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鋼和張國力隨着人流離場。
與此同時，隔壁《一聲嘆息》的放映廳裏的人也開始離場，兩波人馬混在一起。
“對不起。”
馮曉鋼險些和兩名戴着鴨嘴帽低頭走路的男子撞個滿懷，道了聲歉後就匆匆走開。
差點和馮曉鋼撞在一起的正是經過僞裝的寧皓和黃博，兩人剛剛從隔壁走出來。
“博子，剛纔那兩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寧皓回頭看着馮曉鋼和張國力的身影。
七月一號天已經很熱了，學校也都已經開啓暑假模式。
像這樣戴着帽子和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人非常罕見。
可正因爲看不到臉，所以寧皓和黃博並沒有認出那兩位就是馮曉鋼和張國力。
“皓哥，別看了。
走，找個地方整點。”
黃博提議，也有點擔心被人看到他和寧皓剛剛從《一聲嘆息》的場子裏出來。
別又鬧出點新聞。
“好。”
寧皓點頭應道，也和黃博匆匆離開影院。
半個小時後，寧皓和黃博在夜市找了一個相對偏僻冷清的角落裏坐下。
帽子也沒有摘，兩人就着烤串喝起啤酒來。
“皓哥，你有什麼想法？”
一杯扎啤進肚後黃博一邊爲寧皓倒酒一邊問。
寧皓拿起一串腰子說：“馮導不愧是國內導演界的代表人物，他的拍攝手法和指導能力有許多需要我學習的地方。
和以往的馮式電影不同，這部戲對他來說算得上是一次突破，不過觀衆能否買單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單純導演功底上來說，堪稱教科書級別的。”
黃博點了下頭說：“沒錯。
我也從張國力老師身上學到了很多。
這兩位不愧是老前輩，和他們一比，我們要學習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沒錯。
好好學習，好努力吧。
我相信未來我們也一定會像他們一樣成功的。”
寧皓端起杯子講道。
“來，爲了美好的明天，幹了！”
黃博端起杯子用和碰了下，跟着一仰脖子就將杯子裏的啤酒一口乾掉。
......
與此同時。
距離夜市並不算太遠的一家茶社。
馮曉鋼和張國力促膝而坐，不過兩人面前擺的並不是茶，而是茶社老闆親自下廚爲他們弄的幾個小炒。
兩人就着茅子喝了起來。
“馮導，今天這部電影對我的觸動很大呀。”
三杯白酒下肚之後，張國力主動拉開了話題。
馮曉鋼用力點了下頭，爲張國力添滿了酒後，夾了塊腰花扔進嘴裏，嚼了兩下才開口：
“單從拍攝手法來說，《瘋狂的石頭》還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不過從這部片子不難看出寧皓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導演。
再給他兩年磨練，絕對可以成爲新一代導演中的代表性人物。”
“嘿，我聽說那小子還沒有畢業，對吧？”
張國力端起杯子問。
馮曉鋼點了下頭：“這纔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年輕......真的很恐怖呀。”
兩人碰杯後一口飲盡。
張國力夾起一塊醬牛肉說：“誰說不是呢？
就拿那個叫黃博的小子來說吧。
嗨，他絕對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喜劇演員。
別的不說，光是往那一站就能把人給逗樂了。
“想起了誰？”馮曉鋼問。
“自然是葛大爺！”
張國力說完纔將牛肉放進嘴裏。
“他？
哼。
能和葛大爺比嗎？”
馮曉鋼不屑地說。
張國力斜眼看着馮曉鋼：“馮導，這話可就有點酸了哦。
沒錯，那小子現在是沒辦法和葛大爺比，可幾年後呢？
別忘了，葛大爺和你我一樣，年紀都大了。
可那小子還年輕呀。
唉。
有時候想想真是可怕，不服老不行呀。
來，不說這個了。
喝酒，喝酒。”
馮曉鋼和張國力又碰了一杯：
“國力，你說那些傢伙年輕我信，可你說我們已經老了我就有點不服。
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正值壯年不是，還能再拼一把。”
張國力一邊倒酒一邊說：“怎麼拼。
就拿《一聲嘆息》和《瘋狂的賽車》說吧。
在沒看到《瘋狂的賽車》之前，我和你一樣，對咱的片是充滿了信心。
可是現在呢？
馮導......我覺得你還是得有點心理準備纔行。”
提起這件事，馮曉鋼有點鬱悶地端起灑杯一飲而盡，跟着加重語氣說：
“可我就是不服。
國力，你說。
論導演能力、論演員演技，我們比他們差什麼？”
“這差什麼還用我說，你心裏就沒有底嗎？”
張國力反問。
馮曉鋼一下子像泄了氣的氣球：
“劇本。
《瘋狂的賽車》的編劇真是厲害。
如果把這個本子給我，我拍出來的效果絕對不會比他們差，你信不信？”
“信，我當然信。
一部電影的好壞，說到底最後比的還是故事本身。
一個好的劇本可以成就一部經典。”
張國力應道。
“說的沒錯。
到了你我這個階段，比拼的就是劇本。
劇本爲王呀！”
馮曉鋼感嘆一聲，說白了心裏還是不甘。
“馮導，不說了，啥都不說了。
來，喝酒，喝酒。”
張國力端起瓶子又倒起酒來。
馮曉鋼兩眼充血，端起杯子就一飲而盡。
看架式是想不醉不歸。
好在茶社老闆和他交情不淺，真喝醉了也沒事。
......
李傑沒有去電影院，他對《瘋狂的石頭》非常有信心。
再加上，之前的宣傳已經非常到位了，《瘋狂的石頭》票房會差嗎？
反倒是寧皓和黃博心裏沒底。
白天還好一些，一到了晚上他們就沉不住氣了。
晚飯前兩人就給李傑打電話，要一起喫宵夜、喝酒。
李傑給拒了。
嘿，家裏有一個大美女陪着，誰要和你們兩個糙老爺們去喝酒？
美女作伴，喝完之後還能運動一下，多好。
晚飯李傑在家裏親自弄了幾個菜，算是慶祝《瘋狂的賽車》成功上映，同時也是預祝它的票房大賣。
喫晚飯的時候，沈月佳接了一個電話，掛斷電話後向李傑講道：
“剛剛是香江那邊的電話，劉韋強的助理打來的。
說是《無間道》的前期籌備已經結束，問你有沒有時間去趟香江參加開機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