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叼着雪茄,手提銅鑼登上擂臺。
慢悠悠的拉開陳束,低聲道:
“差不多算了,你想他死啊!”
隨後他衝程輝招了招手,讓其拉起幾乎散架的菜油豬。
“我宣佈本場勝者,束仔教練!”太歲高舉陳束右手。
現場一片歡呼雀躍,掌聲雷動。
太歲手掌下壓,示意安靜,接着他放下銅鑼,從後腰抽出話筒。
“我宣佈,首期天力杯週末午間搏擊劇場圓滿落幕!”
四下頓時一片譁然。
“原來是劇本啊!”
“叼,這也太真實了吧?”
“真的假的?人都打成豬頭啊!”
“唉,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職業選手教練這點小傷都是過家家啦!”
“喂,他都吐血了啊!”
“顏料包而已啦,演員們常用手段啦!”
“……”
“請大家稍安勿躁!”
“下邊將頒發本次劇場最佳演員!”
太歲煞有其事的從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
“他就是——”
“菜油——豬,朱教練!”
此時,菜油豬已經回過神來。
他強忍疼痛用力推開程輝,嘴脣顫抖,頂着腫脹的腦袋,含怒道:
“老雜碎,你搞……”
太歲一把捂住他的嘴,附在其耳邊低聲道:
“老闆看着呢,你想丟工作嗎?還是想繼續打?”
菜油豬聽到後半句,猛然一個惡寒,勉強點頭。
太歲見狀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道:
“下面請我們最可愛的老闆,力哥上臺頒獎!大家鼓掌!”
在掌聲中,大腹便便的中年眼鏡男走上擂臺,
一名黃短袖工作人員送上一個玻璃獎盃。
力哥將獎盃遞給菜油豬。
隨後拿出一打厚厚的鈔票,放在其手中。
“哇,老闆大氣,竟然給了朱教練五萬塊!”
“力哥,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力哥接過話筒,笑眯眯道:
“兩位教練都十分辛苦,演的也很賣力。”
“也感謝我們的導演洛哥,和編劇太歲以及各位同事的共同努力!”
洛哥一臉懵逼,啥玩意?我是導演?
“我在臺下看的也十分感動。”
“其實這個小劇場呢,也是我們天力健身格鬥俱樂部的特色實驗項目,大家覺得怎麼樣啊?”
臺下頓時議論紛紛。
“哇,果然是劇本啊!”
“我就說嘛,都是成年人,誰會像小孩子一樣打架啦。”
“可我還是不信!”
“我以前跟朱教練練過的,他很強的,怎麼可能被比他瘦那麼多的人當玩具耍啊?”
“就算這樣……”
力哥見此情形,不緊不慢的補充一句:
“如果大家覺得有趣,以後每週都會有此類節目供大家娛樂,好不好?”
現場的頓時爆發出一片喝彩。
“好啊,好啊!”
“當然好啦,不需要買票就能看戲,誰會不樂意。”
“我覺得蠻有趣的。”
……
衆人的反應讓力哥十分滿意,客套了幾句之後便將話筒交還給太歲,轉身離去。
隨着現場圍觀者的散去,菜油豬被幾名同事攙扶着下臺。
手中緊緊的攥着一打票子。
走到一半,被太歲叫住。
太歲遣開衆人,摟着滿身創傷的菜油豬來到一個角落,低聲道:
“你也是老員工了,老闆出面擺平這件事,你懂什麼意思吧?”
菜油豬努力睜開腫脹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太歲,“你讓我就這樣算了?”
“你還想怎樣?打也打了,老闆也親自給你搭了臺階。”太歲皮笑肉不笑,“你要好好想清楚啊。”
“欺人太甚,我要是不同意,你能那我怎樣?”
“不是我要拿你怎樣,是老闆要拿你怎樣。”
一瞬間,他彷彿是泄了氣的皮球,腦袋垂在胸口,再沒有任何氣焰。
太歲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能識大局,老闆會很開心的。”
“吶,哪來吧?”
“什麼意思啊?”菜油豬一臉警惕,將手中的鈔票完後藏了藏。
“錢吶,那是老闆給的道具,自然要回收的啊!”
“不想給啊,那也成,回頭從你工資里扣。”
菜油豬的臉頓時成了豬肝色。
面對比自己低三個量級的對手,一拳沒打着不說,還被人當破抹布一樣摔來摔去。
面子都到丟光了!
以後可能再也無法擡頭做人了。
這五萬塊作爲唯一的心靈安慰,竟然也只是過過手。
菜油豬依依不捨的告別五萬塊。
看着太歲將它們毫不客氣的裝入口袋。
心都碎了。
……
“薑還是老的辣,師兄出馬就是不一樣。”
“在手段這塊,不得不說,真到位!佩服,佩服!”
陳束對着太歲一頓吹舔。
“少嬉皮笑臉!”太歲皮笑肉不笑,“我花了老大功夫,才讓老闆不追究,下次再自作主張你就自己擺平!”
“師兄辛苦啦!往後一切都聽師兄的。”
“聽見沒,以後少找麻煩,老實一點!”程輝一巴掌拍在陳束腦袋上。
“你到底聽沒聽懂啊?賤還是你賤啊!”太歲反手一巴掌呼在程輝腦門上,沒好氣道:“是個人都能騎在你頭上拉屎啊?活該你混成這樣!”
“以後再有這種事情,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啊?”
程輝一臉懵逼。
太歲也懶得多說,留下一句“果個撲街傻嗨嗨”便離開了。
臨走前,又回頭說了句:“對了,這個月細毛那邊的水息我幫你們先付了,記得還我啊?”
“不用了吧,青青正在上大學,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還是別替我們操心了。”程輝道。
“小事兒,發了筆橫財嘛,不過你們記得還我啊!”
“師兄高明!”陳束一臉敬佩。
程輝:“高明?這哪裏就高明瞭?不應該說仗義嗎?”
太歲:“傻嗨嗨!”
陳束:“師兄啊,你悟性太差了。”
太歲走後,兩人也打算出門喫飯。
出門前,程輝忍不住問道:
“束仔,他剛剛什麼意思?”
“師兄啊,你悟性太差了!”
“?”
陳束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程輝更加疑惑了。
這倆人搞什麼啊?猜謎啊?
兩人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一人攔住去路。
“陳教練,程教練,你們還沒喫飯吧?一起去吧?我知道有家雲吞麪好正的,我請客。”
阿民一臉笑意。
陳束笑道:“你想跟我打一場啊?”
阿民神色一愣,他沒想到陳束會這麼直接,索性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
“下午如果有空的話,希望能跟你切磋一下。”
“好啊?”
“陳教練果然爽快,我很想親自試試你的過肩摔。”
陳束答應的出乎意料的乾脆,這讓阿民有些意外。
“先說好,我不會地板功,到時候不要失望哦。”
“陳教練真會開玩笑。”阿民一臉不信。
一個摔法如此精湛的人說自己不會地板技巧,騙鬼呢?
“我沒騙你啊,真不會的。”
“要不我們先去喫飯吧?午飯時間快要過了。”
“……”
走在路上,程輝一路沉默。
阿民主動問道:“程教練怎麼一直不說話啊?”
程輝低着頭,慢悠悠說道:“我在想事情。”
“哦?”
“阿民啊,你說一個人如果不說話,是不是就不會被當做傻嗨嗨或者悟性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