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時崢也趁此機會一同回去。
只不過由於陸泊言對他的提醒,他這幾天暗中一直都觀察着簡慈的情緒和反應,想從她的舉手投足間能夠查出些許的蛛絲馬跡。
但結果是,沒有任何異常。
回到家後的簡慈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甚至在他的安排和監視下,每天定時定點的吃藥。
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一天比一天好。
這讓作爲醫生的陸泊言鬆了口氣。
他覺得簡慈應該是沒有恢復記憶。
因爲他是見過小師妹被那些記憶折磨後那種痛苦的樣子。
所以眼下簡慈的良好狀態,讓他覺得,師父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過秦時崢卻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心裏頭總隱隱有種不安感。
特別是,簡慈重新接手了黑色幽靈,將內部強勢到幾乎到血洗的地步,讓他不禁皺眉。
聽說原本被拆分的如同一盤散沙的黑色幽靈不過是在短短一夜之間,就立刻乖乖重新歸攏。
只不過人數少了整整一半。
而她卻連家門都沒出半步。
這讓他不禁想到之前簡慈在倉庫裏和和尚對峙的時候說的,她的手裏不僅僅只是黑色幽靈的人這麼簡單。
否則她怎麼會用如此雷霆之勢來震懾手下人。
就連白文瑾在得到消息後,都不得不感慨,“五哥,我只能說咱們暗部真的太好了,和黑色幽靈比,那就是養老院。”
秦時崢坐在小花園裏,目光看向二樓的某處落地窗前,就看到簡慈給老爺子鍼灸的身影,語氣漠然而又平靜,“那等所有事情都解決完,你過去養老一段時間。”
“別別別,我就是這麼打個比方而已。”白文瑾一聽,頓時怕得不行,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道:“不過,嫂子這手段也太狠了吧,剛回歸就這樣大殺四方,會不會招仇家啊?”
可秦時崢卻十分淡然,“你當黑色c這個名字是喫素的?”
白文瑾被他這麼一說,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要知道當年的黑色c那可是神一般的傳說。
道上誰敢動她一下啊。
那純粹就是找死。
“而且有我在,沒人敢動她。”
秦時崢的嗓音很快再次響起。
那深沉而緩慢,每句話都透着冷肅的殺伐
白文瑾:“……”
讓他嘴賤!
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下好了,又是一大盆狗糧來襲。
白文瑾當下懶得再廢話了,“行行行,你開心就好,當我多管閒事。”
語畢,二樓就傳來了一聲喊叫。
“啊——”
秦時崢一聽那個聲音,眉頭不由得微微挑了下。
電話那頭的白文瑾不免有些好奇了起來,“這什麼聲音?”
秦時崢看着二樓窗戶內老爺子從牀上彈坐起來的場景,嘴角勾了勾脣,隨意敷衍了一句,“沒什麼,電視裏的聲音。”
這話讓白文瑾立刻激動了起來,“你在看電視?不是,你秦五爺什麼時候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電視上了?而且我忙的像條狗,你居然在看電視?!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
回答完這三個字,秦時崢就隨即掛斷了電話,讓衛南把他送去二樓。
只是剛到二樓樓梯口,他就聽到唐老爺子罵罵咧咧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這丫頭,勁兒用這麼狠,差點沒把我給直接給我扎透!”
簡慈雙手環胸,站在牀邊,語氣散漫不羈道:“我要不來點狠的,你是打算一輩子裝下去嗎?”
正揉着痛處的唐老爺子手一頓,眼神明顯變得心虛了起來。
他沒想到簡慈會知道自己是裝暈。
難道是陳丫頭告訴她的?
不可能吧。
帶着這一想法,他嘴硬道:“什……什麼裝……我……我哪有裝……”
簡慈呵笑了一聲,“裝不裝你自己心裏清楚,趕緊起來,再躺下去,四肢都要退化了。”
唐老爺子果斷抱住自己的小被子,然後立馬裝成一副虛弱的樣子,道:“我不,我……我剛清醒過來,腦袋還暈呢,胸口還疼呢……”
簡慈就這麼涼涼看着他表演,隨即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還得扎兩針。”
就在她重新拿出那根最大銀針之際,還想賴牀的唐老爺子果斷一把掀開被子,語氣認真道:“我覺得我不暈了,胸口也不疼了,的確是該起牀了。”
說完就果斷起身,走了出去。
簡慈看着那小老頭堅定不移的背影,嘴角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正跟上去把人抓回來時,結果老爺子就看到了門口的秦時崢。
頓時想到之前自己裝暈的時候,這小子明裏暗裏幫自己解圍的事情,
當即臉上笑得比花兒都燦爛,“哎喲,秦家小子,好久不見啊。”
知道內情的秦時崢趁機賣個乖,道:“外公,你終於醒了。”
唐老爺子連忙道:“晚上你小子留下來,咱們喝點。”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走過來的簡慈卻淡聲提醒,“你大病初癒剛醒,不能喝酒。”
唐老爺子想也不想地哼了一聲,“我哪兒是剛醒,我早就……”
然而話說到一半,他猛地反應過來,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簡慈卻眉尾輕挑了下,笑道:“早就什麼?”
唐老爺子嚥了咽口水,腦子在那一刻高速運轉,隨後才道:“那個……我的意思是,大病初癒洗個澡就好,對,洗澡!”
說着他就一溜煙兒地跑進了浴室。
等他衝完了澡,再出來時,房間裏只剩下管家一個人。
這下老爺子心裏頭鬆了口氣,哼了一聲,“這丫頭真是討厭的很,一點自由都不給我這個老人家。”
鄭管家很是無奈地站在那裏,態度恭敬道:“小姐說,她在書房等您。”
唐老爺子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等我幹什麼?難不成她還想再扎我不成?”
鄭管家站在那裏,好心提醒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小姐說了,如果您不盡快過去,她就親自過來了。”
唐老爺子頓時想到她手裏那些又粗又長的銀針,“……”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在換好了衣服,吹乾了頭髮後,他就去了書房。
此時,簡慈正坐在書房裏,把玩着手裏的一份文件,姿態隨散慵懶。
老爺子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誰纔是那個長輩。
當即沒好氣地走了過去,坐在書桌前,道:“你讓我來書房幹什麼?”
簡慈隨即將手裏那份文件遞了過去,“這些都是我和李助理整理的公司項目進程,你都看下。”
唐老爺子一聽,就立刻把文件推了回去,“現在你是大董事,我不需要知道。”
開什麼玩笑,他好不容易纔將公司脫手給了簡慈,怎麼可能再要回來。
但簡慈卻說:“可你現在還沒死,遺囑不能成立。”
唐老爺子輕哼道:“不管,已經股權讓渡了,不管我死不死,你都是大董事。”
面對老爺子這話,簡慈也沒有再堅持,但還是將那份文件遞了過去,“我勸你還是看一下,因爲接下來我要有大動作。”
原本以爲甩包袱成功的唐老爺子蹙了蹙眉,“什麼大動作?”
簡慈沒說,只是指了指那份文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自己看。”
唐老爺子看她那副神神祕祕的樣子,帶着那丁點的好奇,將文件翻開一看。
瞬間,眼睛都瞪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