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每天跟着你起早貪黑的各處跑?給你當跑腿的?”周景不死心的問。

    江霖徹徐徐點頭。

    周景還不死心:“你幾點起我就要幾點起,助理是隨叫隨到那種?”

    面前的男人再一次點了點頭。

    房間裏安靜了數秒。

    “你殺了哥吧,哥不活了。”周景自暴自棄。

    江霖徹藏在黑暗中的嘴角勾了下。

    “你知道的,哥起不了早,熬夜倒是可以,天南海北的跑也可以,我是真起不來,你都不如殺了我。你要是恨我弄死我就行了,何必折磨哥呢,對吧?”周景那聲音好像都要哭了。

    江霖徹扭了下頭:“不是你答應來的嗎?”

    周景吸了口氣,想辯解卻無從開口。

    人家說的好像也對。

    就這麼,周景不想幹都不行,這死孩子是真容易一不搭理他就是好幾年啊。

    兩人包月了兩間房,就住隔壁,江霖徹有需要一敲牆周景就能聽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死孩子故意的,周景覺得自己每天都特別忙。

    有的時候從早上六點鐘左右就跟着江霖徹去劇組化妝,給他買早餐,端茶倒水送打火機。

    有時候這個死孩子熱了,居然還讓自己給他拿扇子扇風。

    一拍就是一大天,有的時候拍到半夜都沒結束,周景坐椅子上都能睡着,畢竟起太早了。

    可從劇組回到酒店,這個死孩子還不睡覺,非要喫夜宵。

    剛剛上任爲代理經紀人的周景嚴肅的提醒他:“作爲一名合格的藝人,是需要嚴格把控自己的身材的。你身材這麼好,吃了夜宵就不怕長肚子?那你的那些小迷妹就不喜歡你了,綜上所述,還是不要喫夜宵爲好。”

    可死孩子只用一句話回答了他:“我不是個合格的藝人。”

    “………”

    “我不是藝人,我只是在演戲。”

    “我要喫………”

    江霖徹巴拉巴拉一堆,要不是周景的記憶力還算過關,怕是在他說到第四樣的時候就全都忘了。

    他作爲助理只能認命的出去買。

    結果等回來的時候,江霖徹居然睡着了!

    睡着了!

    周景好歹也是個大少爺,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從小到大也沒缺過錢,更沒伺候過人,這一個星期給他折騰的,胳膊腿都要斷了。

    他居然睡着了!!!

    “死孩子,你給我起來。今天這些東西,你必須給我喫完!”

    周景一下子跳上牀,扯着被子與裏面的人,拼了命的搖晃。

    江霖徹被他搖醒,眼神迷茫:“嗯?”

    “喫飯!你要的夜宵!”

    後來……

    江霖徹耷拉着困的不得了的雙眼,嘴巴機械化的咀嚼着食物。

    而周景抱着手臂,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喫。

    喫不完不許睡。

    可到了最後,江霖徹拿着鴨脖子倒頭就睡着了。

    周景:“……”

    -

    一大早,鬧鐘響的時候,沙發上與牀上的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醒過來的。

    兩個人像是機器一樣下地洗漱收拾東西,然後困的發懵就往外衝。

    電梯裏。

    周景的腦袋抵着鏡子,有氣無力:“你要是再拿了影帝,是不是得分我一個底座?”

    江霖徹也困,他覺得他站着都能睡着,“分什麼底座,直接全給你。”

    -

    劇組,片場。

    這次有對手戲,有女主角。

    周景困勁兒過了之後就坐在椅子上看他拍戲。

    只等看見兩個人擁抱住以後,他咧嘴嘟囔:“會不會有點太近了?”

    一旁的副導演看他一眼:“這還近?你沒看見霖徹跟女主角之間就差擋塊板子了嗎?”

    周景笑了,“他都這麼不敬業了,幹嘛還要他演?”

    “哎,你還別說,這小子有天賦的。很多情緒他拿捏的非常好,以後肯定是要成大腕的。”副導演說。

    正在拍戲的江霖徹的確是帥,無論什麼造型在他身上都好像在發光。

    周景想着有一天,他站在領獎臺上,手握各種獎盃,走到哪都被人衆星捧月的畫面……

    再也不是能跟他一起喫生魚片,喝燒酒,大冬天坐天橋臺階上聊天的小朋友了啊。

    腦袋忽然被人彈了一下:“想什麼呢?”

    周景嘖了聲:“沒大沒小。”

    江霖徹拍完了,今天收工早,他跟幾個導演告辭後,跟周景扭頭就走了。

    兩個人一點也不像老闆跟員工,並肩走不說,偶爾還嗆聲。

    “誒,你是他助理嗎?”導演笑問了句。

    周景隨口就回答:“我是他哥。”

    江霖徹瞥他一眼,也沒戳穿。

    這一部電影拍了三個多月,江霖徹滿身疲憊,殺青這天睡了個自然醒,結果一睜眼睛就看見周景坐在房間的沙發裏,眼神陰暗的盯着他。

    饒是江霖徹膽子再大也被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周景盯着他:“你昨天殺青怎麼不告訴我?”

    害得他今天老早就起來了,可乾等江霖徹也不起來,最後他想着跟劇組給江霖徹請個假,結果導演告訴他江霖徹昨天就殺青了。

    這個死孩子!

    江霖徹抓了抓腦袋:“啊,我忘了。”

    “江霖徹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折騰我是不是?”

    “你纔看出來?”

    他翻身從牀上起來,上半身沒穿衣服,下身倒是有條運動短褲。

    看着江霖徹的背影,周景眉頭一皺:“你那個疤怎麼弄得?”

    江霖徹的後背上,有一條几乎貫穿整個背左右的疤痕,特別猙獰,看着就疼。

    刷牙的男人滿不在意:“拍第一部戲裏最後一場戲的時候留下的。”

    對於那部戲,周景記憶猶新,畢竟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就是你最後跟一幫人打架,最後倒在血泊的那一場?”

    “嗯。”

    “真打啊?”周景驚訝。

    他以爲是有替身的。

    “不然假打?”江霖徹手拄着洗手盆刷着牙,“當時有個武替失手,把那個刀扔我身上了,所以觀衆當時看見我後背上的傷,是真傷。”

    那個畫面江霖徹倒在血泊,臉對着對面,眼睛都是睜着的,後背上的傷給了近鏡頭,特別的清晰。

    記得當時周景還誇讚了一句傷口做的很逼真,結果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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