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品駙馬爺 >第93章 千呼萬喚始出來
    伴隨着空靈的聲音響起,曼妙的身影飄然而至。

    白裙翩擺,步態輕盈,彷彿一朵雲,搖曳在夜風中。

    “小女夭夭,見過各位上賓。”

    夭夭的美,是一種奪目的清純。

    懷抱琵琶,眉目含情,爲這酒氣橫溢的地方,送來了一抹清新。

    “此人是誰?”

    王安石意外之下,皺了皺眉頭。

    “聞其名,應該是百花樓的人。”盧遠說道,“早就聽說,百花樓裏藏着一位含苞欲放的的絕世名花,此刻來看果然不假。”

    “不假歸不假,關鍵是誰請來的?”

    作爲主管律法、治安的縣尉,章雄對百花樓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雖說夭夭尚未飄紅迎客,但也不該來這種場合。

    如果只是晚宴倒是無妨,可這裏畢竟是書院。

    “大人,是學生自作主張請來的。”

    正當衆人疑惑之際,王俊站了出來。

    “此舉何意?”王安石問道。

    “回大人,學生的意思是,助興的同時也成就一段佳話。”王俊略顯得意的說道,“古往今來,說才子必定繞不開佳人。既然是因爲縣試設宴,那就不能只有才子,缺了佳人,不知學生說的可對?”

    “……”

    衆人沒有說話。

    一來,在如今的盛世之下,讀書人舞風弄月本就是常態。

    二來,王俊着重強調了助興兩字,倒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你這話說的不對。”陳墨醉醺醺的說道,“在我看來,咱白河縣的第一佳人,早就在這裏坐着了。”

    此話一出,全場落針可聞。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檀兒。

    沒錯啊,知縣大人的千金,容貌才氣樣樣不缺,可不就是第一佳人嗎?

    王俊剛纔那番話,是在給自己寫催命書嗎?

    “縣尊大人,學生知錯。”王俊嚇得匆忙跪地,“事前學生並不知道小姐要來,否則絕不敢自作主張。”

    王安石沉默,眼睛看向了王檀兒。

    “爹爹,要怪就怪檀兒不該纏着來此。”王檀兒是真的識大體,“但既然來了,也就不能半路離席了,否則只會壞了規矩和禮數。還有,檀兒才疏學淺,實在配不上王公子所說的佳人二字,所以王公子此舉沒錯。”

    王檀兒這些話,說的滴水不漏。

    聽起來,她是在自謙、自嘲,實則句句都在敲打、貶低王俊。

    首先,身爲知縣之女,來這種場合,還需要提前告訴你王俊嗎?

    其次,王檀兒不僅不會走,還要把戲看到底,看王俊怎麼收場。

    最後,王俊自稱才子,至多也就能配青樓的“佳人”了,在王檀兒的眼裏,他連提鞋都不配。

    王俊傲慢狂妄,但是並不傻,所以聽完王檀兒的話以後,坐蠟當場不知該如何迴應。

    “座上賓是全縣第一佳人,小女深以爲然。”

    這時,夭夭說話了,並且是看向陳墨的。

    “那在公子眼中,夭夭能排第幾呢?”

    不得不說,夭夭也極其的聰慧,不着痕跡的捧了王檀兒,又替王俊解了圍,同時還把皮球給陳墨踢了回去。

    其實她也很無奈,王俊是此行的金主,王檀兒能坐在那個位置,擺明了身份尊貴,誰都得罪不起。

    陳墨已經看清楚了夭夭,也看出了她的爲難,把酒倒滿笑着上前。

    “猶記秋闈昏,百香園,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春。”

    “細看諸處好,人人道,玲瓏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又是詞?

    又是一杯酒,作出了一首詞!

    衆人細細品味,覺得應了此景的同時,也得知了陳墨與夭夭是認識的。

    秋闈昏,說的就是縣試開考的那日黃昏。

    百香園,自然百花樓中的林園。

    整整一首詞,都是陳墨對夭夭的稱讚。

    縣試那日初見你時,嬌美的臉上只塗着淡淡的白粉,恰如一朵野花,恬淡而幽雅地沐浴着芳春。

    細細端詳,你真是盡善盡美,人人都誇讚你玲瓏般的嬌身。

    你的到來,該不會昨晚從巫山深處飄然而至吧?

    否則衣服上,怎麼會像是帶着浮動的白雲。

    妙!

    衆人品味過後,都覺得此詞極妙。

    唯有王檀兒,眼裏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

    “夭夭見過陳公子。”

    望着走來的陳墨,聽着上佳的詞作,夭夭一個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兩人初次相識的那天。

    不由得,微微紅了臉。

    “夭夭,又見面了,喝一杯如何?”陳墨笑着說道。

    “小女不勝酒力,但既然是公子許的,自然要喝。”夭夭接過,話鋒一轉,“喝之前,夭夭還是想問個答案。”

    夭夭心中清楚,追着要答案頗有失禮,可不知道爲什麼,心裏就是想問個明白。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夭夭……豔蓋羣芳。”陳墨由衷的稱讚。

    這番話,同樣無懈可擊。

    陳墨既沒有得罪王檀兒,也把夭夭誇上了天,實打實的兩全其美。

    噗嗤……

    夭夭掩嘴輕笑,而後飲盡了杯中酒。

    “公子剛纔說要高歌一曲,不知可有譜子?”

    “沒有。”陳墨搖頭。

    “那可記得曲調?”夭夭指指手中的琵琶,“夭夭自幼頗通樂理,絕不會拖累公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唱上一遍。”

    陳墨興起,坐到桌前擺下了幾件或銅或瓷的餐具,筷子敲擊試音後,輕聲唱了出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聲音聽起來低沉,其中卻蘊藏着飽滿的情緒,尤其是輔以簡單的敲擊聲,將那份索之意表達的淋漓盡致。

    衆人聽呆了,也聽的激動了。

    前者,是因爲歌聲太過悅耳鑽心。

    後者,則是讓他們想到了人生種種別離的場景。

    尤其是當琵琶聲響起的時候,陳墨的聲音也漸漸高昂起來,完美的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人生長嘆的篇章。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隨着琵琶音落,陳墨也吐出了最後一個字符。

    衆人癡愣不覺,久久沒有聲響發出。

    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着深深的傷感。

    尤其是王檀兒,許是感觸太深,不知何時已經淌落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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