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越來越硬朗了。”陸母說。
可再硬朗比起從前也差了許多。
“你是準備一直定居在京城了嗎？”陸母又問。
“應該是。”
陸聽聞抽了口煙，過了許久，他忽然開口：“媽。”
陸母盯着他，等着他繼續說。
“我跟韓星在一起了。”
這幾個字吐出口，陸聽聞如釋重負。
陸母怔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兒子，她沒什麼表情，沒有喫驚，沒有憤怒，更沒有難過，同樣也沒有開心。
好久好久，陸母都沒有開的了口。
直至陸蔚從外面回來進門，陸母才低聲說：“媽知道了。”
她知道，兒子這是通知。
是通知，根本不是尋求意見。
這一晚住在別墅裏的母子二人，誰也沒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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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第二天開始，韓星就投入了彩排舞蹈的工作中，她叫了學院裏的一批學員過來。
都是小二老師親自教出來的，個頂個的厲害。
韓星看了一遍，是滿意的，但她對舞蹈素來要求高，一點瑕疵都要揪個幾十遍。
她們這段舞蹈之前練習了一個星期，好在彩排起來不麻煩。
韓星在租的舞蹈教室裏穿着一身黑色的舞蹈服，長髮盤成一個揪揪，因爲出汗而臉頰粉粉的。
她走到一個姑娘面前，“你抖什麼？”
唐玉深呼吸，眼神都不敢落在她身上，“韓老師，我我……我緊張。”
“緊張？”韓星微微詫異。
從她學院出來的舞者，從沒有一個因爲怯場而無法正常排練的。
“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從沒有登上過那麼大的舞臺。”唐玉再一次深呼吸。
在盛舞學院待了好幾年，唐玉本就有天賦，加上足夠刻苦，經常被小二老師誇獎，所以這次電視臺的活動小二老師把她帶了出來。
“凡是都要有第一次。”韓星當然沒有忘記唐玉是誰，她依舊非常嚴格，“如果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你可以回去收拾包袱走人了。”
“是，我知道了！”唐玉挺胸擡頭，努力壓制緊張的情緒。
“你過來。”
韓星走到最前面對她招手，唐玉乖乖過去。
“你現在就站這裏跳。”
“這裏？？”唐玉瞪大了眼睛。
隊形還沒有排，因爲舞蹈跳的韓星還不滿意。
韓星舉起手，提高音量：“開始了，站好！”
音樂開始，韓星就站在唐玉正面前，眼睛落在她的臉上。
有人這麼盯着，尤其還是韓星，唐玉非常緊張，好幾遍下來就只有她跳錯了。
到最後，韓星直接搬了把凳子坐在她面前盯着她跳。
整整八個小時，除了中途喫一頓飯，一支舞蹈反反覆覆的跳。
外面的天都黑了，韓星說：“其他人都回去休息，最近幾天要保持體型，不要亂喫東西。”
“好的，院長。”
衆人稀稀拉拉往外走。
女人突然道：“唐玉，你留下。”
唐玉一愣，僵硬着臉站在了原地。
舞蹈教室裏越來越安靜。
韓星坐在椅子上擺弄着手機，唐玉就站在門口那裏一動不動。
是晚飯。
韓星起身坐到旁邊的地上，把晚飯打開，於是擡頭：“過來喫飯。”
唐玉指了指自己，“我？”
“這裏還有第四個人嗎？”
唐玉好像有點尷尬，“院長，我可以自己出去喫的。”
好幾年不見了，唐玉是尷尬的。
“喫完還要練，別浪費時間。”
感受到韓星的氣場，唐玉哪裏耽擱，趕緊過去扒拉飯。
二十分鐘把飯喫好，又休息了十五分鐘。
韓星重新去調音樂，“過來跳。”
唐玉不敢拒絕，趕緊小跑着過來。
但她沒想到韓星居然會站在她前面一起跳。
“眼睛盯着點我的動作。”韓星邊跳邊說，“手打開，腿再高一點。”
跳着跳着韓星停下了，走到唐玉面前掰她的動作，“要保持這個角度，記住沒？讓身體感受一下。”
“是。”
“背脊也不必那麼直，看着很僵硬。”
韓星一點點指導，從晚上八點，帶唐玉四個小時，直到凌晨整點。
唐玉獨自一人跳了一邊，韓星收回目光，“明天你還站在這裏對着我跳。”
“哦。”唐玉彎腰鞠躬，“辛苦院長了。”
“走吧。”
韓星收拾起包就往外走，她也沒有過分親近唐玉，“自己敢走嗎？”
“隔壁就是，我敢！”唐玉笑起來。
“嗯。”
鑽進車裏，韓星給陸聽聞回了微信。
【天邊的小星星：剛排練完。】
【zx：這麼晚？累了吧？】
【天邊的小星星：還好，渾身酸是正常的。】
因爲太累，韓星也沒有跟他多聊什麼，回到酒店洗了個澡就睡着了。
見她這麼早睡着，方諾心裏踏實許多。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幾天下來，韓星的嗓子都快喊啞了。
也是太久不帶班，有些費力。
唐玉弱弱的問：“院長，我……我站在這裏嗎？”
就站在院長的右手邊？？
難道不是院長站在c位嗎？？？
韓星目光瞥向她，“你不行嗎？”
唐玉一愣，眼睛發光：“我可以的！”
“回去吧。”
韓星拿着衣服擦了擦汗，累的坐在地上一點都不想動。
方諾這時候過來，“新聞的事……”
“我知道了。”
韓星早就知道了，但她現在沒空管那個，先把舞蹈排練好再說。
幾天前，新聞突然爆出來苗苗有了男友，一張照片拍的模糊，角度也有點歪，但看得出來照片上的男人是個醫生。
有人扒出來說那應該是京城五院，至於哪個科室從照片上看不出來。
韓星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陸聽聞。
她點了支菸，在暗淡的光線下緩緩的抽着。
方諾安靜的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這次的投票，你打聽下苗苗是不是買流了。”
方諾看她一眼，“好。”
一支菸抽完，韓星站起來慢慢離開了舞蹈教室。
路過滅煙垃圾桶的時候，她將菸頭扎進去，摁的力道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