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牀邊的簡慈緊緊握着小白的手,眼底深處像有某種粘稠的情緒深深附着。
幾秒後,她才起身,走了出去。
只是剛出門,就看到了早已在那邊等候的葉慕,只見他含着笑,提醒道:“希望你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
對此,簡慈只是擡眸看了他一眼。
那清冷漆黑的眼眸如同藏了深淵,裏面的情緒空蕩蕩的,盯着人的時候一片死寂的冰冷。
看的葉慕莫名感覺到一種恐懼。
但隨即一想到自己還有籌碼在手裏,他頓時又不怕了。
然而還沒等他在說完,簡慈已經抿緊了脣,面無表情地朝着朝着電梯口而去。
葉慕看着她就這麼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別提多得意了。
以前簡慈什麼時候這樣憋屈過啊。
她向來都是狂妄到目中無人的。
一般只有他們是這樣憋屈。
如今終於也能讓她嚐到這滋味了。
當他們一行人下了樓後,秦時崢一眼就看出了走在最前面的簡慈。
她的臉色明顯不對勁。
當即起身迎了上去,
“臉色怎麼這麼差?”秦時崢說完就要去牽她的手,可剛一觸碰,臉色就沉了,“手怎麼這麼冷?”
隨即就看向了身後的葉慕。
葉慕被他那眼神給懾住了,連忙解釋道:“可能是醫學會的溫度開太低了,畢竟我們這裏爲了保持那些機器的運轉,常年都會開低溫。”
對此,秦時崢並沒有信,只是將關心的目光轉移到了簡慈的身上,帶着滿是關切的語氣問道:“你沒事吧?”
簡慈卻輕搖了下頭,然後一步步朝着門外走去。
秦時崢看她臉色如此難看,心裏擔心不已,也顧不上葉慕,連忙跟了上去。
等到上了車,他正準備要開口,卻被簡慈難得主動一把握住了手。
那奇怪的舉動讓秦時崢眉頭擰了起來。
下一秒,就看見簡慈“噗”的一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讓秦時崢臉色大變。
“小慈!”
簡慈卻在這個時候虛弱地呵止:“別喊!”
然後就對衛北吩咐:“開車。”
坐在駕駛座上的衛北這時也有些嚇傻了,當下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秦時崢顧不上其他,只是扶着人,焦急不已道:“葉慕對你下毒了?”
“沒有。”簡慈盯着後視鏡裏那個身影,瞳孔內壓抑着勃勃殺意。
秦時崢不明白,爲什麼簡慈只是去了一次辦公室,短短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簡慈就變成這樣了?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他怕簡慈被人下了毒,於是正準備打電話找韓京的時候,誰料這時簡慈也拿出了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霍森那不着調的語氣從那頭很快傳了過來,“沒想到你還會主動找我啊,怎麼?有什麼又要求我了?”
“你……”
簡慈話還未說完,握着手機的手一鬆,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
他看着已經陷入昏迷的簡慈,整個人徹底慌了神。
“小慈?”
“簡慈!”
“簡慈,醒醒!”
……
在這一聲聲急促的叫喊中,電話那頭的霍森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原本那漫不經心地語調立刻就變了。
“怎麼回事?”
“她怎麼了?”
“說話啊!喂!”
……
然而秦時崢這個時候哪有心思去管電話那頭的人,他只是不斷催促着衛北,並且立刻打電話給陸泊言,告知了簡慈的情況。
陸泊言那邊在收到消息後,果斷讓他快點把人帶回來。
也就十分鐘的時間,車子就急剎在了酒店門口。
陸泊言和顧堯已經在門口等候。
一看到車子,就馬上迎了過去。
車門一拉開,陸泊言就看到簡慈暈厥在了秦時崢的懷裏,臉色慘白,當下就眉頭皺起了起來,“現在什麼情況?”
秦時崢也不廢話,直接回答道:“吐血,暈厥。”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吐血暈厥了呢?”顧堯看到這一幕,頓時想到了兩年前看到簡慈被送回來的樣子。
一種不詳的預感就此籠罩在心頭。
陸泊言扣着簡慈的手腕,仔細搭了一下,隨即就心道不妙,“不好,她病發了,這得讓師父來!快,把人抱下來。”
秦時崢一聽,當下二話不說就抱着她下了車。
一行人就這樣匆匆上了樓。
一路上惹來了不少旁觀者的注意。
就連大堂經理都被驚動了。
不過卻被衛北給及時攔了下來。
此時,電梯被打開。
霍森正巧就在其中。
一看到簡慈被秦時崢抱在懷裏,雙眼緊閉的樣子,他也有些慌了,“這丫頭怎麼回事?!剛還給我大電話,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快,去頂樓!”秦時崢懶得和他廢話,只是果斷下令道。
霍森也不敢耽誤時間,馬上按下了頂樓的按鈕。
電梯很快一路上升。
狹小的空間內,此刻氣氛凝重。
沒一會兒,就聽到“叮”的一聲,電梯門被打開了。
秦時崢當下抱着簡慈就往韓京的房間衝去。
韓京一看到簡慈的情況,連脈都不用搭,就果斷表示:“病發了!”
隨即就讓秦時崢把人放到牀上去。
然後讓陸泊言和顧堯幫忙施針。
秦時崢和霍森聽到這話後,都愣住了。
居然病發了。
可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之前看她在醫學會里和理事會成員們針鋒相對的時候,她明明一點事都沒有啊。
霍森猛地轉過頭看向秦時崢,眼神冷狠地質問:“你到底帶她去了哪裏?”
秦時崢語氣沉靜道:“昨天葉慕給她打電話,約她見面,結果見完之後再出來時就變成這樣了。”
結果這一句話卻惹得霍森大怒,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你讓她單獨和葉慕見了?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和葉慕單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