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熱血年代 >第十九章 情逝
    呂雁看着李東的囚犯頭長嘆一聲,財大氣粗的李東會差那萬八千的。

    “沒事,這裏也挺好。”李東隨意的笑笑。

    呂雁說:“算上看守所,還有一年多,不過這事太窩心了。”

    李東淡淡一笑,他倒覺得是好事,總有人教會我們長大,但是方式不一定值得感謝。

    而且獄中有很多時間讓他安靜的思考和沉澱下自己,“沒事,我這挺好不用惦記。倒是雁姐你雙喜臨門,你爸樂壞了吧?”

    “可不是唄,比他升副局時都高興,就一個副所長算啥,還是你幫我立的功才提上來的。”

    “聽說你和小夏訂日子了,你不在家準備怎麼有時間上這溜達。”

    “我們這職業哪有自己時間,央視來了一個攝製組做反扒警察的節目,我是案件參與者一直跟着,今天先來錄那幾個主犯。”

    李東隨口問道:“還得錄幾天?”

    呂雁說:“得錄幾天,還要錄一些抓賊的鏡頭。”

    “呂雁,該拍你的鏡頭了。”夏宣則跑過來喊她。

    “我走了小東,”呂雁說着站起來急匆匆的走了。

    吉普車裏,于濤鬱悶的看着後邊中吧車直撓頭,這明火執仗的怎麼抓賊?

    車站裏的賊都是成了精的,一看這麼多人帶着攝像機早跑沒影了。

    探出頭去看眼刮到在一起的兩臺車,等了這麼久還沒處理好。

    剛想下車讓他們把道挪開,司機小王驚呼一聲,“於隊快看,有小偷!”

    于濤眼睛一亮高喊一聲,“快通知後邊攝像。”

    說完跟在已經竄下車的同事後邊跑過去。

    後邊攝像反應也很快,扛着機器也跟了上來,路人都紛紛停下觀望這羣奔跑的人。

    那蠢賊慌不擇路又繞了回來,中巴車裏留守的幹警和記者衝上去按住他。

    于濤他們和攝像機也飛跑過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呼啦一下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上來。

    于濤氣喘吁吁的蹲在地上,拿過小偷手裏的黑色人造革兜包問他,“是不是你偷的?”

    小偷很乾脆的點點頭說:“是。”

    于濤心頭一喜,正愁沒有招,天上掉下來個粘豆包。

    爲追求節目效果把東西往外一倒,“嘩啦”一聲,兜裏的一個布包散開,現金散落一地。

    圍觀羣衆都驚呼出聲,于濤愣了下,沒想到錢還不少。

    攝製組的人一看非常高興這效果太好了,還碰上個大案。

    記者過來詢問小偷,“你在哪偷的這些財物?”

    小偷擡頭看看攝像頭,“我在付所長家裏偷的。”

    “噢……”看熱鬧的老百姓都驚呼出聲。

    小偷冷笑着,轉頭看向圍觀的人高聲說:“付所長家真有錢!真有錢吶!”

    于濤見他神色不對,跟平常的小偷不一樣,當着記者的面還是穩妥一點的好。

    于濤上來緊緊的盯着小偷,冷聲道:“誰指使你的?”

    小偷搖頭:“沒人指使,沒錢了就偷唄。”

    回到局裏他馬上突審小偷,可案子似乎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小偷叫李元春,塑料製品廠工人。

    他妻子叫劉玉芬,是招待所服務員,他覺得妻子與所長有染想去搜集證據,無意中發現他家裏的財物就順手裝進包裏。

    事件比他想像的還要快,一天時間付所長家裏被盜鉅額財物的事件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發酵。

    還有案發時清晰的照片廣爲流傳,當街露出來的贓物成了引爆全城的熱點。

    付所長的頭髮一夜間就白了一半,很快他就被帶走調查。隨着案件的深入付所長交待了很多問題……

    事情雖然還在熱議,但真相已經不重要了,李元春躲過嚴打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

    老會計舉報完噩運並沒降臨在她身上,先是他丈夫耍流氓被抓了起來,接着她兒子失手打死了人被判了死刑,女兒出軌被丈夫堵在了家,名聲徹底臭了大街。

    曾經白白胖胖的老會計在連番打擊下像根失去養份的樹枝,迅速的乾癟、枯萎下去,在蕭瑟的風中獨自搖曳。

    萬象的春天來了,牛仔服進入蘇聯市場獲得巨大成功,一萬套的訂單隨之而來,這回沒人來分訂單了。

    巨大的招工啓示一貼上外面就排起了長隊,皮鞋皮具廠就在服裝廠旁邊開工建設起來。

    李東開始惦記林晚,快半年了還沒回來。

    而遠在香江的林晚己經適應那裏的生活,每天上課回來就在家裏的工廠裏幫忙,要不就去萬象店裏轉轉,可李曉萍她們太忙,一船船貨到這裏又發往東南亞的各大城市。

    漸漸的她也很少去了安心學習。

    和內地截然不同的生活環境讓她喜歡上這座高度繁華的現代化國際都市。

    而杜明遠從開始抱着玩玩的心理慢慢的真喜歡上了這個美麗又聰慧的女孩。

    緣不問因果,有些人遇見註定會改變一生的命運,也註定終其一生的遺憾。

    一天,杜明遠興奮的來林家找林晚,他家裏爲他捐助了一個英國大學的名額,可他考上了爲了不浪費這個名額他希望林晚能和她一起去。

    杜明遠的建議得到林家上下的一致支持,林晚猶豫了,她想去留學,這幾個月的學習讓她對知識更加的渴望。

    可她答應那個亳不猶豫替她扛下牢獄之災的男人回去的,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不知何時李東對她的好成了她的負擔。

    林賢民和王清嵐都勸她出國去學習,學成以後還可以回來幫李東。

    也許在猶豫那一瞬間她己經做了決定。

    林晚給李東寫了一封長信後帶着滿腔的愧疚和杜明遠踏上了去往英國留學的飛機。

    一個月後李東收到這封信。

    他向夏宣則要了一個單間把自己關在屋裏,像頭受傷了的野獸倔強的舔舐着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他不恨她。

    他不忠於兩人的感情也別指望別人從一而終。生活裏的“爲什麼”,就是生活的意思。

    有時候,我們連對自己真誠都做不到。所以,無需苛責別人,

    他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待了很久,這幾年的點點滴滴像電影般在他腦海裏回放。

    甜蜜的,快樂的回憶像個小蟲一樣啃食他的心,她野蠻的把自己從他的心裏拖拽出去留下血肉模糊的一片。

    他一直知道他們之間的理念不同,城市和鄉村不同的思維邏輯早就潛伏在他們之間。

    只是他自信的以爲事業的成功能彌補他學歷和出身的差距,然而現實告訴他心裏的鴻溝只會隱藏起來永遠都填不平。

    李東把這份感情都打包起來埋在心裏最隱蔽的角落裏,也許他會隨着時間的流逝遺忘她,但她卻不會永遠的在他心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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