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叫我師兄! >第22章 第22章府尹
    “張新遠?”

    顧知謙和容北初來乍到,顯然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劉浦和趕忙解釋:“哦,張新遠就是這懷安府的府尹。我帶人去懷安府衙的時候,那裏的皁吏像是知道我們去幹嘛的一樣,還沒等我開口呢,他們就說什麼,張大人已經帶人去西郊了。

    “哦?還有這事?”顧知謙覺得這張新遠簡直不可理喻,“他既然知道了西郊的事情,爲何早不處理?非要等我們去請他的時候,才擺出這麼一副一心爲政的樣子,頗有些做樣子的嫌疑啊。”

    劉浦和剛纔跑的太急,喘了口氣接着說:“這事還沒完。我這一聽,連府尹都出動了,那這事既然我們也有參與,不如我們就跟着去搭把手吧。”

    顧知謙點點頭:“情理之中。”

    “可誰知等我們到了西郊,那小破廟都快被燒成渣了。我們趕緊去詢問,張新遠那王八蛋居然說怕那些屍體引起瘟疫,就一把火燒了,沒曾想火勢有點沒控制住,就連廟也燒着了。”

    顧知謙一聽,氣得一拍桌子:“混賬,意外走水不知道救火嗎?就任憑那小廟燒着?那可是此次鬼魅殺人案的重要證據!”

    劉浦和方纔在西郊還可以御劍,可到了城中唯恐擾民,只好用跑的,此時他可算是把事情都交待完了,口乾舌燥的。看到顧知謙手邊有隻茶壺,二話不說拿過茶壺就往嘴裏灌。

    韋棕茶苦的他面目扭曲,但是當着掌門和容宮主的面又不好吐出來,只能強忍着吞了一大口。吞下去後定睛一看,顧知謙和容北根本就沒注意他。容北此時正輕撫着顧知謙那隻拍了桌子的手,一臉心疼,顧知謙面色通紅,不自在地扭了扭。

    劉浦和再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此時也覺得這二人有些貓膩了,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顧知謙這纔想起還有個大活人在場呢,趕緊把手抽了出來。

    容北手中一空,若有所失的樣子,但很快就回過了神來。“這懷安府尹確實太不像話了。我們前腳剛查到了線索,他後腳就去把線索燒了,攔都來不及攔。謙謙,看來我們真的有必要去會一會這個張新遠了。”

    劉浦和一聽,正合心意,便轉身給二人帶路,容北和顧知謙雖然去過一次了,但也沒攔着他,就跟在他身後趕往西郊。

    路上,顧知謙仔細想了想這一天發生的事,“北北,你有沒有覺得懷安府尹這時機抓得也太湊巧了?”

    容北點頭:“謙謙你可還記得那個推你下井的人?”

    顧知謙一聽容北提起這事,立馬又開始氣憤:“當然記得!也不知道哪來的小賊,居然沒讓我抓住”

    正說着,顧知謙也回過味兒來了,“你的意思是,那人將我推下去之後,去給懷安府尹報了信?”

    容北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是不是人還兩說”

    顧知謙:???

    這話是在變着法兒的罵人呢,還是另有深意?

    離開城中,三人就御劍前行,速度比大清早他們去西郊探查的時候快了很多。三人趕到那小廟的時候,懷安府衙的人正被普玄觀的門人攔着,還沒來得及走。

    顧知謙看了一眼那小廟,果然如劉浦和所說,燒得只剩個焦黑的木架子了。

    人羣中一人看到顧知謙他們來了,便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向他們行禮:“見過顧掌門,容宮主!”

    劉浦和鼻子一哼:這會兒倒是有禮得很,怎麼不見剛纔的跋扈囂張了?

    顧知謙回身一擺手,示意劉浦和不要多言。他仔細打量着面前之人,只見此人朱衣朱裳,腰間扎繫着羅料的大帶,身上還掛着些錦綬、玉佩、腳上穿着白綾抹黑的皮履,便知此人官位不低,想來必是那懷安府尹張新遠了。這張新遠生着一張長臉,再加上頭戴襆頭,顯得臉更長了。

    顧知謙心中有了數,便也向他回禮,“張府尹真是見多識廣,一眼就識出了我二人的身份。”

    張新遠笑道:“見多識廣不敢當,只是略有聽聞罷了。不知二位遠道而來,下官身爲府尹,竟未能盡地主之誼,還請二位恕罪。”

    顧知謙見這人一嘴的官腔,也不想跟他一直這麼廢話下去,便直奔主題:“張大人,不知這是”

    張新遠還是一臉標準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在他這張長臉上顯得一點兒也不真誠,“下官查到此處有不少陳年的屍體,唯恐引發瘟疫,便下令燒燬以絕後患。不曾想手下的人一時疏忽,竟沒控制好火勢,失手燒了這間小廟。不過幸好這早已是一座荒廟了,並沒有人員的傷亡。”

    容北一想到那個害顧知謙跌下井的人很可能跟這道貌岸然的官兒有關係,就沒打算跟他客氣,“此處荒郊野嶺,四周雜草從生,這小廟的位置又近山脈。既然意外起了火,就應該及時滅火纔是,張大人非但不救火,反而還在此處看熱鬧,就不怕這火勢難以控制,燒到山上去?”

