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嗚哇嗚哇的,越哭越傷心,甚至連院兒裏的人都聽到了。

    面對如此狀況,徐春城覺得自己應該說的是什麼?

    “我說許兄,你怎麼越哭越厲害嘞?男兒有淚不輕彈,當然,只是沒到傷心處。”

    許大茂嗚哇嗚哇的,哭的很傷心,徐春城趕緊走過去,拍着他的小肩膀說:

    “好了,好了,許兄,我都知道了,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不全怪我老丈人。

    他也是沒辦法對吧?畢竟劉主任被處理了,你下來是早晚的事情。”

    徐春城說的很誠實,許大茂也無話可說,哭了一會兒,用袖子擦乾眼淚,止住哭聲,擡起頭說:“我知道我不恨你老丈杆子。

    不是,他一個人把我弄下來的,要怪就怪院裏這幾個老傢伙,專門兒告我的黑狀,弄我的黑材料。

    我早就聽說了,楊廠長那兒關於我的材料,告我的信件就很多,簡直太多了。

    其實下課我有心理準備,我就是覺得我有點兒冤,兄弟,你是知道的,憑我的才能,別說當副主任,當個科長總可以吧?

    現在還是讓我回去繼續放電影,好在我有這門技術,不然肯定我就慘了這一次。”

    許大茂絮絮叨叨的說着,乾脆又幫徐春成拿出一個酒杯,筷子。

    把兩個杯子倒上酒,端起酒杯說:“來,徐兄弟,上去的時候乾一杯,現在下來了,還是乾一杯。

    祝賀我們兩人的兄弟情依然還在,我覺得不管歲月如何變化,這份情誼,值得我們珍惜。”

    許大茂很慷慨的舉起酒杯,徐春城覺得許大茂說的對,不管這傢伙是小人還是啥。

    但對自己確實是沒得說,可以稱得上是兄弟,兄弟之間一杯酒。

    喝了這杯酒,啥事都沒有,兄弟情誼依然在,管他明天和未來。

    帶着這種想法,徐春城端起酒杯跟許他們的酒杯碰在了一起,很豪爽的說:

    “好吧,幹。”

    “幹。”

    剛剛還哭哭啼啼的許大茂,見到徐春城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哭鼻子了,而且變得豪爽起來,這時候躲在一邊擔驚受怕的秦京茹走過來說:

    “謝謝春城兄弟,勸好了你許哥,大茂,我覺得咱真應該好好謝謝徐春成兄弟。

    要不我也敬他一杯吧?”

    “好啊,敬吧。”許大茂大手一揮說:“京茹,才把你嚇到了吧?其實吧,你要體諒我,所以一下子從那種位置上下來,你都會犯迷糊的是吧?

    放心,現在好多了,以後我也不再打你了,我們兩口子好好的過日子。”

    許大茂說好話的時候,還是說的挺好聽的,但以秦京茹的經驗,這傢伙的話不能全信。

    他說不打自己已經不知說了有多少遍了,結果犯渾的時候照打不誤。

    他就是這種性格,一個表面和氣,內心陰暗的傢伙。

    所以這時候的秦京茹就已經準備跟許大茂離婚了,之前好歹是個幹部,在家裏牛逼哄哄的秦京茹能忍受。

    現在被擼了,跟自己是一樣一樣的,還那麼牛,動不動就揮起拳頭打人,誰也忍受不了。

    所以秦京茹有這種想法其實也很正常,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過不到一塊兒了,她不會幹啥呀?

    “來來來,徐兄弟,嫂子敬你一杯,許大茂這個人在院兒里根本沒有朋友,卻偏偏跟你合得來。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緣分,而且你還幫了我們那麼多,嫂子應該敬你一杯。”

    秦京茹藉着敬酒的機會,衝徐春城扎眼睛,而且故意把某些地方挺的很高。

    一看就是有想法。

    不過她再有想法,徐春城也不敢有想法呀,剛剛纔娶了媳婦兒,兩人正在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好日子纔剛剛開始,他哪敢有這樣的想法?

    日子不想過啦?別看楊柳文文靜靜,斯斯文文,關鍵時刻還是挺兇的。

    在捍衛自己利益面前,沒有幾個人會含糊,尤其是女人,在他們眼裏,愛情就是全部。

    “謝謝嫂子,許哥和嫂子太客氣了,來吧乾杯!

    希望喝完這杯酒,你們兩口子感情依然如故,甚至越來越好。”

    徐春城早看出他們兩口子雖然剛剛還沒在一起幾天,但感情明顯已經有問題。

    主要許大茂已經把秦京茹的戶口從農村到了城市,擺脫了農村姑娘的標籤,這女人現在開始牛掰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徐春城在許大茂家喝了兩杯酒,勸了他們幾句,感覺許大茂情緒比較穩定。

    最後告辭回來,媳婦兒,楊柳姑娘已經把晚飯弄好了,幫忙把碗筷啥的擺上桌,兩人坐下來準備喫飯。

    當然,喫飯就離不開喝酒,畢竟是晚上嘛,喝一小杯還是應該的。

    楊柳弄了一個,炒花生米,一個醋溜白菜,一個豆腐蘑菇肉片湯。

    兩菜一湯,兩個人三個菜,勉勉強強,在那樣的年代,算不錯了。

    楊柳把兩個杯子都倒了半杯酒,因爲他們平常就喫喝半杯。

    杯子是那種老式的陶瓷杯子,一杯酒一兩,大半杯差不多一兩,兩個人慢慢喝,小酌怡情。

    “來吧,相公,爲妻敬你一杯,祝我們兩口子越來越恩愛!”

    楊柳端起酒杯,紅着小臉兒笑嘻嘻的說。

    徐春成望着楊柳好看的臉,翻了翻白眼兒笑道:“媳婦兒有進步啊,都承認自己是爲妻了。

    你知道做人家媳婦兒是啥概念嗎?除了責任,也是有義務的,明白不?”

    徐春城把義務兩個字故意說的很重,楊柳是聰明的女人,她一下就明白這傢伙故意說了兩個字的原因。

    撇了撇嘴,滿臉粉色的說:“義務個屁,就你聰明,一天到晚就想那點兒破事兒。

    年紀輕輕的,你有點兒夢想好不?”

    “我當然有夢想啦,我的夢想就是早點兒當爹。”徐春城說完哈哈的笑起來。

    氣的楊柳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切了一聲說:“沒個正型。”

    “喂,媳婦兒,想當爹是每個男人最樸實的願望,你怎麼說沒正形呢?

    我當爹了你就當媽,這樣不好嗎?”

    “不好,帶孩子很麻煩。再說咱還在上學,咱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別的事情都要爲學習讓步,知道不?”

    楊柳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心裏還是蠻期待的。

    畢竟結婚的是她提出來的,她也希望能早點兒跟老徐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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