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小妖精拎着包包溜溜達達的走了，總監嘆了口氣。
其實那麼個小丫頭三年時間就能爬到副總監的位置，她的確是嫉妒的，而且也有危機感。
可有些時候看見那姑娘爲了一個項目，或者是爲了壓下某件事，陪對方公司喝的哇哇吐，大半夜去醫院輸液的樣子，她就覺得很正常。
沒有誰的成功是一步登天的。
況且她都快五十歲了，哪怕熊亞妮有能力，公司也會在她離開之後再調熊亞妮上來，到那時她估計也三十多了，也能撐起一個部門了。
要麼說他們公司一枝花呢，漂亮的讓女人都嫉妒。
熊亞妮提前走了一個小時，便告訴了江霆卓定的餐廳在哪。
江霆卓回的不算快，過了十分鐘纔回：好。
這人看着冷冰冰的，可相處起來，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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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這裏。”
江霆卓趕到的時候，到底是遲到了，“抱歉，有點堵車。”
熊亞妮緊忙揮手：“不要緊，我也剛到。”
實際上她已經到了半個多小時。
“您點。”
熊亞妮把菜單遞給江霆卓，這次他也沒有客氣。
“很忙吧？”
江霆卓捏了捏眉心：“還好吧。”
再忙他也只會用還好兩個回答。
但熊亞妮看得出他的疲憊，“你眼睛裏有血絲，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嗎？”
“出差了兩天，又去看了一下我弟弟。”
“要注意身體，再累也不能熬心血的。”熊亞妮突然說了句。
“這句話你是不是應該跟你自己說。”江霆卓淺笑，“你總是喝酒身體不會不舒服嗎？”
“那我能怎麼辦呢？”熊亞妮聳聳肩，“本事不大，盡力而爲唄。主要是你有那個資本，所以可以不讓自己那麼累。”
今天的熊亞妮打扮的很是亮眼，哪怕江霆卓，都得誇一句很美。
兩個人喫的西餐，喝的紅酒。
酒還不便宜。
紅酒一共喝了三瓶，這頓飯也吃了將近三個小時。
他們邊喫邊聊，江霆卓偶爾也會提起剛剛做這一行時遇到的事，無論說到哪個方面，熊亞妮都能接的上來，絕對不會讓江霆卓的話掉在地上。
跟她聊天，江霆卓特別放鬆，可以說完全不需要費腦筋。
跟那些老油條們說話，他真的是需要時時刻刻緊繃着注意力，沒準哪句話不留神就能掉入對方的坑裏。
熊亞妮今天也許是心情好，喝到第二瓶紅酒的時候，頭已經有點暈，狀態微醺，眼神迷離，目光也泛着絲絲迷人的光芒。
“江總。”
江霆卓擡眼。
面前的女人忽然笑起來，說了句讓江霆卓好久好久都沒有回過神的話——
“你能看出來我對你有意思嗎？”
說實話，自打進了這個行業，對江霆卓表達心意的女人可以說數不勝數。
可江霆卓一個都沒有再接觸過，只能說都不感興趣，也有看不對眼的。
但對於這個熊亞妮……
她漂亮，大膽，說話有趣。
不知道她閱歷如何，但她的眼界很寬，瞭解的東西非常多，跟她交流一點都不費力。
“那我能追你嗎？”
江霆卓從讀高中開始，就跟弟弟兩個人不停地收到數不盡的情書。
那時候總有人調侃，說他們兄妹三人，幾乎承包了學校裏所有少男少女們的心。
到了大學以後，作爲校草，江霆卓更是不缺追求者。
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境富裕，學習還好，平時也不愛鬧，看起來淡淡的，斯文溫和，簡直是那些女生做夢的終極對象。
以至於這些年來，江霆卓拒絕女生的熟練程度達到了一個絕對高度。
可此時，他張口就能說出一堆委婉拒絕心意的本事，卻突然失靈。
面前的女人長了一張是個男人就能失控的臉，尤其是那個妖嬈的身材。
其次，就是她的內在。
沒有人會不喜歡聰明的人，尤其還是又漂亮又聰明的女性。
性格張揚似火，開朗火熱，侃侃而談，自力更生。
好像挑不出什麼太大的缺點。
江霆卓的沉默讓熊亞妮的心一點點的下沉，她卻很會給臺階，“要不要再喝一杯？”
她已經舉起了酒杯。
按理說，只要江霆卓舉杯跟她碰一下，上一個話題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們誰也不會尷尬。
兩支酒杯碰撞的那一刻，熊亞妮聽到了他的聲音——
“嗯。”
她腦子很靈活，一瞬間擡頭：“嗯什麼？”
江霆卓喝了一口紅酒，目光深邃：“你剛剛問的什麼？”
熊亞妮張了張嘴，“追你啊。”
他徐徐頷首，再次重複：“嗯。”
嗯！
嗯！！！
熊亞妮表面看着無比的淡定，可胸腔中，早就炸開了一陣陣絢爛的煙花。
她很會隱藏情緒，可這會兒卻不願意藏着，她將喜悅的情緒全部推到了眼睛裏，化成了激動的笑意。
看着她那樣無聲的笑容，江霆卓桌下的手，輕輕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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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頓晚餐結束後，熊亞妮回到家就開始倒騰自己的衣服。
作爲一名合格的公關，必須要具備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的衣櫃。
可把那些能堆成山的衣服翻出來，她卻覺得都不好看呢。
熊亞妮抓過手機，噼裏啪啦的不知道在微信上打着什麼，隨後又給對方轉了一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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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總。”
週一開完會，江霆卓剛從會議室出來，電梯裏出來的沈曼歌便捧着一大束藍色的玫瑰。
他挑眉：“你的追求者送的？”
沈曼歌作爲黃金單身貴女，這十幾年來從來不缺追求者。
“不不不。”沈曼歌把那束花推到他懷裏：“是送你的。”
江霆卓捧着那束花楞了半天。
緊接着他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查看消息。
熊亞妮：江先生，要每天都開心哦！
這麼一看，江霆卓哪能還不知道是她送的了。
一路跟着他回到辦公室，祕書先生眼巴巴的問：“小江總，誰送的呀？”
江霆卓沒有回答。
祕書先生也四十大幾了，可看着依舊英俊逼人，他笑說：“要留着嗎？還是像從前一樣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