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南可能是被江勁帶歪了，上下打量着妻子，“老婆，青天白日的，你……”
韓意眠秒懂丈夫的意思，她咬牙質問：“你也知道青天白日啊？”
“你老實交代！你以前……就沒有娶我之前，是不是……”
韓意眠喘口氣，叉着腰：“是不是性取向有點模糊啊？！”
秦政南一愣：“我性取向模糊？江勁跟你說的？”
這個反問以及語氣，讓別人立馬有種猜對了，並且江勁是打小報告的那個人！
“你們兩個同流合污啊！”韓意眠大吼一聲。
“噓！”秦政南立馬捂住她的嘴，“小點聲。”
“怎麼，害怕我講啊？你……唔唔……”韓意眠氣的差點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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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
江勁看着坐到自己旁邊的陸意慈，她的安靜與眼神都與平時的感覺不大一樣。
“怎麼啦？”他靠近她。
陸意慈的目光像個偵探，好像要把江勁的外皮剝了，然後看到內心深處。
江勁被嚇到了：“老婆，有事你就說啊。”
“你喜歡男人？”陸意慈直言不諱的問出口。
“啥？！”江勁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你怎麼會有這種神奇的想法呢？”江勁不能理解。
陸意慈眯眼橫着他：“那你怎麼跟姐夫抱那麼緊？”
江勁張了張嘴，“我倆那是鬧着玩呢，我怎麼可能喜歡男人呢？”
她打量江勁很久，“最好不是。”
江勁都被她說笑了，摟着她的肩膀笑問：“誒，老婆，咱們就是假設一下哈。假如我要真喜歡男人，你會怎麼樣？”
“我會怎麼樣？”陸意慈看了眼閣樓裏面，“我覺得你應該先考慮一下我爸會怎麼樣。”
有個敢殺人的岳父是種怎樣的體驗？
就是江勁此時此刻的心裏路程，他嚥了咽口水。
“不過話說回來……”陸意慈倒是配合他去思考了一下那個假設，“如果你真是喜歡男人，想離婚的話，我是接受的。”
“你要是不想離婚，那咱倆就做兄弟或者做姐妹。”
江勁嘴角一抽：“你倒是真大度哈。”
“大度？”陸意慈想了想，“你跟別的女人曖昧一下試試，你看我還大不大度。”
江勁立馬閉嘴了。
他哪裏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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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臥室。
“真沒有什麼事瞞着我？”韓意眠在逼問。
秦政南搖頭：“絕對沒有。”
“你要是被我發現了，你等着吧！”韓意眠指了指他。
等兩個人再次來到院子裏的時候，江勁與秦政南坐在花壇旁邊抽菸。
他們交談的音量非常小，江勁說：“沒想到堂堂秦大醫生居然還會威脅人。”
“說的好像你沒威脅過我一樣。”
有一次替病人做催眠休息，秦政南一直守在旁邊，後來用手機跟韓意眠聊着微信，聊着聊着他自己就睡着了。
結果等江勁來找他的時候，就看見他趴在那個女病人旁邊睡着。
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治療室裏都有監控，可江勁非拿這個說事。
爲了不讓老婆生氣，秦政南只能接受了江勁的威脅。
兩個人威脅來威脅去倒也過了這麼久。
“你說咱倆這樣相互威脅着，她們姐妹之間會不會也有什麼不告訴咱們？”江勁看着不遠處在一起說着話的姐妹倆。
秦政南想了想，“按照性格與爲人處世的方式來看，我老婆有這個可能，但小慈應該不會。”
陸意慈太直白了，有些慌她是真的不屑去撒。
“我替我老婆謝謝你的誇讚。”
秦政南看他一眼：“試想一下，小慈要是有一天愛上了別人，你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江勁沉默了。
他在工作上向來不優柔寡斷，哪怕跟對手周旋他也有足夠的耐心與理智。
可一試想那種可能，他的心裏突然之間浮現濃濃的絕望。
“不會的。”江勁低聲說：“她不會的。”
秦政南輕笑一聲，沒接着問。
“大醫生，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你會殺人。”
“扯淡。”
秦政南目光直白平靜：“你一定會，江勁。不用否認。”
越是孤注一擲的人，遇到了那種相當於讓他失去了所有的事時，這種人百分之八十以上會選擇最決絕的方式。
江勁會殺人，或許不會殺陸意慈，但陸意慈後來愛上的人，他一定會處理掉。
跟江勁在一起相處這麼久，秦政南又是做心理學的，怎麼會看不出江勁的內心世界。
過了會兒，江勁笑出了聲：“啊，或許吧。”
或許？
不是或許。
江勁在心裏承認，秦政南說對了。
一旦有一天他與陸意慈之間，因爲第三個人走到了盡頭，他會殺人。
放棄陸意慈？
那不可能，他也無法面對。
“我這種是不是就是有病啊？”江勁又點了一支菸。
“不是。”秦政南迴答他，“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想法與態度，這不是有病，是處理方式偏決絕極端一些而已。真正有病的，是任何事都處理的極端。”
“就比如你養了一隻貓，後來你不想養了，多數人會把它送人，交給別人去養。但性格過於極端，甚至快達到病態的人，很可能會選擇把它殺了，這樣他們覺得是一勞永逸，也省的再找領養的人家了。”
秦政南儘量跟他說的通俗易懂。
江勁瞭然的點點頭，忽然轉移話題：“誒，你要二胎不？”
“不要。”秦政南迴答的特別乾脆。
“就一個？”江勁撇撇嘴：“不會覺得孤獨嗎？”
“孤獨什麼？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哪裏孤獨了？”秦政南又說：“況且要二胎，不僅我老婆遭罪，生下來你帶啊？你看那幾個孩子，天天粘着爸，他都要累死了。”
說到這個秦政南就坐不住了，“我進去看看。”
“我也去。”江勁拍拍褲子也跟着進了閣樓。
“爸，給我吧。”
客廳裏，秦政南伸手對着女兒。
陸聽聞倒是想給，可他一鬆手，小姑娘撇着嘴就要哭。
秦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