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句話,沈元愷像是被提醒了一下後,捂着自己的胸口,就斷斷續續地道:“對……我……我難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然後就趁機倒在了沙發上,開始急促地呼吸了起來。
那位徐教授趁此機會就趕緊上前,語氣有些着急地道:“沈教授?沈元愷!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難受了?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沈元愷當即和這位徐教授對視了一眼,然後下一秒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徐教授看到這一幕後,連忙就對周圍的人說道:“快快快,人暈了,得馬上叫救護車,把人送去醫院。”
身後的人這下也有些慌張了起來。
“那我去打電話。”
其中一個人慌得直接就要往外跑去。
眼看着屋內變得慌亂起來。
結果就聽到簡慈漫不經心地聲音就此響起,“叫救護車沒用。”
衆人愣住。
他們還以爲簡慈是說沈元愷沒救了。
這下更急了。
“那怎麼辦?”
“難道讓他死在這裏?”
“這不好吧,要說出去,我們研究所要是出了人命,就全完了!”
……
就在衆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看見簡慈起身,從人羣外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抽出了一根銀針。
一旁的徐教授在看到那根泛着冷光的銀針時,神色立刻一變,“簡慈,你想幹什麼!”
但剛說完,就看到簡慈就已經一針果斷紮在了沈元愷的頭頂。
衆人頓時驚呆了。
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簡慈很是隨意地說了一句,“暈了,直接扎幾針就好。”
隨後又猛地一用力,直接紮了進去。
瞬間,就聽到一聲慘叫。
“啊——!!!”
原本躺在沙發上昏迷不醒的沈元愷立刻疼得彈跳了起來。
他氣急敗壞道:“簡慈,你這是扎針嗎!你這分明就是謀殺!”
但簡慈卻絲毫不介意的樣子,指着他,對衆人說道:“看,醒了。”
衆人:“……”
沈元愷:“……”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簡慈這是故意扎醒他的。
這下好了,裝不了了。
簡慈當然也不給他這個機會,把玩着手裏的銀針,笑得玩味兒,“說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沈元愷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她手裏那根針,心裏直打鼓,但嘴上卻還是不輸,“簡慈,你……你這是逼供。”
誰料,簡慈輕笑了一聲,手中把玩着動作不變,意味深長道:“這算哪門子的逼供,真要逼供起來,那可不是一根針那麼簡單。”
沈元愷心頭不禁“咯噔”了一下。
一股不好的預感隱隱騰昇而起。
“你……你……想幹什麼!”他斷斷續續道:“你如果傷害我,那……那是犯法的!”
面對他外強中乾的警告,簡慈眉頭一挑,笑了笑,“這樣啊,那帶走吧。”
說着就站直了身體,用眼神看向了身旁的周懷興。
站在那裏的沈元愷嚇得臉色大變,連連往後退去,“別別別……我不走,我不要走……放開,放開我!”
結果剛說完,腿撞到了沙發邊沿,直接摔倒在了沙發上。
可週懷興是武警出身,那手勁兒大的,就這麼一抓、一擰,直接就把人給反手死死壓制在了沙發上。
沈元愷掙扎不掉,只能一個勁兒地喊:“疼疼疼……放手,手要斷了……”
周懷興故意道:“這算什麼疼,一旦確定監控裏的人是你,等進去後,你就知道這些不過是小兒科。”
一旁的簡慈看在眼裏,順勢而爲地道:“這些算什麼,主要是進去了之後,十幾年都看不見自己的孩子,這纔是最慘的。”
這話一出,被壓在沙發上的人臉色猛地變白。
偏偏這時,簡慈又似真似假地感慨了一句,“可憐孩子那麼小,就沒了父親。”
就這麼一句話,卻戳中了沈元愷內心最大的軟肋,當即就聽到他開始掙扎了起來,“不不不……我說,我都說……”
站在旁邊的常教授聽到這話,忍不住輕呵了一聲,“沈元愷!”
結果卻見沈元愷焦躁不安地道:“常教授,我不能進去,我的孩子還需要我。”
常教授氣結不已,“你!”
還沒等他再開口,就聽到沈元愷已經迫不及待地道:“是常教授,是常清教授讓我這樣做的!”
常清一聽到這話,就急了,“你胡說!沈元愷,你不要再這裏污衊我!”
沈元愷見此,急忙對簡慈說道:“真的,我沒胡說!我發誓,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的,他嫉妒陸教授總是可以拿重點項目的資源,甚至寧願讓一個大一的學生來鍍金,卻不願意把這塊餅分給其他實驗室的人。”
常清當場臉色鐵青了起來,怒吼了一句:“閉嘴!!!”
他怎麼都沒想到,沈元愷竟然敢將一切都交代出來!
這個蠢貨!
可沈元愷因爲聽到孩子那兩個字,也是徹底慌了,根本不管常清的臉色,就連忙道:“我這裏有證據,是他的錄音!當時他非要逼迫我,我不願意,他就用我女兒的命來威脅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這一句話立刻讓在場的人譁然不已。
誰都沒想到對外向來嚴正的常清教授居然私下裏這樣做事。
這也太卑劣了!
這哪裏還像一個醫學教授的風範,簡直比土匪還要土匪。
一時間看向常清的目光都變得複雜無比。
此時,周懷興眉頭擰緊,目光流露出了威嚴之意,道:“所以,你女兒被他抓了?”
被看得有些難堪的常清立刻擺手,“不不,我沒有……”
“不,不是,我女兒得了一種罕見病,需要常教授研製的最新型的藥物,但那藥太貴,而且還沒上市,我……我沒辦法……我真沒辦法……如果一旦斷藥,她就會死的。”
說到這裏,沈元愷將腦袋埋進了沙發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種壓抑而又窒息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