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老爺子要真氣死了,自己的母親可不會放過他們。
別看老太太這些年一直在秦宅內院養養花種種草,可事實上她的手段和能力不比老爺子差。
真把她惹火了,他們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不過此時秦家老四卻目光緊緊盯着秦時崢那雙腿,向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裏閃過極度的震驚。
他甚至在那一瞬間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可看到秦時崢真的穩穩當當站在那裏,沒有任何人的攙扶,以及任何的輔助工具後,他頓時心頭一沉。
怎麼……怎麼可能?
他竟然能站起來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兩年明明找過那麼多醫生,都說藥石無醫,說他站起來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了。
怎麼會……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可就在他死死盯着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迎面一股風襲來,緊接着就聽到一聲極爲響亮清脆的巴掌聲。
“啪——”
他只覺得臉頰一痛,眼鏡也直接飛了出去。
身旁的妻女在看到這一幕後,都被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秦母竟然會毫不猶豫地來這麼一巴掌。
而且最重要的事,發作的對象不是一直在那裏嚷嚷着不公平的大房和二房。
反倒是隻說了寥寥幾句話的四房。
這讓他們不免覺得老太太是氣糊塗了。
“媽,您這是幹什麼呀!老四可沒說什麼惹爸生氣的話,您怎麼反倒動手打他啊!”老四媳婦兒立刻就忍不住出聲了起來。
一旁的女兒看到自己的父親被這樣當衆打臉,也是心疼不已,便連忙上前道:“奶奶,您不能因爲捨不得對大伯二伯動手,就欺負我爸吧!”
秦母看着自家正讀高三的孫女,臉色全然沒了往日的和藹,只有一片深冷的眉眼看着自己的兒子,“你爸故意挑事,你當我瞎了,看不出來?”
“爸爸哪有挑事……”
女兒本能地想要爲自己的父親辯解。
可秦母卻根本不聽,只是徑直地看着他,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你攛掇你兩個哥哥氣你爸,然後呢?你打算怎麼樣?趁機上位?”
秦家老四用舌輕頂了下腮幫子,儘管臉上紅腫一片,很是狼狽,但語氣依舊淡淡,“媽,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秦母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自己的兒子們逼到如此絕境,完全已經氣到整個人都在顫抖了。
只不過強撐這一口怒氣,一字一句地質問:“那我應該怎麼想你?這兩年,你自己私下裏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你別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拿着兩個哥哥當槍使,私下裏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我只不過是沒有告訴你爸而已。”
秦家老四猛地擡頭,“我沒……”
可還沒等說完,秦母就當機立斷地打斷道:“我既然說了,那就是百分百肯定的事。”
秦家老四眼底深處微閃了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媽,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秦母冷笑了一聲,“我也多希望是誤會,可惜你媽我還沒老糊塗。”
說完,她突然退了兩步。
秦家老四心頭微凜了下。
總覺得有種不太妙地感覺。
秦母這突如其來的話這讓在場的幾房人都怔了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聽到秦母繼續道:“阿錚,你就繼續查下去,查到有證據爲止,這件事我和你爸都不會插手,到時候你想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也不用聽你爸那些狗屁叮囑,說什麼給你哥哥們一條活路。”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視線一一掃過那幾房的人。
隨後才繼續道:“要真找到證據,我就當沒生過這些個逆子!”
這話一出,那幾個人的臉色大變。
誰都知道,秦時崢就是有老兩口壓着,所以纔會收斂。
要是老兩口明着不管,只怕他們這幾個人的日子不會好過。
三房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初要不是二老插手,只怕三房的墳頭長草三米高。
大房的秦時承想也不想地脫口就道:“媽,你怎麼能不插手呢!”
秦母冷冷地站在那裏,“我爲什麼要插手,你們既然一口咬定沒做過,那阿錚自然也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秦家老大想也不想地道:“這可不一定,老五當時連三弟都沒放過,我們這兩個在他眼裏算什麼。”
誰知這話反倒讓秦母冷笑了一聲,“既然這麼有自知之明,那爲什麼不安安分分做個秦家的廢物,讓秦家養着?!”
廢物這兩個字不由得扎到了他們那顆脆弱的小心臟。
秦家老二也隨即皺眉,“媽,我們都是你兒子,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吧!”
見兩個兒子不識好歹,還敢這樣說話,秦母氣得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我最大的厚此薄彼就是,我兒子雙腿殘疾了兩年,一心想要追查真相,我卻爲了所謂的家庭和睦,硬生生讓他忍了兩年,我對不起他!如今他有幸運重新站起來,當年欠下的,如今也該還了!”
隨着她的提醒,那兩房的人愣了愣,視線齊齊朝着秦時崢看了過去。
這時候才發現秦時崢正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裏。
那幾房的人這下傻了眼。
這……
怎麼回事?
老五居然能站起來了!
他們剛纔怎麼沒發現?
完了。
秦時崢能夠站起來了,那這意味着他就要重新迴歸了?
一想到這裏,他們的心不免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
這兩年秦時崢在半隱退的狀況下,他們想要伸手進核心公司都費力,更別說現在秦時崢重新站起來,要拿回主權了。
在他們一片驚愕不安的目光下,秦時崢始終面色冷靜,輕拍了拍她的背,“媽,別太激動,傷身體。”
秦母卻順勢握住了秦時崢的手,“如今你的腿已經恢復過來,秦家也是時候交到你手上了。”
在場那些人心頭一沉。
隨後緊接着就聽到秦母繼續道:“你就按自己的方式走,不要記着你爸那些什麼家庭團結之類的話,我們這種家庭,想要兄弟和睦本身就是一種奢望,或許當年我和你爸就走錯了路,搞什麼一碗水端平,還不如任由你們明爭暗鬥,活下來的就擔任秦家下一任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