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藍天社區之夜的時,血色文字顯示藍天社區的居民在夜晚化成彼此的獵人跟獵物。
聯想到再度進入藍天社區跟2205室的經歷,那些沒有理性的鬼怪不正是扮演者彼此的獵人跟獵物嗎?
盯着‘藍天社區的午夜’幾個血字緩慢消散,司玢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久前還一致對抗鬼影張順的老夫婦鬼此刻扭打在一團陰影,剁砍聲跟嗚咽聲纏繞,聽得司玢臉色發白,腦袋轟鳴。
倒是陳彩英的頭顱沒有任何猶豫的咬向鬼影張順。
沒有梁家老夫婦鬼的幫助,陳彩英的頭顱雖然很快陷入下風,卻給堵着2206室門的鬼影張順造成不小麻煩。
‘吱呀吱呀’的刺耳摩擦聲中,2206室的門被一寸寸推開。
從大家閨秀轉變成瘋女孩兒的紀若鶯,從門後一寸寸移出,在她身後一雙猩紅的眼睛亮起,頂着生豬頭的紀若鸝提着菜刀一步踏出。
在藍天社區的午夜,規則已經發生變化,即便是曾經親如夫妻也沒法豁免。
紀若鶯黝黑的眼珠從妹妹身上掃過最終定格在司玢這位‘假面父親’身上,冰冷的寒氣瞬間壓制周圍滾蕩的白霧,讓司玢如墜冰窟。
“爸,若鸝說過的吧,不讓你隨便出去亂逛!”
司玢咕嚕吞下口水,突然化成‘父控’的大女兒讓他這個便宜‘父親’格外不自在。
咳嗽一聲,語氣中帶着虛弱,司玢指了指已經成功壓制陳彩英頭顱的鬼影張順。
不等司玢開口解釋,紀若鸝已經一寸一寸的飄了過去。
‘老爸出門亂逛的事可以稍後再說,可你攔着他回家,那就是不對!’
司玢長舒一口氣,從紀田哪獲得的資料來看,大女兒成熟穩重,通情達理。
現在看來,要比記載中更優秀一些。
‘紀田這身份真不錯啊!’心裏感嘆着,司玢看到小女兒紀若鸝‘幽幽’地盯着自己。
紀田的記錄中,小女兒紀若鸝在是放棄社交娛樂生活,每天待在家照顧患病老人的貼心小棉襖。
‘便宜父親’司玢卻覺得‘小女兒’還是個年輕不太懂事的姑娘。
看着每天都殷勤照顧的老父親此時纔看向自己,紀若鸝驕傲的仰起下巴,哼了聲,轉身要去幫姐姐。
頂着生豬頭的女孩兒沒走幾步霍然轉身,乾淨的豬鼻子遙指2206室的方向,那意思相當明顯。
家,纔是唯一的安全區。
司玢模仿着紀田的神態挺直腰桿默然點頭,走進2206室掩上門。
其實女兒們並沒有完全豁免藍天社區突然變化的規則,只有投入殺戮才能平息對‘老父親’的惡意。
女兒們變成鬼怪後的實力,司玢倒不太擔心。
意識到自己終於進入到這個一開始就規劃好的安全屋內。沒有浪費時間,司玢迅速找到第一次降臨時的臥室。
他一直惦記着跟照片一塊發現的筆記本,離獲取獎勵還差2.7個百分點,司玢認爲關鍵就藏筆記本中。
從梳妝檯的抽屜裏找出日記,司玢一邊在2206室內行走掃描場景,一邊瀏覽筆記本上的內容。
這是紀田的私人日記,記錄的是一雙女兒的成長,要比紋在他身上的更加詳細。
日記的最後則是兩姐妹的記錄,那是在送走父親後,白霧籠罩整座社區時發生的怪事。
‘唱戲的戲班子有問題,舒馨月(梁家老奶奶)的葬禮那天,他們沒有提前離開。我發現在社區起白霧後,他們在老年人活動室教紙人唱戲。’
‘該死,那些紙人發現我了,我不能繼續窺探了。’
‘換個思路,我打算詳細調查2218室的無頭女屍(陳彩英)跟舒馨月的葬禮,這兩件事似乎是白霧的源頭。我在小區地下室發現了一些線索。呵呵,這哪是舒馨月一個人的葬禮啊,這是我們所有人的葬禮啊。’
‘紀若鶯啊,你不需要再調查了。事已至此,能清醒的活着就是一種幸福了啊!好好照顧你的妹妹吧,她是你在藍天社區唯一的家人了。’
‘該死!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若鸝會突然長出一顆生豬的腦袋?!她一個人守家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想離開她,可我想救她就要繼續外出找線索。’
‘最近真的難熬,我只能繼續調查。好在爸回來了,他很快又消失了,也許是去找拯救若鸝的辦法了吧!’
合上筆記本,浮現在牆體上的血色文字顯示劇情蒐集進度已經來到32.5%,離40%自由離開藍天社區的進度還差7.5個百分點。
場景蒐集進度新增了2206室全景圖,音效新增了黑水滴落聲跟豬頭的哼唧聲。
綜合蒐集進度沒有達到獲得獎勵的要求。
離自由離開究竟還差幾個百分點的劇情收集?司玢到不是特別在乎。
他仔細規劃着接下來的探索目標。
2218室可能是張順的殺妻現場,還有張曦跟陳溪一對兄妹的後續,很有探索的必要。
但此刻夫妻倆堵在門外。司玢也不知道貿然探索會不會給‘女兒們’增加作戰壓力。
社區老年人活動室裏有那奇怪的戲班,還有學戲的紙人。
紀若鶯都感覺很難對付,司玢倒覺得那裏隱藏着極爲重要的劇情,他最想去的就是老人活動室。
倒是小區的地下室。
現實世界‘假紀田’給的資料顯示超過一半的地下區域都改建成冷藏室租給附近的肉食品加工廠。
筆記中的那句‘所有人’的葬禮,司玢也覺得不大對勁。
實話講,作爲一個獨立遊戲製作人,三個地方他都想去看一看,不單是要湊集劇情蒐集進度的原因。
就在司玢糾結的時候,白色的霧氣沿着門縫飄進2206室,室外遠處‘咿咿呀呀’的戲腔又淒寒幾分。
司玢突然從沙發上彈起目光興奮的看向窗外。
白色的霧氣中,小區內的照明燈一片朦朧,一道道寬裳大袖的紙人排隊從路燈下飄過。
司玢興奮的鑽進女兒的臥室內翻出化妝品,用保溼水將筆記本空白的紙頁濡溼貼滿全身,再用粉底將一張臉塗得粉白,用口紅抹上紅腮。
對着鏡子,司玢彷彿看到一隻栩栩如生,目光興奮的紙人坐在梳妝檯前。
推開2206室的門,顧不上跟正在鏖戰的‘女兒’們打招呼。
司玢衝下樓綴在紙人唱戲的隊伍最後。
他的想法既瘋狂又簡單,完全就是一個癡狂的恐怖遊戲製作人。
‘化妝成紙人,我不就可以輕鬆接觸到隱藏在老年人活動室的劇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