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份悠閒並沒有持續多久,周懷興那邊就來了消息。
視頻的人已經查出來了,但是對方在春節期間離奇失蹤,再被發現時已經吊死在了一處荒了很久的木屋裏。
周圍沒有看見任何可疑情況。
這擺明了是殺人滅口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簡慈冷冷勾了下脣,“幾年不見,他這殺人手法越來越利落了。”
一旁的秦時崢看着她眉眼間寒霜,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簡慈最後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那幾張警察死亡時被拍的照片,神色漠然,“人都死了,我還能做什麼。”
然而秦時崢卻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着桌面,薄脣輕勾起,“死人的確不能做什麼,但是可以對活着人做點什麼。”
簡慈挑眉,“五爺這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打算……亂殺?”
“我可不認爲咱們的大小姐是一個需要講證據的人。”秦時崢緩緩擡眸,眸色幽深,“而且,對於你外公來說,他也不完全無辜。”
簡慈笑意漸涼,“隨你。”
*
深夜時分。
突然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器聲音劃破了寂靜的醫院。
“滴滴滴——”
原本正在護士臺正打瞌睡的護士被這一聲音給嚇得驟然清醒了過來。
她一看到房號,連忙打電話給值班室,然後就先衝到了病房去。
此時住在家屬房的方梅披着衣服站在那裏,整個人驚慌失措到了極點,一看到護士進來,連忙道:“這……這怎麼回事?”
護士沒時間和她廢話,只是先把人推出去,“家屬你請先出去!”
說完,幾名值班醫生衝了進來。
他們一看到簡國興躺在那裏,各項指標數據不斷地往下跌,頓時眉頭擰緊了起來,“病人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出現血氧飽和度下降問題!”
護士也很是不解,“不知道,突然間儀器就響了起來。”
身旁的醫生這時連忙開始了胸外按壓。
但數據始終不斷地往下跌。
再跌下去,只怕人就要沒了。
於是另外一名醫生見此,趕緊拿起剛推過來的除顫器,“讓開!”
其他兩名醫生連忙閃開。
“砰——”
除顫器壓在了簡國興的胸口,然後猛地一提。
就看到他被電得身體彈了下,然後再次躺回了牀上。
然而,數據還是不行。
“快!給我加大阻滯劑的劑量!”
隨着醫生的再次吩咐,護士們也是各種忙亂。
可藥物和除顫儀的聯合使用並沒有讓簡國興的身體數據緩和下來。
隨着護士和醫生接連不斷的進出,整個病房內越發的忙亂了起來。
方梅看着眼前前不久就發生過的場景,慌得指尖都發冷。
最終,她聽到病房內傳來了一聲醫生的命令,“不行,讓手術室馬上準備好,得把病人馬上送過去纔行!”
這一句話讓方梅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
這要再手術下去,身體怎麼能喫得消啊!
正想着呢,就看到簡國興被一羣醫生給推了出來,然後朝着手術室的方向而去。
最後那名護士這時發現了方梅,皺着眉,道:“你是病人家屬嗎?快點去繳費,病人情況危急,需要馬上手術!”
方梅心頭一緊,聲音發顫道:“他情況很糟嗎?”
護士皺着眉,語氣裏滿是不耐的着急,“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覆你,但是病人情況不算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隨後就要跟着一同進手術室。
但就在這時,方梅卻緊緊抓着她的手,全身顫慄,道:“可是歐陽醫生之前明明說過他現在的情況基本已經沒問題了!”
護士腳下的步子一頓,有些驚訝,“他是歐陽醫生的病人?”
方梅忙不迭地點頭,“是啊。”
當下護士一路小跑到護士臺,給手術室那邊打電話說明了情況。
半個小時後,歐陽廷出現在了手術室門口。
方梅下意識就想要上前,結果被他的助理給攔住。
歐陽廷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手術室的紅燈很快亮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兩個小時後,終於紅燈滅了。
歐陽廷從裏面走了出來。
方梅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眼睛紅紅地問道:“歐陽醫生,我老公到底怎麼回事?!”
歐陽廷摘下口罩,眉間籠罩着一層陰鷙,“你老公身體出現了心律失常風暴,具體原因無法查出來。”
心率失常風暴?
方梅從來沒聽過這種病,神色很是茫然。
此時歐陽廷還在繼續問道:“你們最近有喫過不該喫的東西,或者是用過不該用的藥嗎?”
方梅搖頭,“沒有啊,我們全都按照你的要求服藥。”
這話讓歐陽廷有些不解了起來。
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吩咐做,那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
歐陽廷思來想去,隨即問道:“那你們最近有得罪過誰嗎?”
方梅愣了愣,有些不確定道:“沒有吧……除了簡慈,我們還能得罪誰啊。”
提及到簡慈,歐陽廷的神色明顯來了幾分陰測的興味,“那她來過嗎?”
然而方梅卻搖頭,語氣裏帶着無法壓制的恨意,“她怎麼可能會過來,她巴不得老簡死在醫院,好搶佔整個公司。”
這話讓歐陽廷不禁陷入了沉思,最終回到辦公室後,對自己的助理吩咐了一句,“去查一查,簡國興的用藥。”
那名助理點頭,“好的。”
等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歐陽廷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始終不願意相信簡國興會突然毫無預兆的發病。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其實他還挺希望是那個叫簡慈的下手。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有機會再次正面交鋒一回。
其實他還是很期待這位年紀輕輕,卻能夠兩次解開了他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