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上官若離將元昊腹部的傷口縫起來,“爲了便於癒合,我們用羊腸線先把最底下的真皮縫合起來,然後再縫合表皮。”

    吧吱,吧吱!

    元昊聽到自己的皮肉,被針線穿透的聲音,頭皮忍不住發麻。

    如果不是夏鶴霖那一臉崇拜的樣子,他真想爬起來,一巴掌把上官若離給拍飛,質問她:你到底會不會醫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拿把刀燙紅,然後往肉上一烤,讓傷口凝結起來就完事了。又是針又是錢,當他的肉是布呀?

    可他還是忍了!

    直到上官若離將他的傷口縫合好,還順手在他的傷口上,打出一個漂亮的結。

    呃……元昊一頭黑線。

    這個女人,能不能不這麼的惡趣味!

    “咳咳!”夏鶴霖也是一臉惡寒,“這個結很漂亮,姑娘的女紅很好。”

    呃!上官若離鬱悶的想撞牆,“大哥,這是專業的手術結好不好?”

    當初她爲了打出一個合格的手術結,天天拿着根繩子苦練,直到有一天閉着眼睛、一隻手也能打出一個漂亮的手術結爲止。

    將元昊的傷口縫合好後,上官若離給元昊上了外傷藥,並且纏上繃帶。

    因爲傷口在腹部,爲了避免繃帶滑落,上官若離就了將繃帶從元昊的背後繞過來。這樣,兩人不可避免的就會有一些肢體上的碰觸。

    對於上官若離來說,此時的元昊是病人,病人不分男女,所以她很自然地半趴在元昊的身上,相當有技巧的將元昊的腰部擡高而不影響傷口,讓繃帶可以從他背後繞過來了。

    可是,元昊是個老古董男人,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當上官若離附身下來的那一刻,元昊覺得腦子轟然一熱,身體繃緊,本能的睜大眼睛,卻在聞到上官若離身上那獨有的氣息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如同虔誠的信徒一般,任上官若離將他擡起,不論是身心都沒有反抗的意思。

    夏鶴霖本來尷尬的要提議自己來,但看到元昊的反應,驚訝的瞪大眼睛,他居然將自己的安危交給了上官若離,交給了這個第一次見面還蒙着臉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

    您的警覺性呢?

    再看看那紅透的耳朵,您的冷靜自持呢!

    元昊感覺自己的腦子暈暈沉沉,索性閉着眼睛裝死。但是,上官若離的髮梢隨着她纏繃帶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拂在他的胸膛上。

    嗷嗚!要死了!

    上官若離可不知男人如何煎熬,繃帶綁好後,再次檢查了一下,儘量替元昊調整到一個舒適、不影響行動的位置。

    做好這一切後,上官若離將手放在元昊的額頭上,“有點發熱了。”

    夏鶴霖眼神閃爍的從元昊那鼓起的某處上移開,“咳咳!退燒藥已經熬好了。”

    這個小姑娘,雖然古怪,但的確是有能耐的。看她綁繃帶的技巧,不得不說,不比他這個資深的御醫差。

    藥童把藥湯端過來,上官若離想給元昊灌藥,但見到他睫毛輕顫,眼皮下的眼珠兒微動。

    知道這貨是醒着呢。

    於是,很一本正經的道:“他昏迷着,喂藥恐怕喂不進去,不如用嘴對嘴的方法?”

    “啊?!”夏鶴霖果斷進入懵逼狀態,那個老頭兒和死人只差一口氣了,她都都有辦法,怎麼這就要用嘴對嘴了?

    莫不是這丫頭要沾元公子的便宜?

    只聽上官若離鄭重的建議道:“我是女子,不方便,夏太醫您看是您來還是讓小藥童來?”

    咔吧!咔吧!

    夏鶴霖和小藥童的下巴都驚掉了。

    “我自己來!”元昊果斷轉醒,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躺下別過臉不理衆人,通紅的耳朵和脖子卻對着衆人。

    他很生氣!

    要喂也是她來喂好不好!

    “元公子的耳朵和脖子怎麼這麼紅?定是發高熱了!”小藥童只有十歲左右,敏而好學,求知慾很強。

    但是,他哪裏知道元昊那是羞的!

    “咳咳咳!臭小子!老朽會處理,你去熬蔘湯!”夏鶴霖打了小藥童的後腦勺一下。

    “哎吆!”小藥童喫痛,捂着後腦勺跑了。

    “他如何了?”上官若離漫不經心的解開十指上的幫着的布條,上面都是血,她得重新消毒上藥。

    他?誰?在傲嬌鬧脾氣的某男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夏鶴霖道:“中間醒過來一趟,情況在往好處發展。”

    “嗯!那包袱裏的千年玄鐵是他的診費。”上官若離用下巴朝桌子上努了努。

    夏鶴霖眼睛一亮,“千年玄鐵?!”

    他不懂武,但也知道千年玄鐵不是凡品,那套手術器具若是用這東西鍛造簡直是太完美了!

    上官若離知道他所想,道:“這些千年玄鐵可是價值不菲,但我一個女子找不到能鍛造千年玄鐵的頂級鍛造師,我要求事後給我一套手術工具,不過分吧?”

    夏鶴霖雀躍的搓着手,“不過分,不過分!”

    上官若離繼續道:“還要兩個鋸條,鋸他手腳上的鐵箍用,事後也歸你,可以用來給病人截肢。”

    千年玄鐵不但鋒利、堅固有韌性,還不生鏽,是目前條件下做手術器具的最佳選擇。

    她看了一眼彆扭的閉着眼睛的元昊,對夏鶴霖道:“那人對我很重要,我做這些,只希望您能盡力救他。”

    果然,男人的呼吸一滯:很重要?!

    上官若離露出一抹賊兮兮的壞笑:男人,有時候得適當刺激一下他的雄性佔有慾。

    男女授受不親,醫女都在休息,她自己給手指清洗、消毒、上藥。

    還好已經過去兩天多,不是那麼疼了。

    突然,夏鶴霖的目光落在她的指甲上,眉頭猛地一跳,“慢着!”

    上官若離詫異問道:“怎麼了?”

    “讓我看看你的手指甲!”夏鶴霖仔細觀察了她的指甲,神色凝重,又拿起銀針紮了她的指尖一下,看了看,道:“你中了毒!”

    上官若離蹙眉,“什麼毒?”

    她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中招兒了?

    真不能小瞧這古代後宅女人的手段啊!要是穿到現代去,都特麼的能做特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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