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
家人接收到了信息卻沒有回信,應該是在忙着工作維護秩序。
前方教練要求交手機,後方的他們幾個可不那麼積極。見教練開始一個一個收,他們只好將手機上交。
“教練,一定要上交嗎?”真田攥緊手機,內心還有些擔憂。
“不用擔心,我這裏會留意。”柳蓮二不用交,他收集數據需要手機。
齋藤至也讓大家放寬心,“放心放心啦,有重要的事情我們肯定會通知到各位的。”
說的也是,真田將手機遞出去。
………世界大賽結束的分割線………
三年後。
真田宅。
“柳前輩,進去吧?”切原推着柳去找真田。
他紋絲不動。
三年前,柳答應各位如果有重要緊急的事情會通知大家。可他真收到重要消息的時候,卻猶豫了,最終選擇和教練一起隱瞞,以至於比賽結束後回國,他和真田之間再沒有任何交流,他知道,真田這是怪他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比賽正在關鍵,波動的情緒多麼影響一個球手的實力。
教練和他商議,一致認爲應該隱瞞這個消息。而這個消息就是,櫻櫻沒了。
柳愣住了。
“怎麼可能?”
不敢相信,也不敢置信,怎麼就沒了,她還那麼年輕。
他們還相約要一起參與世界大賽,還相約一起見證島國隊的輝煌,一起去高中讀書……
可是,她卻沒了。
柳是不信的,這讓他怎麼相信,可千方百計從渠道獲得消息,甚至聯繫到了櫻櫻的家人後,才最終相信,這個消息確實是真的,她真的不在了。
柳看着真田宅的大門。
他被真田單方面冷戰了三年。
這期間他有過據理力爭的解釋,有過痛徹心扉的彌補,有過不顧尊嚴的求和,卻仍然沒有得到原諒。
但今天是最特殊的一天,就算他們再也不是朋友了,他也要過來。
真田,你還會堅持你的堅持嗎?
三年前,真田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他在所有人面前宣佈,他要娶櫻櫻爲妻。
拋開家族使命、拋開前途輝煌、拋開一切阻礙,他要和櫻櫻成爲一家人。
“他家裏不會同意的。”
土御門爺爺也拒絕了。
“當你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時候,做出超出你能力範圍的事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我很欣慰櫻櫻能有你這個好朋友,但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讓活人和已逝去的人組成婚姻重結因果,是不道德的。
真田並不放棄,“爺爺您別拒絕我,我心已決。我會說服我的家人,做好一切的準備,求您成全。”
這是他發出的前所未有的堅定。
寂寥的和室內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那就定下三年之約吧,如果在那個時候你仍然是這個想法的話……”
“請爺爺等我。”真田的眸中透出堅毅的光。
今天就是真田十八歲生辰。
柳睜開眼睛,他真的能夠抵擋的住真田家的責任和來自家人的壓力嗎?
如果不能的話,柳邁出堅定的步伐,他不能讓年邁的土御門爺爺再次失望。
他願意承擔起這個責任。
三年前,他們回國之後,完完全全調查清楚了櫻櫻的死因。
櫻櫻是偉大的,她理應受到最好的待遇,絕不能成爲孤魂野鬼。
真田宅內。
“你真的想好了嗎?”
家庭所有成員都在場,主位上的爺爺鄭重的問向跪坐着的孫子真田弦一郎。
土御門爲歷代陰陽師家族,雖然人丁稀少,但不是他們這種世俗的人羣可以隨意欺騙反覆無常的。
真田弦一郎和他哥哥誠一郎是真田家年輕子弟,各個都很優秀,於家族的發展有益。可如果和土御門家結親,他弦一郎這一脈就不能到公職體制內任職,家族對他的助力全部失效,這對他的前途無益。
“爺爺,我很確定。”
真田知道,他明白爺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土御門家有陰陽手段,輕易不插手俗世事物,可如果是有因果之人,陰陽家就有插手的權利,這樣的人放在體制內,沒有人會放心。
在這三年裏,他的家人給他講了很多道理,用過很多種辦法,他的母親也曾以死相逼,但是他還是要下這個決定。
真田爺爺痛心疾首,想罵他怎麼這麼認死理,可卻也想到,也就是因爲這個性格他才能這麼優秀。
長長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未來。
“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你的決定。”真田爺爺艱難的同意了。
家主拍板,其他人也說不了什麼,這三年來他們磨破了嘴皮子,真田父母也放開了,孩子大了,由他去吧。
真田一身傳統正裝,和家人們正式出門,他們要去土御門家提親。
庭院裏,真田和柳正好碰了面。
兩人久久凝視着,那眸中的情緒是如此的複雜。
“真田?”你原諒我了嗎?
“你是她的朋友。”
……
真田家和土御門家的婚禮在一個星期後舉行,卻不草率,因爲這三年來,真田弦一郎每時每刻都在做準備。
不知道是誰把消息捅到了電視臺,全程都有記者報道,甚至是現場直播。好多人都羨慕這世間擁有這樣眷戀的愛情,又惋惜這那被抱着的少女排位。
如果她還活着,是多麼幸福的人啊!
別墅內,喫着超甜的陽光玫瑰的嬰爽愣住了神,電視上赫然直播的是這個畫面。
身邊的美貌男子隨着嬰爽的目光看去,“你認識她?”
“嗯,是一個執着拼命的姑娘。”
嬰爽偏頭,“就是她穩住了福島計劃的地脈。”
這個計劃是他所有計劃的最後一環。
嬰爽頓了頓,“沒想到這樣卑劣的種族和國家,也會有人用生命去守護,可惜了……”
嬰爽最後的三字輕不可聞,也不知道是可惜福島計劃的失敗,還是可惜櫻櫻這個人。
貌美男子扶起耳邊的秀髮,“她很眼熟。”
“不會的小閒,你沒見過她。”
小閒眉頭輕蹙,認真想了想,“見過的,在我們穿越海底時曾經遇到過一抹殘魂。”
是的呢,來自海底深處的地震是他們破開時空縫隙的餘威,他們見過這個女孩。
嬰爽沒有言語,只是遇到而已。
“她身上和你粘連着因果呢……”
僅僅一眼,小閒就確認了這一點。誰讓他的軟軟(嬰爽),是他用盡全力愛過的人。
“所以,我把她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