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品駙馬爺 >第17章 百無一用是書生
    陳墨之所以找王婆子合作,主要有着三個方面的考量。

    首先,黑白通喫。

    做生意最怕的,永遠都是找上門的麻煩。

    王婆子在牙行中摸爬滾打多年,早已經打通了各方面的關係,否則也不可能把絕戶買賣做的如火如荼。

    其次,資源強大。

    牙行做的是中介生意,服務宗旨就是竭盡全力滿足客人的各種需求。

    哪怕是去刀尖上舔血,只要銀子給夠,也絕對不會含糊。

    最後,無商不奸。

    所謂商場如戰場,你來我往之間雖不見刀光劍影,卻處處都藏着致命的殺機和陷阱。

    陳墨自問做不來那些事情,所以需要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來幫襯。

    至於對方將來會不會在後背捅刀子,陳墨絲毫都不擔心,到時候他有的是手段加倍還回去。

    好比此刻,王婆子就又一次領教到了陳墨的高明和狠辣。

    “王婆,接下來幾天有件事務必做好,讓牙行的夥計們去各大酒樓要火鍋喫,儘快把這股風氣帶起來。”

    “墨哥兒,你就不怕到時候錢被別人賺了?”

    王婆子頗爲不解,天底下哪有上趕着爲別人做嫁衣的道理。

    陳墨搖頭,笑着解釋。

    “王婆無需多慮,到時候讓夥計們散播一句話便可,唯有桃木炭與火鍋最搭配,到時定會有大批人去牙行打問的。”

    “然後老婆子便把墨哥兒燒的炭推銷出去,裏外裏咱們掙上兩筆錢,絕不會比那些酒樓賺的少。”

    王婆子瞭然後,滿面的歡喜。

    “這只是第一步。”陳墨眨着眼睛問道,“王婆有沒有想過,當全城人都認可咱們的木炭以後,再順勢對火鍋進行精細的改良,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那時候王婆就會發現,是各大酒樓在幫咱們做嫁衣。”

    妙妙妙!

    聽完陳墨的話,王婆子連連叫好。

    “看來墨哥兒不僅書讀得好,懷中還藏着通天的生意經,老婆子索性就賣個慘,以後就跟着墨哥兒討飯吃了。”

    “王婆這話說的,不是打我臉嗎?”陳墨推卻完,猛地一個激靈,“現在什麼時辰了,不會耽誤了縣試吧?”

    “墨哥兒別急,這裏距離牙行很近,老婆子派馬車送你過去,保證耽誤不了。”王婆子領路出門。

    酒樓很大,因此周邊謀求各種生計的人也很多。

    趙山,便是其一。

    自從那日被打斷腿後,他就徹底成爲了乞討的街溜子,但凡是遇到有些身份的人,都會賣慘求取幾分同情之財。

    捱打那日,趙山並沒有看清是誰動的手,但他這些年終日混跡在青樓賭場,多少還是有些渠道可以打聽的。

    結合出事前的種種,他大致能確定是遭了牙行的黑手。

    奈何王婆子樹大根深,根本沒有任何報復的可能。

    但今天,他看到了希望。

    當陳墨和王婆子有說有笑的走向牙行時,趙山的三角眼中也流露出了狠色。

    那天王婆子強出頭,果然是有着隱情的。

    “陳墨你等着,這次別想活着走出縣城。”

    “等弄死你以後,老子不僅要花你的錢,還要往死了玩兒你的女人。”

    咬牙切齒的說完,趙山朝着陳墨的背影啐了口濃痰,然後一瘸一拐的朝着賭坊走去。

    那裏聚集着一堆爛賭鬼,稍微許點好處就敢做玩命的事情。

    ……

    一陣風吹過,來到牙行門口的陳墨醒了酒。

    上馬車之前,又交代了王婆子兩件事情。

    一是儘快尋間鋪子,等到縣試完了以後,要迅速推動炭行開業的事情。

    二是留下了四兩銀子,通過牙行的渠道全部買了銅,然後直接運到百家莊村南的鐵匠鋪去。

    這份錢,王婆子沒有推卻,只是做了承諾,會盡快辦妥。

    陳墨對此很滿意,他還沒見到林大山打出的銅鍋,自然不清楚是否合格,所以風險只能自己承擔。

    由此也進一步做了驗證,王婆子的確是個重規矩的人。

    一頓飯的功夫,搞定了最重要的兩件事情,陳墨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走進書院,應考第二場經義。

    所謂經義,就是以古書經籍中的文句爲題,闡明其義理。

    相對來說,這是四門科目中最簡單的。

    然而陳墨,卻遲遲沒有下筆。

    “爹爹,上午考詩賦時,那陳墨開考不久便交了卷,怎麼現在時間過去了大半,沒見到他出來呢?”

    王檀兒沒有喫好,更沒有睡好,眉眼間透着一絲疲憊。

    整整一箇中午,她都在盤問着丫鬟小翠,非讓對方一次次的進行回憶,從而對陳墨的身份做出甄別。

    小翠兒越回憶越心虛,越心虛越不敢確定,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與心懷執念的女兒相比,王安石要灑脫的多,說話時更是開起了玩笑。

    “檀兒,爲父覺得,陳墨肯定是生出了悔改的心思,此刻正在奮筆疾書呢。

    “會嗎?”

    王檀兒苦笑着搖頭,能寫出窗瓦問雨累不累,雨問窗瓦疼不疼的詩句,足以看出骨子裏不甚正經的做派了。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自省?

    “不會。”小翠無精打采的嘀咕道,“要翠兒說,那陳墨肯定是在睡大覺,保不齊一個字都沒寫。”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王安石跟王檀兒對視一眼,瞬間懂了對方眸子裏閃爍的光芒。

    “管家,去考場門口打聽打聽,看看陳墨到底在幹什麼?”

    “是,大人。”

    胡管家去的快,回來的更快,而且直接把原試卷帶了過來。

    “陳墨人呢?”王安石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胡管家欲言又止。

    “如實說來。”王安石催促。

    “陳墨身帶酒氣,考試時呼呼大睡,陸教諭發現後震怒不已,直接把他攆了出去,還說……”

    “還說什麼?”王檀兒忍不住問道。

    “還說陳墨的試卷不準入檔作評,無論誰來求情都不行。”胡管家一邊說着,一邊擦着冷汗。

    無法入檔作評,也就意味着這科成績清零。

    說的更直白些,陳墨的功名路,幾乎是走到頭了。

    “試卷拿來。”

    王安石也沒想到事態這麼嚴重,抓過試卷展開,看完頓時怒髮衝冠,抓起水杯狠狠摔了個粉碎。

    “陳墨,就是個混賬。”

    王檀兒惶恐,趕忙湊了過去。

    只見試卷上面,端端正正的寫着兩行字。

    “死讀書,讀死書,讀到頭來不如豬。”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