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旭有些煩,將蘇晏之手裏的紗給蘇晏之重新戴上,然後從腰間拿出了一塊令牌。
金鳳玉牌,是東營後宮之主的鳳牌,象徵後宮之主的身份。
是蘇景宸拜託他交給南思隱的。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交,這次剛好又帶在了身上。
“本君要進宮,帶路。”
顧璟旭拉住了蘇晏之的手,踢了一腳地上的人,“我們先進宮,你該餓了。”
“啊?”
蘇晏之皺眉,這查案查到一半,忽然讓他進宮用膳,就有些莫名其妙。
都來不及拒絕,就被顧璟旭連拖帶拽的塞進了馬車,然後被一路簇擁着進了東營皇宮。
東營宮中。
蘇景宸用一條金鎖鏈鎖着南思隱,一頭在他自己的手腕上,一頭在南思隱的手腕上。
因爲經常被鎖在籠子中不好,所以蘇景宸便在午膳之後帶着南思隱到院中看花。
花草繁多的院子,每一種花都有不同的尊貴之處。
南思隱走在蘇景宸的身後,看到了一株柳葉桃,他安靜的走了過去,悄悄的折了一根細長的枝條。
然後將汁液抹在了自己的脣角上……
“阿隱,這東營的花都是珍品,是不是很好看?”
蘇景宸還在往前走,忽然手腕被拉了一下,回頭的時候,南思隱的呼吸明顯已經變得急促了。
面色因爲中了毒已經有些發紫了。
蘇景宸立刻就慌了,“阿隱,你怎麼了……”
他立刻想要探南思隱的脈搏,可是手腕上戴着鎖鏈,阻斷了他所有的動作,來不及多想,立刻解開了南思隱手腕上的鎖。
在解開的一刻,南思隱立刻擡手,按住了蘇景宸的脖頸,目光深沉,瞬間定住了他的身。
之後不緊不慢的從腰中拿了一粒解毒丹服下,呼吸還沒有緩過來,但是面色已經沒有再發紫了。
南思隱將藥收好,轉身看了一眼長成的柳葉桃,隨手將那花摘了下來,“景宸,你的花挺好看的,可惜了……只憑你,困不住我南思隱。”
南思隱說完,將手上的花丟了下來,轉身就要走。
“阿隱,就不能不走嗎?”
蘇景宸被定住了身,完全動彈不得,但是眼眶裏已經有淚光打轉了,“爲什麼你可以離開的那麼瀟灑。”
南思隱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看蘇景宸,“不是瀟灑,而是責任。”
“蘇景宸,我不可能爲了你一直留在東營。”
他放不下西域的民,也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責任。
此前他想過逃避,可後來他看到了蘇晏之爲四國作出的犧牲,回首才發現,原來他們都沒有選擇。
有些路,他必須得自己走。
“阿隱,我可以陪你去西域……”
蘇景宸想用自己內力衝破穴道,可嘗試了多次,卻始終沒有衝開。
南思隱落下眼簾,“西域太苦,一個人喫苦就夠了。我不需要任何人與我一起承擔這份苦。”
他說完,剛準備離開,忽然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南思隱一驚,立刻解了蘇景宸的穴道,然後按住了他的肩膀,“來人了,噓……”
蘇景宸反手就抓住了南思隱的肩膀,將南思隱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什麼事?”
“報君上,西街口邊有人鬧事,打斷了東博上君的兩個胳膊和一條腿。”
“什麼?”
蘇景宸一驚,他一隻不敢動的人,居然還有人直接打斷了胳膊和腿,還真是大膽。
“那個人,手裏拿着鳳牌,說是君上之妻,已經進宮了。”
回稟的人只顧着上報,完全沒有看見蘇景宸身後的南思隱臉已經黑了。
南思隱從身後一把掐住了蘇景宸的衣領,黑着臉聲音裏滿是陰沉,“原來已經有了君後人選啊,蘇景宸,日子過得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