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的人立即跪了下來,將手上的信件呈了上來,“攝政王大人,這是二殿下在北國的最新消息。”
“嗯,放下吧,我知道了。”
楚慕痕垂眸看了一眼那呈上來的信件,隨後撕開了信封,還沒有完全的看,跪着的人又開口了。
“攝政王,陛下如今的身子已經不行了,朝中大臣也有大部分支持楚家······”
楚慕痕的目光一暗,跪着的人話都沒有說完,他就已經猜到要說什麼了,他放下了信件,手砰的一下拍在了桌面上,“閉嘴,叛亂之事可是死罪!”
“是,小人知錯。”
跪着的人立刻閉了嘴,不敢再說一句話。
“去刑房自領刑罰,此後不必在本王面前出現了,領了錢,出王府吧。”
“是,大人。”
在那個人退下之後,楚慕痕敲了敲桌面,隨後,一個穿着黑衣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跪在了楚慕痕的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去,跟着剛剛那個人,看看誰在幕後說反叛之言,殺了他們。”
“是,主子。”
黑衣的少年人冷漠的起身,走了出去,順手,還幫着楚慕痕帶上了房門。
房間裏立刻暗了許多,楚慕痕揉了揉太陽穴,頭有些疼,嘆了口氣,他繼續打開了信封,信件裏只有很薄的一張紙,紙上是娟秀有力的字跡。
主上,太子殿下已經被北國君王玷辱,處境微困,是否需要北國皇室潛伏之人出面威脅北國君王,請主上指示。
楚慕痕看着上面的字,目光暗了下來,修長的手握緊了那封信件,眉頭緊緊的皺着。沉默了良久,他纔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不必,靜候。
隨後,走到了窗邊,隨手將紙綁上了一個信鴿,看着那信鴿飛遠,站在窗邊的人目光低沉,眼底印着天空的蒼茫,“太子殿下,再忍一忍吧,等本王穩固了這南國朝臣,就去北國接您回來。”
“想來,這受辱之事,太子在替了璟溪之時,就已然猜到了。臣也相信,太子殿下性格隱忍,定能度過這些屈辱。”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還真的是一個奸佞之臣,因爲他一點也沒有爲顧璟旭的處境而感到擔憂,他相信,那個性情薄涼的太子殿下,不論怎麼樣,都會在北國活下去的。
楚慕痕:“······”
站在窗邊,他看着雲捲雲舒,睏意忽然減少了許多,轉身走到了書桌邊,拿起了筆,又拿了一張紙,在紙卷之上,照着傳書之人的筆跡,寫下了一行字,“腿傷已好,一切安定,雖有不順之事,但北國皇室並未爲難。”
將那紙張拿到了陽光下,將上面的墨色曬乾,他的目光低沉,“璟溪性格溫和軟糯,怕是受不得刺激,太子殿下,一定能理解的,對嗎。”
若是將真的消息給那個愛哭的小兔子看,怕是又要哭腫了眼睛,如今南國局勢動盪,若是顧璟溪再有什麼意外,恐怕就連他也控制不住南國的局勢了。
但願,顧璟溪能明白,守住這南國江山,纔是身爲皇子最應該做的事情。
用午膳的時候,楚慕痕來東宮見顧璟溪,卻見他坐在門外,屋內午膳未動,他一個人沉默的看着文書。手上的書頁被風吹起,很長的時間都沒有翻動一頁,想來這個人,心思也不在上面。
他走了過去,彎下了腰身,拿過他手上的書,合了起來,“怎麼不喫飯。”
顧璟溪在看見楚慕痕的時候,眼眸一亮,立刻伸出了手,“消息呢,給我。”
楚慕痕無奈,“給你,你的太子哥哥的腿傷好了,這下該放心了吧。”
“就這麼兩句話嗎?”
顧璟溪看着信件上的話,深深皺着眉頭,比起第一次寫的那些驚人的言語,這一封信真的太普通了。
“兩句話還不夠嗎?”
說着,踏入了房屋,“進來,喫飯,喫完了,本王教你太子應該學的文書,還有一些大臣的性情和背景。”
顧璟溪起身,跟着進屋,順手關門,坐在了楚慕痕的身邊,“你好像什麼都會,該不會,有謀反之心吧。”
楚慕痕笑了,“說實話,這世上想爭皇位的人甚多,可惜,臣並不想爭。”
說着,夾了一塊肉放在了顧璟溪的碗裏,“什麼都會,是因爲,我喜歡的人,什麼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