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叫我師兄! >第49章 第49章揭穿
    杜知義也看到了方纔雲庚沒有掩飾好的嫉恨眼神,但還是不願對自己的師兄有不好的想法,“畢竟雲師兄這麼多年一直喚我‘鴻儒’,想來是習慣了難以改口吧。”

    嶽知廉搖頭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如今知義師兄身爲幽淳峯主,杜知義之名也是前任掌門與峯主們共同定下的賜名,普玄峯主哪有不用賜名卻一直用以前名字的道理?雲先生此行確實不妥。”

    用以前的名字喚杜知義,就相當於是不承認“知義”這個名字,不承認名字就是不承認他現在的峯主身份,十分失禮。要不是因爲雲庚是杜知義的直系師兄,而且現在也不是普玄山的人了,嶽知廉早就想跟雲庚好好說道說道了。

    “要說習慣也還是很奇怪啊。”邢知禮接話道:“我們在剛剛得到賜名的時候,所有人都對我們以前的名字很習慣啊,還不是每個人都好好地改口了?再說了,阿北師弟一入師門就十分粘着知謙師兄,要論習慣那他們豈不是更習慣?現在不也改口了嗎?怎麼就他有習慣改不過來了?”

    話糙理不糙,杜知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顧知謙道:“不承認杜師兄的峯主身份,卻到處宣揚‘雲知秋’這個從未存在過的名字,這位雲兄的目的,恐怕已經很明確了。”

    雲庚在普玄山四處造謠,但在峯主們面前可規矩得很,弟子們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也只敢跟親近的師兄弟們說一說,哪敢將事情鬧到峯主面前去呢?是以顧知謙此話一出,三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顧知謙將蕭含冬和林梓夏的話跟他們複述了一遍,嶽知廉和邢知禮面上俱有怒色,就連杜知義也無法再爲雲庚開脫找藉口了。

    畢竟實在是太明顯了。

    “雲庚想要杜師兄的峯主之位,所以他現在的這些言行就不奇怪了。”容北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在他心裏,幽淳峯主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那他不願以賜名來稱呼杜師兄也就不足爲奇了。奉承謙謙,討好其他峯主,應該也是爲了讓以後的路能好走一些。”

    “他該不會以爲拍幾句馬屁就能讓我們放棄杜師兄轉而去親近他吧?那他也太蠢了吧!”邢知禮很震驚。

    “他自然不會認爲僅憑几句好話就能成事。”顧知謙搖頭,“雲庚如今在普玄山弟子中大肆傳謠言,將多年前的幽歸大會拿出來說事,恐怕就是想要讓大家以爲那場幽歸大會有問題,方便他從這方面下手。”

    “幽歸大會能有什麼問題?”嶽知廉皺眉,他最討厭別人污衊普玄山辦事不公正,如今雲庚的這些話算是徹底惹怒了他,“敢在幽歸大會上作弊的人,哪有一個不被嚴懲的?他的意思是掌門師叔和各位峯主、長老們都是瞎的不成?”

    嶽知廉很少用這麼重的字眼,想來是真的生氣了。杜知義本想寬慰他幾句,可一想到雲庚一事完全是自己招惹來的,也就沒出聲。

    “他想要知義師兄的峯主之位,那他欺負阿北師弟幹什麼?”邢知禮也很生氣,“又是幽歸大會又是妖道的,分明就是針對阿北師弟!幽歸大會一事是知謙師兄專門召開了普玄大會澄清的,在阿北師弟的管教之下的妖道也從未做過壞事,反而這段時間還幫了不少忙,這人怎麼竟能如此不分好歹!”

    容北聞言有些驚訝,本以爲這次談話的重點都在杜知義身上,況且就算雲庚有說一些對自己不利的話,但畢竟自己不是普玄山的人,倒也沒有太在意,也沒指望別人能在意。如今聽到邢知禮提起,不禁有些感慨:看來謙謙對邢知禮的看法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他的那些針對我的言論,只不過是嫉妒罷了。”容北解釋道:“想我一個被逐出師門的人,卻能擁有與各位同輩的賜名,這已是不合常理。再加上謙謙師兄更是那般鄭重地爲我澄清誤會,願意重新迎我回師門,如今與我更是較之往日更加親密,他會嫉恨我也是理所當然的。”

    顧知謙一想起雲庚想要對自己的師兄不利,本就有些堵心,更何況他不僅針對杜知義,還要牽連無辜的容北,當着衆人的面對容北區別待遇也就罷了,還到處造謠誹謗。顧知謙越想越氣,放茶杯的動作也不由得重了三分。

    衆人皆被那茶杯的撞擊聲嚇了一跳,就連容北也沒想到,顧知謙會爲了自己生這麼大的氣。

    “狼子野心!我豈能容他!”