    張新遠似乎早已想到他會如此發難,臉上的笑容不改,“下官在此處就是爲了防止火勢擴大,並非是在看熱鬧,容宮主怎好如此誣陷下官?”

    容北冷哼一聲,“怎麼,我這正事還沒跟你提,就已經算是誣陷你了?你可知本宮主今日恰好與顧掌門查到此處,剛查到了些線索,張大人的動作倒是快得很,我二人剛一走就把這裏一把火全燒了,好一個‘以絕後患’。”

    張新遠臉上的假笑終於掛不住了,他一沉下臉,那張本來就長的臉又拉長了幾分,“下官只知這屍體放得太久未能及時掩埋,很容易引發瘟疫,只有燒掉才能避免此等禍事發生。至於容宮主和顧掌門的行程,下官並不知情,容宮主怎好無憑無據就指責下官毀壞證據毀屍滅跡?”

    “既然容宮主怪罪下官燒燬了那些屍體,那請問容宮主,萬一這屍體留了下來,要是真在城中引起瘟疫,我懷安府上下近二十萬百姓怎麼辦?下官身爲一方父母官,自然要保百姓平安,下官自認爲問心無愧!”

    這番話真是說得大義凜然。容北冷笑一聲,正要駁斥這僞君子,一旁的顧知謙忽然開口道:“既然張大人信誓旦旦,說要保百姓平安,那這些被你親手燒燬了屍身的百姓,還有城中那些被剜心而死的百姓,這些人的平安,張大人保是不保?”

    張新遠沒料到一臉溫和的顧知謙,說出話來竟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神色一變,反應不及,“這下官畢竟也只是個凡人,這凡人官也只管得了凡人的事,這鬼魅殺人,這”

    顧知謙也開始冷笑,“張大人的意思是,這件案子你是管不了了?”

    張新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怎麼說都是錯,便索性將心一橫,點了點頭。

    顧知謙氣憤道:“張大人既然說管不了這怪力亂神之事,好,我普玄觀和貞華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我們管!可你既然知道這廟中的屍體也是與鬼魅殺人有關,又爲何故意燒燬?張大人,既然查察此案你無法成爲助力,爲了你城中的百姓,至少不應該添亂吧?”

    “下官並不知這破廟的屍體與鬼魅殺人有關”

    “還想狡辯?”容北懶洋洋地用手指繞着自己的一縷頭髮,“方纔問到這些被你燒燬的屍體時,你可是清清楚楚地說這是鬼魅作祟,你這凡人官管不了啊。”

    “這”幾句話的功夫,張新遠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這”

    顧知謙打斷了張新遠結結巴巴的狡辯,“張大人,既然你已明確表示了不插手此事,那就請你安分守己,莫要再做出此等拖後腿的事情來!”

    “是,是”張新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自從他當上這正四品的府尹,從沒被人如此訓斥過,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但他也深知面前這兩人不好惹,這口氣咽不下去也得咽。

    “張大人,你是如何得知此處有屍體的?”容北突然問道。

    張新遠本來以爲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冷不防被容北這麼一問,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這是偶然”

    容北冷笑道:“行了,張大人,方纔顧掌門的話你可要好好地記在心裏,不幫忙沒關係,但務必要安分守己。若是再犯,顧掌門是個好脾氣的,我可不饒你!”

    “是,是。”張新遠趕忙帶着一羣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劉浦和早就跟這張新遠不對付了,但修道之人不好插手凡人之事,有氣也只能忍着,否則又會被人說仗着修道的身份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落下口實不說,還會敗壞普玄山派的名聲。今日看到掌門和容宮主將那張新遠好一頓訓,不禁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

    劉浦和喜上眉梢,顧知謙卻是對着那小廟的廢墟長嘆一口氣,“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斷了,這下怎麼辦?這剜心殺人的案子要從何下手啊?要不我也半夜出去閒逛去,看看能不能碰到那個鬼魅。”

    劉浦和被顧知謙嚇了一跳,剛剛喜悅的表情全僵在了臉上,顯得有些好笑。容北看到了,“噗”地笑出了聲,“謙謙勿急,此事並非沒有轉機。”

    顧知謙轉過頭來看着他。

    容北老神在在地說道:“謙謙,你可聽說過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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