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福雖然也是想笑，但他的養氣功夫要好很多，至少面上還是保持着平靜。
趙舞陽擡起腦袋望着兩人，眼神中依舊存着畏懼，但咬着牙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倔強，難道她是真的想去殺了那羣革新派蠱師？
“你爲什麼要殺她們？”齊福有些好奇地問。
趙舞陽白了眼臉上還存留着笑意的付松明，然後對齊福答道：
“她們是壞人，自從她們來到宮裏，我們的生活都一團糟！”
“哦？怎麼回事？”
齊福來了興趣，他和付松明在之前半個月的時間裏，雖然通過各種辦法，曉得了不少寶相國朝廷的事情，但畢竟時間短，監察使也沒有插手凡間王朝事務的習慣，所以瞭解得十分片面。
現在有皇室成員直接現身說法，這對齊福來說當然是十分重要的信息源。
“她們控制了皇上，藉着皇上的手殺了好多人，好多對我好的叔叔伯伯都死了，全是那羣妖醫害的！
“不僅如此，她們還用迷魂湯迷住的皇上的心智，讓皇上討厭父親，這幾個月父親瘦了好多，每天都睡不着覺，對我也不像往日那般好了！”
齊福點了點頭，這些信息跟他了解到的相差不大，他繼續問：
“那她們是怎麼控制皇上的呢？”
趙舞陽聽後愣了一下，仔細地回想了一會兒後，堅定地說：
“迷魂湯！”
“迷魂湯？那是什麼？”齊福扭頭對付松明問道。
付松明聽後搖了搖頭，說：“很多東西我們蠱師內部的叫法與你們不同，迷魂湯只是一個名字，範圍太廣，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齊福點了點頭，然後想繼續問。
但趙舞陽不知是感覺到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眼中的懼色消失了很多，雖然依舊有些害怕，但竟然鼓起勇氣，小聲問道：
“你們究竟是誰？”
齊福仍舊覺得應該掌握談判的主動權，所以不想回答趙舞陽的問題，就準備直接將她的問題懟回去。
可付松明卻開口了，他笑着對趙舞陽說：
“我們是那種江湖上的大俠客，得知皇上被庸人矇蔽，特來剷除奸邪！”
齊福聽到付松明的話後，有些詫異地看着付松明，在他印象中這傢伙對待凡人可算不得好脾氣。
當初第一次執行淮王府任務的時候，他那張毒嘴，差點給四夫人懟得背氣兒！
但現在他竟然這麼溫柔地對趙舞陽說話，這讓齊福很難不有一些聯想，難道……
可是這種事情畢竟是付松明的私事，齊福肯定不好過問，爲了滿足好奇心，他只能在心中腦補。
“咦~”
趙舞陽縮着腦袋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並沒有因爲付松明的話有絲毫的感動。
付松明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再次變得有些尷尬，他緩緩收斂笑容。
齊福見付松明接連喫癟，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但他依舊不準備回答趙舞陽的問題，心中想着怎麼套出更多的話來。
可趙舞陽卻朝齊福問道：“真的嗎？”
齊福先是愣了一下，什麼真的假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指付松明剛纔說的那些話！
在瞭解到趙舞陽的意思後，齊福稍微想了下，死氣沉沉地回答：
“假的。”
齊福說完扭頭有些好奇地看着付松明，因爲他剛纔一個勁兒地同齊福使眼色，希望齊福順着他的話編下去，但齊福不想搞這種無聊的事情。
他不喜歡愛哭鬼，也不喜歡小孩子，他在地球時最大的惡趣味，便是趁小孩大人沒注意地時候將小孩子嚇哭。
但她剛張開嘴，就又想起齊福地警告，最後只能欲言又止的樣子。
“問吧，問吧，沒事的！”付松明對趙舞陽揮了揮手，笑着說道。
趙舞陽斜眼看了眼付松明，她剛纔被付松明一句話嚇哭了，所以感覺很沒面子，後續一直有些反感付松明，而且付松明的態度讓他覺得有些油膩。
對！就是油膩！
我跟你又不熟，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是趙舞陽心中的想法，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
齊福眼睛半閉，懶得再過問什麼。
趙舞陽見齊福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忐忑的心情平靜了些。
“你們去找那羣妖醫幹嘛？也是要殺了她們嗎？”
“當然啦！那羣畜生玩意兒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付松明笑着回答，還刻意迎合了趙舞陽的說話風格。
趙舞陽看了眼表現得有些刻意的付松明，然後將目光投向眼瞼半閉，沒有說話的齊福，問：
“真的嗎？”
“差不多。”齊福淡淡地回答。
趙舞陽得到了齊福的回答，表情瞬間精彩起來，雖然她還是有些剋制，但不難看出她是真的很高興。
齊福瞥了眼趙舞陽，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說你要去殺她們，你準備用什麼殺？”
趙舞陽對齊福還是有些怕的，所以面對齊福的問題，她不敢嬉皮笑臉，小心地從衣服裏掏出一把小刀和幾包毒藥。
“我準備找機會朝她們飯菜裏下毒，如果毒不好使的話，我就用這把刀偷襲那個狐狸精！”
付松明見到趙舞陽拿出來的東西，笑着說：“你這些藥粉是毒不死他們的，我這兒有點高級貨，你要嗎？”
趙舞陽聽了付松明的話感覺有點犯難，一方面她對付松明弄哭自己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一方面她又確實想要厲害點的毒藥，但另一方面她又覺得付松明嬉皮笑臉的樣子不可信。
齊福沒有過問這些無聊的事情，他注意到趙舞陽語句中真正關鍵的信息，狐狸精！
“你說的這個狐狸精是也跟她們住在一起嗎？”
齊福朝趙舞陽問道，因爲之前付松明用幽魂蠱問出那死去蠱師信息的時候，那蠱師回答說是姑姑讓他們做的，並且還專門寫下了姑姑很漂亮！
付松明聽到齊福的問題，也反應過來這纔是事情的要點，同樣朝趙舞陽望去。
趙舞陽同時被齊福和付松明看着，感覺有些緊張，說：
“可能在一起，也可能不在，她就是爲皇上治療的妖醫，大家都說是她給皇上灌了迷魂湯。”
齊福點了點頭，他和付松明在之前半個月的調查中，已經對那羣革新派蠱師有了些基礎地瞭解，知曉了她們中有好幾個漂亮的女蠱師，但對誰是那死去蠱師說的姑姑，一直沒有確切的答案。
現在趙舞陽的出現，正好幫他倆解決了這個問題。
“走吧。”
事情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齊福對趙舞陽說道。
他決定將她帶上，因爲有陣盤的關係，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有她在兩人還能瞭解些內部情況，減少被騙的機率。
“去哪裏？”
趙舞陽心中雖然有猜測，但沒有齊福的肯定，她還是有些不敢確定。
付松明笑着對她說：
“我們是大俠，當然是去爲國解憂，剷除奸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