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賀茂家探討陰陽術的學習方法?”土御門家的書牆邊,一身陰陽家服飾的土御門爺爺揮手,那書籍無風自起,去往了它該去的地方。
“是,最近學習上出現瓶頸,不知該如何融會貫通,我想和同齡人交流一番的話會有幫助,只可惜櫻櫻姐現在在訓練營。”珩彥半露半留,寬大的袖子下面是一雙緊緊攥拳的手。
這個理由中規中矩,他現在心性不穩,定不下心來,找人解惑,也算是對學習的幫助。
土御門爺爺應該不會拒絕的。
珩彥這麼想着,卻也觀察着爺爺的反應,如果爺爺不同意的話……
“嗯,學習是要與同層次的學子交流才能找到問題所在,你有這個心思是好事,只不過我兩家術法側重不同,切記不要全聽全信,要有自己的思考。”土御門爺爺無波無痕的回答。
珩彥神情微變,這是同意了?
這麼容易?
珩彥有點不信,再次試探道,“那我明日啓程去賀茂家,爺爺,我該聯繫誰好呢?”
作爲繼承人,他竟然誰也不認識,真是可悲。
土御門爺爺奇怪的看着珩彥,“這種問題哪用得着正式上門拜訪。”
陰陽家畢竟是舉足輕重的世家,有些好事者天天盯着他們想要參考他們的行爲做出有利於他們自己的判斷。
爲了不引起民衆恐慌,輕易不會碰面拜訪。
“啊?那我該如何聯繫?”
珩彥不知所措,爺爺這是什麼意思,同意他學術交流,卻不同意他登門拜訪,這是讓他接觸珩彥家還是不接觸呢?
珩彥睜着的大眼透露出迷茫的神色。
爺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真是學愚了,現在科學這麼先進,用手機打電話呀。”
“啊?”
科學?
他們陰陽家不是玄學來着?
珩彥不敢置信,他這古板又嚴厲的爺爺竟然還知道科學,不僅如此,還這麼欣然的接受了!
“真是學愚了,小傻子。”土御門爺爺咳咳兩聲,表情又迴歸到嚴肅的神色,令珩彥熟悉的教導聲傳來,“珩彥,任何事物在每個時代都會有相應的調整,能夠適應時代的產物纔有機會永恆流傳!我們陰陽家傳承至此皆是因爲順應時代,切記不要恃才曠物,也不要傲慢偏見,甚至有些事情哪怕做錯了也不要害怕,萬事總有挽回的餘地。”
“是。”
珩彥拿着新鮮出爐的手機號,震驚的回了房間。
夭壽哦!
他爺爺竟然也打手機!
這麼摩登潮流的麼!
珩彥收回心神,看着手裏的電話號碼,他的心稍稍安定些許。
爺爺,沒有阻攔他,是否也代表着,他不知道櫻櫻的想法。
他摩擦着手裏的紙條,深思飄向了遠處。
……
訓練營。
真田弦一郎找到櫻櫻時,她正在看臺上躺着看星星。
“給。”
“甜味飲料?”櫻櫻連忙坐了起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之前給我的都是溫開水!是因爲對我有其他方面的想法,所以行爲上有了改變嗎?”
這話說的真田臉紅,“不喝給我。”
櫻櫻躲過真田的手,“給了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嗯?”真田看她,“叫我幹嘛?”
櫻櫻輕眨,癡癡地笑了,“我是說飲料真甜,你聽錯了呀。”
真田偏頭,他想說都是工業糖精真不懂有什麼好喝的,可轉念一想,沒必要說這種無聊的事情和她爭論。
本來她就心情不好的樣子,想喝便喝吧。
想起之前不讓櫻櫻幹這又不讓她幹那的情形,真田就想一巴掌抽醒之前的自己,那個時候的他真是太古板了!
“吶,你是笑了麼?”櫻櫻偷看真田,發現他的嘴角有輕微的弧度。“你笑了哦,真田,你笑了!”
“是。”真田沒有躲避,大膽又勇敢的面對櫻櫻,“之前我對隊伍很嚴格甚至達到了變態的程度,非常感謝你在隊伍當中進行及時的調整,沒有讓我走錯了路,謝謝你,sakura(櫻櫻)。”
櫻櫻微怔,這好像是——真田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櫻櫻笑的甜甜的,“我們是一個隊伍,sanada(真田)。”
兩人相視而笑,這友好的氣氛當中,兩人好似不再那麼的針尖對麥芒,慢慢融合起來。
相處了這麼久,兩人還是第一次坐在一起,這不僅讓櫻櫻回想之前的事。
“你從小就愛板着張臉,像個小老頭,我剛來學校的時候就想,也不曉得你會不會變模樣。”
“沒有變。”
“是啊,還是那麼的有責任心。”風紀委員說抓她就抓她,好似是有雷達,一逮一個準,“我記得那時候我被全年級通報,丟了好大一個臉。”
“如果你在意的話,就不會那麼做了。”
“也是。”
真田咳咳兩聲,耳尖微紅,“我是說,如果你以後在意記過,我就不抓你了。”
“啊嘞?”櫻櫻坐直身體,忽然抓住真田的臉皮扯了扯,“這還是你麼,真田,你該不是狐狸假扮的吧?!”
這種話,不,這種事情,真田是會做出來的那種人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她都要驚呆了!
“不是。”
“那是爲什麼?”
真田偏過頭去,不願答她。
“到底是爲什麼?”
真田還是不答,櫻櫻纏他,就想得知答案。
她不理解,爲什麼一項公正的他卻會選擇這麼說。
被問急,真田道,“沒有爲什麼!”
櫻櫻後知後覺,原來——是紅鸞星動了啊!
看着天上的星星眨啊眨,櫻櫻喝着甜甜的飲料。曾幾何時,她喝過大師兄家釀的果酒,也如她手裏的這杯,甜到人的心裏去了。
櫻櫻突然感覺着很抱歉,她猶猶豫豫,最後躊躇開口,“真田,我,我是說萬一,如果世界大賽我不去了……”
“嗯?”真田不解,他立馬反應過來這件事不簡單,“發生了什麼事?你受傷了?”
世界大賽是櫻櫻的願望呀?
她爲什麼說不去了?
她怎麼能不去了呢?
“沒有受傷。”櫻櫻和他說,“只是可能。”
“你要去,代表隊需要你,我……”
“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