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城端起酒杯,對着自己的影子,還有頭頂上的電燈泡,對影差不多就成了三人了。
一個人的日子很自在。
一個人的日子很愜意。
一個人的日子也有些無奈。
尤其過慣了後世那種繁華的生活,突然穿越到你黑白調爲主,又沒有娛樂項目的時代。
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就算已經穿越過來了好幾個月,徐春城還是不由自主的懷念起穿越前的生活。
比起現在這個時代,後世簡直如天堂一般的存在,那樣的生活,現在的人連想都不敢想。
甚至都想不到。
“兄弟,咋啦?不想喝?哎,來吧,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咱兄弟繼續幹杯。”
徐春城一個人自說自話,然後喝酒,喫菜。
一般在睡之前,徐春城都沒有將門反鎖的習慣,當年的門是那種用木頭的插銷才能反鎖上。
進屋後一般把門推攏,未上插銷,門也就沒有反鎖上,從外面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而這時候徐春城就發現,自己的門竟然開了,門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顏值極佳的女孩兒。
女孩兒不是別人,竟然是楊柳,楊廠長家的千金,自己的同學兼頂頭上司。
因爲對方站在門口沒說話,面色凝重,長髮披肩。
由於頭髮洗了沒幹,所以沒有收攏,就這樣隨意的披散在腦後,烏黑烏黑的就像破布一般。
當年的那種織色燈光,由於瓦數不太高,並不是特別的明亮,有些朦朦朧朧的。
忽然之間看見,徐春城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他使勁的晃動了一下腦袋瓜,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這回總算確定了,門口確實有人,而且就是楊柳。
“耶,領導,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請坐,請坐。”
徐春城忙站起來,用袖子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請楊柳姑娘坐。
楊柳姑娘卻一下子撲進她的懷裏,直接就抽泣了起來,豆大的淚水嘩啦嘩啦的,止不住往下流,就像斷線的珠子一般。
可把徐春城嚇了一跳,想趕緊把某人扶正,結果一不留神,手抓在了,說出來又要被禁的地方。
唉,不但徐春城很無奈,有些驚慌失措,搞得那啥?
還是算了,進入主題。
徐春城驚慌失措的重新把某人扶正,以爲對方會怪罪,結果楊柳姑娘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說:
“春城同學,你就那啥吧,反正我都活不成了,今晚我是你的人,你想那啥?都成。”
“啥?”我說領導,你沒喝酒啊,怎麼說醉話?
徐春城一臉的暈逼,他先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然後打量着楊柳姑娘。
這才發現,燈光下的美人雖然哭的梨花帶雨,穿的衣服卻很特別。
雖然已經快進入冬天,四九城這地方還是比較冷的,一般出門都開始穿薄棉衣。
楊柳雖然外面穿的也是毛衣,不過釦子沒扣,裏面的毛線開你有點兒低,而且也比較薄。
怪不得剛纔一失手,就那啥感覺特別的一個字,爽。
“我說楊柳同學,現在的天氣不算暖和了,趕緊把釦子扣上吧,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那麼遠,萬一出了點兒啥事兒?
怎麼辦?你呀,這麼大了還不讓人省心。”
徐春城一邊勸解,一邊把棉衣釦上,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太那啥了,對自己不利。
畢竟自己可是正青春的小夥子,不是咱柳下惠,剛纔又喝了兩杯酒,現在感覺整個血液在撲騰撲騰的折騰的很快。
所以呀,現在的自己先要保持淡定。
在這樣的突發事件面前,要有一個平常心。
對方是誰?天上的白天鵝。
自己是誰?地上的癩蛤蟆。
白天鵝和癩蛤蟆不應該有啥故事發生,他們的生命軌跡不同,生活的方向也不同。
這一點,就算有金手指的徐春城還是能拎得清的。
畢竟現在不是80年代,還有十幾年時間,纔是自己騰飛的時候。
現在的自己只能窩在這樣的環境裏,過着鹹魚一般的生活,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出息。
當然在這樣的年代,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出息未必就是好事。
先苟活着再說吧,其他的,不是想的時候啊。
“春城同學,我不是跟你開玩笑,請別叫我領導行不?你就叫我楊柳或者楊柳同學都行。
要不乾脆叫一個字柳。”楊柳有些生氣的說。
“好吧,我就叫你楊柳,剛纔你說啥活不下去了?到底是咋回事兒?”
“有一個領導家的孩子喜歡上了我,派人到咱家去提親,我爹礙於面子,當然也是爲了自己的前程,然然答應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還怎麼活?”楊柳話未說完淚先流,衣服特別傷心的樣子。
徐春城有點兒納悶兒的問道:“領導家的孩子不好嗎?你們門當戶對,這是好事兒呀。”
“你知道啥?聽說這孩子有癲癇病,平常是好人,一旦病情發作就口吐泡沫,很嚇人的。
這種病要想根治,特別困難,反正到現在也沒治好。你說,我怎麼能嫁給一個有這種病的人呢?”
“哦,原來這樣啊。”徐春城從後世穿越而來,後世好像專門有這種醫院,其實這種病能治好。
不過比較複雜,現在好像還不行,如果系統能獎勵自己治這種病的藥就好了。
徐春城想着心事,望着楊柳姑娘哭的那麼傷心,他卻愛莫能助,不知怎的,心裏有些莫名的惆悵。
“所以春城同學,你要救我。”
楊柳姑娘不顧一切的把某人抱的很緊。
甚至都讓他有點兒難受了。
不過此情此景,他又能咋樣?
當年可不比後世,這種事情那可是要命的節奏。
所以呀,所以,就算是美若天仙,就算花容月貌,就算白撿便宜。
就算再借幾個膽兒給他,他也不敢啊。
面對如此美食,卻不敢喫進嘴裏,無語,加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