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把廚房炸了。”

    蘇重這時候走了過來。

    蘇禮忙道:“大哥,我同學來了,你別嚇着我同學啊。”

    剛剛把雞蛋下鍋的乖乖沒聽見蘇禮喊的那聲大哥。

    而走過來的蘇重看見的是乖乖的背影,說實話,光看那個背影,他可不會認爲對方是蘇禮的同學。

    背影顯得,實在是很有攻擊性的一個男性,尤其腦袋側面好像還有一道疤?

    所以,到底是誰嚇誰?

    蘇重說:“那給我也帶一碗?啊不,兩碗,你周景哥也沒喫呢。”

    蘇禮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做,別使喚我跟我同學。”

    “嘿,你個小兔崽子!”蘇重佯裝要揍他。

    陳攸趕忙笑着應聲:“沒事,我給你們做。”

    聞言,蘇重看她一眼,“你不是要休息了?”

    “今天還不困。”

    “辛苦你了。”

    “沒關係。”

    聽着他們那樣疏離的交流,蘇禮倚着櫃沿,一邊看着走遠了的大哥大嫂,一邊對炒飯的乖乖說:“誒,你說人結婚到底爲了什麼啊?難道不是因爲愛情嗎?”

    “不是。”乖乖回答的特別乾脆。

    “那結婚還有什麼意義?”

    “有些時候,在某些人眼裏,意義不一定是精神上的,也可以是利益上的,再或者是影響遠大的。”

    “……你說話怎麼突然變得跟哲學教授一個口吻?”蘇禮乾巴巴的問。

    乖乖在壓着鍋裏的飯,爭取弄得粒粒金黃且分明,“這是我姨夫說過的話。”

    蘇禮低下頭,小聲說:“我大哥跟我大嫂就沒有愛情,單純爲了家族利益結婚的。我之前聽說我大嫂有喜歡的人,很愛很愛,可是最後還是嫁給了我大哥。”

    鍋裏的米飯一點點變得金黃,看着都好喫。

    一碗一碗的盛出來後,乖乖把其中的兩碗遞給蘇禮:“給你哥跟你哥的朋友送去吧。”

    “怎麼兩碗還不一樣?”蘇禮盯着兩碗炒飯。

    乖乖順手把竈臺擦了擦,並沒有回答。

    -

    “大哥?”蘇禮站在門口喊了喊。

    裏面的蘇重嘴裏好像叼着什麼東西,“進來。”

    一進門,蘇禮就看見他哥跟周景哥在喫鴨貨,“有好東西居然不一起分享?!”

    蘇重瞪他,沒好氣的把另外一大包扔到桌上:“拿去拿去!”

    如此,蘇禮這才笑眯眯的把兩碗炒飯放下,“我同學炒來給你們的,感謝就不必了,鴨貨拿走我們吃了!”

    等門關上,蘇重看了眼那兩碗炒飯,下意識就把蔥花多的那一碗推到了周景面前。

    周景喜歡喫蔥。

    蘇重嚐了一口,於是連連點頭:“誒,真不錯啊,現在這小孩兒還能把飯炒的這麼好喫?真是意外。”

    他本來都沒抱什麼希望,可聞着都挺香,喫進嘴裏更香。

    周景也吃了起來,跟着點頭:“是好喫,一碗都覺得不夠。”

    “等我去看看還有沒有米飯,我再厚着臉皮讓小孩兒幫忙炒點。”

    喝了一下午的酒,這會兒正是胃口大開的時候。

    “蘇禮啊,你來一下。”蘇重沒走過去打擾兩個小孩兒喫飯。

    被喊到名字的蘇禮走過去,“怎麼了?”

    蘇重摟着親弟弟的肩膀去了一邊:“保姆還有沒有留下熟的米飯了?”

    “好像還有吧。”

    “能不能辛苦你同學再幫忙炒一點兒?我跟你周景哥這麼大歲數了,喫那麼一點不夠。哥送他點什麼,我儲物間那些東西隨便你同學挑。”

    蘇禮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你等着!”

    蘇禮風風火火跑進了廚房,於是……

    當蘇重捧着一大盆蛋炒飯回來的時候,周景眼睛一眯:“你家用的什麼鍋?兩分鐘就炒好了?”

    蘇重把一盆炒飯放下,嘆口氣:“孩子們大了啊,都知道忽悠我了。”

    合着人家早就炒完了,就在那放着呢,結果蘇禮居然討走了他一隻珍藏版的鑰匙扣。

    “我都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能要鑰匙扣,我還以爲他要把我的玉給搬走呢。”

    周景立馬笑了出來,“你別說,小禮這叫有眼光,你那一屋子的東西,也就鑰匙扣能入眼。”

    之前他也要走了一隻鑰匙扣,就現在掛車鑰匙上那個。

    “咚咚!”

    蘇禮探進來一隻腦袋,隨後又遞進來一隻碗:“給。”

    周景離得近過去接,當看見碗裏的東西時,他眸光在一瞬間變幻了幾下神色。

    “你同學叫什麼啊?”

    蘇禮眨眨眼:“叫江霖徹。”

    門關上了半天,周景端着一碗新鮮的蔥花,站在那久久沒懂。

    蘇重過來時彎下腰,仔仔細細的聞了聞那蔥花。

    “……你幹什麼?”

    蘇重歪頭看他:“我還以爲這碗蔥花被施了魔法,把你定在這裏了呢。”

    周景抓了抓短髮,端着蔥花坐了回來,他瞅着面前的炒飯與蔥花失神,“你那個鑰匙扣給的不虧。”

    蘇重沒聽明白,但想來周景也不會對此做出解釋,也就沒再追問。

    -

    喫過飯後,蘇禮跟他打着遊戲,可每一次都是他死,只剩下乖乖繼續在打,

    “霖徹,你打遊戲怎麼這麼厲害?”

    “因爲你菜啊。”

    “……你也不必這樣誠實的。”

    一局遊戲結束,乖乖喝了口水:“我在我們家,我算是最笨的。”

    “真的假的?”蘇禮震驚。

    “嗯。”乖乖靠着椅子看着窗外開始出現痕跡的雨水,“所以只能讀個戲劇學院玩玩了唄。”

    “……江霖徹,你別內卷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爲了考咱們學校吃了多少苦?”

    蘇禮是貼着分數線進來的,而乖乖則是超過分數線大幾十分,當初他們學校招生處都沒想到乖乖會報考這裏來,來了這裏簡直就是學霸級別的寶貝疙瘩。

    乖乖這時候忽然問了句:“你哥的朋友叫周景?”

    蘇禮愣住:“好奇怪,剛剛周景哥也問我你叫什麼。”

    面前的男生的脣輕輕勾起,笑的陽光暖人。

    “霖徹我跟你說真的,你這個笑容真的是太能收買人心了,就感覺像是太陽。”蘇禮認真評價着。

    “我妹妹笑的比我好看。”乖乖從不當着別人面承認自己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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