一樣飛奔向自己的箱子，開始護膚。
“一會兒我先走。”韓星說。
陸聽聞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塗塗抹抹。
“看什麼？”韓星擡頭。
“看你塗了幾層，感覺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韓星拿着瓶子，“非常貴的。”
“你本來也好看，塗那麼多不麻煩嗎？”
直男說起實話來，真他媽像情話。
韓星還沒畫腮紅，臉頰就有點粉了。
她糾結半天，“行吧，依你一回，不擦了。”
簡單塗了個防曬她就拿着衣服準備去換。
陸聽聞坐在牀邊在抽菸，神色有點不大好。
因爲韓星剛剛那句‘她先走’。
他嘖了一聲。
感覺自己有點小氣吧啦的。
可是每次感覺韓星在跟他劃清界限，他就煩。
“鐺鐺！”
有人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框。
陸聽聞擡眼。
洗手間那裏，女人露出來一個腦袋，她笑着勾了勾手指，“來玩呀。”
陸聽聞手一抖，差點把菸頭按在手心兒裏。
後來，洗手間的門關上了，裏面流水盪漾，砸在地面的聲音比往日要更沉重。
他瘋狂的迷戀她的身體。
她也是。
情到深處時，韓星都想把他吃了。
可又覺得哪怕吃了都不夠解饞。
-
兩人‘忙碌’了一陣子後，一前一後離開的房間。
好在其餘人也在補眠，都沒醒那麼早。
他們在等車過來送他們走。
韓星看見劇組留在院子裏的廢紙，她走過去坐下拿起來一張疊了起來。
院門口那裏陸聽聞在接電話，應該是醫院裏的事。
他正在通電話，就聽見有人叫他。
陸聽聞回眸。
院子中，江南溫暖柔軟的陽光落在女人的身上，她笑的明媚，雙眼亮晶晶的。
她拿着一架紙飛機，尖部對着嘴巴哈了口氣。
於是，韓星一用力，將紙飛機對着陸聽聞飛了出去。
陸聽聞沒躲。
“啪嗒——”
紙飛機的尖端，準確無誤的撞在了男人左心口的位置，然後掉在了地上。
韓星笑着問：“準不準？”
電話已經掛斷，陸聽聞彎腰把紙飛機撿起來，“準。”
他看了眼紙飛機，卻無意間瞧見了飛機的左翼上寫了一段話。
那是屬於韓星的字跡——
我們別談情啊愛啊的了，好好賺錢吧；
有錢了你帶我晴空萬里，沒錢了我帶你搶特價大米。
那字啊，像長了翅膀，全都順着陸聽聞的視線，鑽進了他的身體裏，搖晃醒了靈魂。
-
對於那個紙飛機，他們誰也沒再提。
車一來，各自離開。
下一期要二十多天以後纔開始。
離開拍攝地一個多小時以後，韓星收到了陸聽聞的微信。
【zx：回京城嗎？】
【天邊的小星星：嗯。】
【zx：我也回，到了那邊我去應個局，晚上可以去找你嗎？】
【天邊的小星星：嗯。】
食之性也，她是人間的一員，自然不能免俗。
電話突然響了。
韓星挑眉，笑吟吟的接聽：“陸教授？”
“你再嗯一句，我就讓司機撞你車屁股上。”
韓星迴了下頭，果然不遠處，跟着另外一輛保姆車。
她笑出了聲：“你撞呀。”
-
對於他跟誰喫飯這事兒，韓星沒多嘴問。
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無法歸納，不過多幹涉的距離，正好。
一旦糾纏多了，那些不願意提的事，會自動往心頭上爬，然後情緒會按着你的腦袋讓你去面對。
“哎呦，我們的大明星迴來啦？”阿薇正在包餃子。
一回到那個小院子，韓星深吸一口氣，覺得緊繃的神經終於鬆開了。
其實拍真人秀，一點都不自在。
方諾從廚房出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怎麼，怕我抓你們奸啊？”韓星進了客廳，一屁股跌進沙發裏，賴着不想動。
“我去接你啊。”方諾手裏還拿着新的麪糰，“才兩三天，你怎麼瘦了？”
“瘦還不好？”
“好不好你心裏有數。”方諾瞪她，“一會兒你多喫點餃子。”
幾個女人湊在一起不免要嘰嘰喳喳個半宿。
“說個事兒啊。”快喫完的時候，韓星手撐着額頭。
阿薇與韓彤立馬擡頭，方諾倒是沒有。
“我跟陸聽聞在一塊呢。”
阿薇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而韓彤好像也不意外的樣子。
韓星擰眉：“給點反應啊。”
“啥反應？”阿薇一臉淡定，“這不遲早的事兒嗎？”
她們根本就不驚訝好嘛！
韓星嘆口氣，白醞釀半天了，只得拿起剛響了一聲的手機去沙發挺屍。
微信上。
【zx：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給你定位。】
【天邊的小星星：不是有局？這麼快？】
【zx：說好沒有女人的，到了以後發現有一堆女的，我找了個理由提前出來了，頭暈沒法開車。】
韓星嘴角忍不住上揚。
【天邊的小星星：我不也是女的？幹嘛讓我接你。】
這話回覆過去後，韓星起了身，“我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去哪啊？”方諾擔心。
女人揮了揮手，“去接只迷路的羊。”
當年她給陸聽聞的備註就是某個品種羊的名字。
等發動車子後，陸聽聞回覆了。
【zx：因爲她們都不會跳舞，也都不叫韓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