    容北趕忙安慰他:“謙謙你別生氣,他也只有這點本事,背後說說閒話罷了,傷不到我分毫,別爲了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

    “這怎麼是小事?”顧知謙氣道:“散播謠言擾亂我普玄弟子的清修,背後重傷我的師兄弟,我普玄山念他與知義師兄的關係,好心地救治招待他,如今他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更何況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勁來澄清誤會,鞏固與貞華宮的關係,就是爲了讓容北能在普玄山擡起頭來做人,不用再被人指指點點,豈能容他人在此胡言亂語搞破壞?

    顧知謙擔憂地看向容北。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現在就把他趕下山去。”容北看見了顧知謙的眼神,二人心意相通,容北當然知道顧知謙的心情,不由得心中感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拍了拍顧知謙放在茶杯旁的手,“一來,二話不說就趕人出去,這不是普玄山的待客之道;二來若是就這麼趕走他,要是以後再鬧出更大的亂子來就不好了。如今他孤身一人在我們的地盤上,還怕他能翻出什麼大浪來不成?”

    “北北的賜名是掌門師父定下的,只不過他自己選擇不去使用罷了。”顧知謙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而如今他有了這般地位,也是他這麼多年一心向善,不斷努力的結果,這些都不容任何人質疑!但眼下也確如北北所說,不好太過輕舉妄動,還是要逼着雲庚先有動作,我們纔好趕緊解決此事。”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容北見顧知謙冷靜了些,也稍稍放心了,笑道:“他不是喜歡傳謠言嗎?那我們也傳,我們傳的內容比他的還要真,看他急不急。”

    “說具體點呀!”邢知禮急道。

    容北狡黠地一笑,道出了自己的辦法。

    商議完畢後,衆人就散去各自準備了。杜知義一臉愁容,走路也有氣無力地,顧知謙送他們出去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於是杜知義就順勢留下跟顧知謙單獨聊了幾句,這才強行讓自己恢復以往的神色,與雲庚一起回幽淳峯去了。

    容北本來也隨顧知謙一起相送衆人,看見顧知謙與杜知義遠遠地落在後面,也沒多說什麼,而是徑直將嶽知廉和邢知禮先送了回去。

    待容北迴來時,顧知謙正一人坐在桌邊飲茶,容北故意奪過他的茶杯,喝了一口,問道:“謙謙與杜師兄都密談了些什麼呀?”

    顧知謙笑着搖頭,“什麼密談啊?知義師兄心裏沉重,他覺得雲庚這些事都是因他而起的,很是愧疚,我不過安慰了他幾句罷了,怎麼這種醋都要喫?”

    “謙謙好好跟我講,我就不喫醋了。”容北用着顧知謙的茶杯,面色如常,“不過杜師兄倒也不必過分自責,就算他不救雲庚回山,雲庚也會尋別的辦法上山的。他雖然已經脫離師門,但畢竟曾是普玄山人,也沒犯過什麼大錯,到時候普玄山還能不招待他不成?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顧知謙沒跟他計較茶杯的事,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跟知義師兄說的。”

    二人正說着,蕭含冬與林梓夏進來了,想要爲顧知謙再添些熱茶,上些茶點。顧知謙想起容北的計策,見時機正好,便對兩位徒弟說道:“還記得雲庚先生說自己本該是‘雲知秋’嗎?”

    二人本想悄悄進來,不要打擾師父和師叔談話,突然聞言嚇了一跳,卻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點頭道:“記得,那是雲師叔自己說的。”

    “什麼師叔?”顧知謙一揮手,“當初這位雲庚先生自己執意要離開師門,如今你們要是還叫他師叔,豈不是辜負了雲庚先生當時的一番苦心?”

    二人點頭稱是,想了想後又遲疑道:“那我們應該怎麼稱呼他呢?”

    “就叫雲先生就行了,”顧知謙隨意道:“在外面怎麼對待別人,就怎麼對待這位雲先生就好。以後我幽理峯的事務也萬萬不可再讓雲先生幫忙了,讓客人做事可不是我們普玄山的待客之道啊。”

    蕭含冬和林梓夏面面相覷,本來以爲師父他們都沒把雲庚當外人,畢竟杜師叔還是一口一個“師兄”地叫着。況且雲庚也確實熱情,總是主動來幽理峯問有沒有什麼他能幫得上忙的,他們這才讓雲庚處理了一些幽理峯的雜務,卻沒想到師父竟是這麼想的,倒是他們會錯意了。

    “是,弟子知錯。”蕭含冬低頭道歉道。

    顧知謙拉着二個徒弟的手坐下,“爲師並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只是切記以後不可再這般做了,記着了嗎?”

    二人趕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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