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旅館阿姨好奇的打量了紅光滿面的李東好幾眼，年輕帥氣的小夥子真是好，活力四射！
不知道這小夥有沒對象？
李東哼着歌把車開到僻靜處，調出售貨員、屠宰員和空間裏屠宰好的豬又來到老地方，鋪上案板還是昨天的價格賣。
不能光是自己花天酒地的，家裏還有四個他人生最重要的人等他呢。
接着折騰。
擺上攤位都不用吆喝，紅白相間的新鮮肉就是最好的廣告，一頭豬不到一小時就剩下點頭、蹄、下水。
李東下車剛要去後背廂再拿出頭豬，掃見一個戴着紅袖標的男人停在了攤位前。
袖標上的聯防兩個字心裏一驚。
他可是知道這時候的聯防是管天管地，街面上的事沒有他們管不到的。
李東急忙走過去從兜裏掏出來一盒中華煙拿手上，走近了聽到這個聯防隊的正盤問呢，“你們是哪的？這豬肉有手續嗎？”
“同志你好，你好！”李東笑着上前拿出根菸遞過去，順手把剩下的整盒煙塞進他口袋裏，“我們是呼縣的，自家養的豬賣點錢好備點年貨。”
聯防隊員是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看眼兜裏的煙一愣，又看向李東皺了下眉頭就要去兜裏把煙掏出來，喝問道，“你幹什麼？”
李東笑着一擋，“一包煙就當交個朋友，我們初來乍到的兩眼一抹黑，還請哥們多關照。”
聯防隊員又看看李東，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點着煙抽了一口，“你們什麼關係？這豬真是自家養的？”
“這是我表哥表嫂，河南駐馬店的，家裏受災時過來的，一直在這邊打點零工，豬真是自家養的。”
李東說着給空間裏的售貨員使個眼色，“哥們，不相你嚐嚐，真是自家養的。”
售貨員把一個豬頭拎過來塞到聯防隊員手上笑說，“一嘗就知道，是咱們當地豬。”
聯防隊員拎着豬頭臉一下紅了，吶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我不……我那個不能要。”
李東笑着攬着他肩膀說，“哥們，我這個真是自家養的，還有幾頭要在這賣，你看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聯防隊員看着豬頭暗暗嚥了下唾沫，看着李東說，“我叫王爲民，在這一片要是有人敢和你乍刺就報我的號。”
“那可太好了王哥，有您這尊大神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李東也不知道這人什麼職務，不過他能從王爲民的神情做派看得出他不是普通人家孩子。
一盒煙和一個豬頭對他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能不能得到回報無所謂。
王爲民拎着豬頭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家備受學習優越的姐姐打擊的他第一次在外面找到一種另類的成就感，他同樣不在乎這些東西，在乎的是李東對他的重視。
“民哥，怎麼整個豬頭？這豬頭真不錯，夠個，夠肥！”
高爲民走到朋友牛長髮家，正好和他走個對頭碰，他們一夥經常在牛家聚，因爲他家是廚師世家，牛長髮耳濡目染的做的一手好菜。“別人給的，一會把剛子他們幾個叫過來造一頓。”
牛長髮此時的眼睛不離豬頭的答應一聲，在心裏已經把這個豬頭做成好幾道菜了，“嗯，好，等我先把他處理了。”
王爲民點點頭，習以爲常的樣子。
他們這夥人裏就數牛長髮乾的活最多，但地位還是最低，因爲只有他家條件最差。
馮軍摟着王爲民眼圈通紅的嘮叨着，“爲民，當年真不是我告發你的，你不理我，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嗎你……那他媽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王爲民想着過去他們在一起瘋玩的日子心裏也不好受，“軍子，當初我也是真急了，順口就罵出來了，其實我也挺後悔的，後來又抹不開面，一晃咱們都回來好幾年了。”
董小剛湊過來說：“軍子這人是不咋樣，當他絕對沒那膽子告咱們，所以這事過去得了。”
王爲民不停的點頭，“沒錯，你說的真對，軍子，那你幹嘛不來主動找我？”
你家老爺子越走位置越高，我更不敢往上湊啦。”馮軍縮了縮脖，“我家就是臭工人，跟你們混一起壓力太大。”
王爲民撇撇嘴，“就一個副市長高哪去了，在說，他那大公無私的性子，我不還得靠自己。”
“嘁，還真是，我家的那位也是，別看管着全省的輕工業，照樣是油鹽不進。”坐在王爲民對面挨着漂亮好孩的汪海林搖搖頭說：“他們跟不上行勢了。”
說着用中指去捅漂亮女孩吐出的菸圈，女孩打了汪海林一下，嗔道，“真流氓。”
“鄧莎，我怎麼流氓了，我這人最正經，是你想歪了。”
汪海林笑着從她手裏接過煙猛抽一口，吐了個大煙圈。
王爲民一直觀察偷瞄着兩人輕鬆的狀態心裏不是滋味，從兜裏掏出那盒李東給的中華煙扔桌上，“嚐嚐這個。”
“喲嗬，中華，順你們家老爺子的？”江若海不客氣的拿過煙彈出一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陶醉的說：“嗯，真他媽的香。”
王爲民看着他的模樣笑道，“你爸是政府的大管家還缺煙抽。”
“我爸要是知道我抽菸那是沒二話，上來就是一頓抽，我還想蹭他煙抽，不要命了？”江若海苦着臉說。
王爲民也點着一根悠悠的說：“今天這豬頭和煙都是一個人給的，我就是一走一過盤問下一個賣豬肉的，沒想到他麻溜的把一包中華、一個豬頭送到我手上，下邊小縣城的人還真大方。”
“哦，這人是不是犯過什麼大事，見你過去做賊心虛？”汪海林接過話來提醒道。
“不會。”王爲民果斷的搖頭，“你們知道他穿的是什麼嗎？羽絨服，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面料做的羽絨服，真神氣！一般的人根本穿不上那種衣服。”
“什麼面料？”鄧莎猛的坐起來，“我早就想弄一套了，可商場裏的樣式都太醜了，穿上就像個大面包。”
王爲民說：“他那個一點都不臃腫，再加上人長的精神穿着賊打眼。”
鄧莎一聽來了興趣，“他在什麼地方，我去問問他在哪買的？”
汪海林笑說：“不就一件羽絨服嗎，早說啊，我找人給你做一件。”
“呵呵，早幹嘛去了，現在有路子了你又來勁。”鄧莎撇嘴一笑，“我還好奇爲民說的帥小夥呢。”
“一個鄉下人有什麼好看的。”汪海林不屑的嘟囔一句。
李東還不知道自己隨意穿的這件羽絨服還能引起別人的注意，這玩意在後世太普及了，人手好幾件。
但現在羽絨服剛剛流行，面料檔次和加工水平都不高，款式也比較單調，含絨率低，填充量大，外觀臃腫，被稱爲麪包服。
即使這樣它的價格對普通百姓來說還是偏貴，然而對像鄧莎這樣的幹部家庭來說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