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纔是真正的住人的房子。
林天家也不例外,院子裏種有一顆老棗樹,樹下還臥着一條大狼狗!
林天一進屋,大狼狗馬上狂吠起來,兇狠撲來!
林天已經今年沒有回家了,狗都不認得他!
“誰啊?”
一個婦人從屋裏走出來。
五十多歲,一身粗布衣服,滿臉是風霜的臉上已經有不少皺紋。
農村的辛勞和西北的風沙,使其顯得更加蒼老。
眼裏也不好使了,雖然只有幾米的距離,竟然認不出林天。
“媽,是我,我回來看你們了!”
林天有些激動,畢竟幾年不見了。
老婦一愣,她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對林天的聲音還是熟悉的。
可是她並沒有衝上來擁抱自己的兒子,連歡喜都沒有,而是如臨大敵,說道:“你回來幹啥?!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被江家趕回來了?”
林天有些無語,敢情離家這麼久,母親一點也不想念兒子?
還有,居然懷疑自己的兒子被婆家嫌棄,你兒子我有這麼差勁嗎?
剛想解釋,林母又來了一句:“我看你最好還是回去求江家的人原諒,因爲一千萬的彩禮我們已經花完了,可沒有錢退!”
林天哭笑不得!
這時,屋內傳來林父林大山蒼老的聲音:“孩子他娘,是誰回來了?”
林母慌慌張張往屋裏走:“孩子他爸,不好了!你兒子被江家退婚了,可能要退回彩禮錢!”
“退婚?!”
室內傳來老父慌張的聲音,“你叫那逆子滾回去,老子可沒有錢贖回他!對了,你跟他說,即日起,我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林天有些懵逼,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是這個態度。不過也捕捉到一些信息,似乎與那一千萬的彩禮有關。
江冰兒更是一頭霧水。
這就是林天的父母?
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這貨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啊?!
看到林天不知所措,江冰兒硬着頭皮走到林母跟前,自我介紹道:“阿姨你好,我是林天的未婚妻江冰兒,我,我來看望二老!”
聽到江冰兒的聲音,林母戴春芳這才發現,林天身邊還有一個女子。
她上前仔細看了幾眼,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眉開眼笑,“原來是媳婦呀,太好了,快進屋!”
熱情無比地拉着江冰兒往屋裏走。
林天被晾在一邊,滿臉黑線。
“媽,我呢?!”
“你自己不會走啊?腳長在你身上,還要我請你啊?!”戴春芳不好氣地說。
林天無語。
這個母親,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本想帶個漂亮媳婦回家讓二老高興一下,也對自己好一點,誰知更加冷淡了。
戴春芳熱情如火地拉着江冰兒道:“好俊俏的媳婦啊,跟個電影大明星似的。你能夠看上我家小子,是小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對了,你來就來唄,何必買那麼多的東西!”
林母的熱情讓江冰兒有些不適應。同時看到林天尷尬的模樣,於是說:“阿姨,這些東西是林天買的!”
“怎麼可能!”
林母一臉嫌棄地看了林天一眼,“你別爲他說話。這臭小子上山學藝,每次回家連紅薯都沒有拿過一隻回來!”
“額……”
江冰兒實在弄不明白林家人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互相之間好像一點都不感冒,只在乎錢……
她哪裏知道,林母並沒有說謊,因爲林天在山上,每一塊錢都被那個便宜師父抓的死死的,林天口袋從來沒有超過一塊錢的零花錢。
所以不但沒有拿東西回來,每次回家還要往外拿番薯芋頭回去孝敬那個酒鬼師父。
“對了,姑娘既然來了,就是我林家的媳婦了啊,你也不要叫我阿姨了,改叫媽!”
戴春芳雖然熱情如火,可是在原則問題上還是很清醒,立馬提出了要求。
“呃……媽!”江冰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叫了。
“哎!”
林母頓時眉開眼笑,屁顛屁顛地跑回房間,從炕頭底下翻出來一個紅布包,打開,是厚厚的一沓紅票子!
她把錢裝進一個信封,塞給江冰兒:“媳婦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林天瞟見那麼多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自小母親給自己的錢從來沒有超過十塊。居然一出手就給江冰兒一萬!
林父和林母雖然生活在大山裏,可是思想卻很潮,篤信窮養兒富養女,打罵才能出孝子。
所以他們情願賣了林天,送進深山老林受苦,也要送妹妹上大學。
妹妹就算了,畢竟是一家人,可是江冰兒第一次上門,老媽就如此大方,林天實在有些妒忌。
好像江冰兒纔是一家人,自己成了個外人啊。
可見老媽對這個媳婦是非常滿意!
老媽招呼江冰兒坐下,卻丟給林天一個菜籃:“去,去菜園摘些菜回來!”
林天接過菜籃,卻沒有走,“我爸呢,怎麼不見他出來?”
“你爸?前幾天摔傷了,有些不方便!”林母遲疑了一下,說道。
林天立刻起身走進屋裏。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艱難地下牀。
他的一隻腳上綁着繃帶,左手拄着一根柺杖。
“爸,你這是怎麼了?!”
林天連忙跑上去攙扶。
“我,我是在工地上不小心,摔傷的。”林大山躲閃着林天的目光,一邊掙扎着要往外走。
“快,扶我出去看看我的媳婦!”
“既然摔傷了,就不要去看了!”林天連忙阻止父親。
“我又不看你!”
林父很是生氣,“兔崽子,還不來扶一下老子!”
林天趕緊跑過去扶着父親。
同時用手摸捏了幾下父親受傷的腳。
心中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