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而,上官若離嘲冷一笑道:“那天你也是爲了千年雪蓮和千年鎖陽去的吧?元大俠是覺得什麼都沒得到,這黑鍋背的冤。你今天來,是要東西的。”

    元昊寒眸中怒色頓起,頭一偏就咬住了她的脣。

    又尼瑪咬人!屬狗的呀你!

    上官若離猛地擺頭,把下巴從他的魔爪裏掙脫出來,手一拍牀,飛身而起上了房梁,打開千年鎖陽的盒子,拿出一棵。

    然後又拿起千年雪蓮的盒子,飛身而下。

    將兩個盒子塞到元昊懷裏,“江湖規矩,見面分一半,我們扯平了,請吧!”

    “扯平了?”元昊眸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

    上官若離眸色一冷,危險的眯了眯眸子,“你不滿意?想要更多?”

    元昊忽然輕笑一聲,打開兩個盒子看了看,滿意的點頭,道:“滿意,正好我用的上,過幾天我就成婚了,我喫鎖陽,愛妻喫雪蓮,真真是極好的。”

    每次都被她氣個半死,總要找回一次!

    豈不知,這話太傷人,如同刀子戳進了上官若離的心坎,頃刻間鮮血淋漓。

    臥槽!上官若離想喫人!他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她,不就是仗着她喜歡他嗎?

    呵呵!幸好,她愛的不夠深。

    幸好,她心智夠堅強。

    上官若離淡淡揚眸看他,面無表情的道一句:“恭祝元大俠大婚之喜!有了新房之歡,想必元大俠就改了這半夜翻窗爬牀的毛病了。”

    她覺得這大概是自己這輩子說的,最違心的話。

    元昊低眉望着她,她很平靜,沒有預期的暴怒、哭鬧,讓他很……不舒服。

    上官若離見他還杵在這裏,嗤笑兩聲,道:“怎麼?元大俠捨不得走了?覺得我這膚白貌美大長腿、前凸後翹小蠻腰嫁給那個不能人事的宣王浪費了?你想幫忙?”

    “你你你!混賬!”音落,他駭然瞪大眼眸,看着她解開了腰帶。

    她發了狠,扯開了衣襟,露出裏面的粉紅肚兜兒,“反正我也活不過新婚之夜,不如和元大俠快活快活!”

    元昊傻眼了,目光呆直的瞪着她,喉結不住的滾動。

    上官若離心中冷笑,“元大俠就當行俠仗義,”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上放,“讓老孃也嚐嚐做新娘子的滋味……”

    元昊額角抽了抽,彷彿被蜂蟄了似得趕緊縮回手,怒喝道:“死女人,你瘋了?”

    上官若離陰險的笑了笑,忽然又抱着他的脖子,吻住他嫣紅的脣,粗暴的輾轉……

    轟!元昊覺得有東西在腦子裏炸開,然後將手裏的盒子放到手邊的桌子上,攬住她的纖腰,閉上眼睛,微微迴應。

    突然,嘴脣劇痛,一陣血腥之氣瀰漫開來,同時喚回了他的理智,立刻推開她。

    羞惱的瞪着她,咬牙道:“你你你……”

    “怎麼?興你咬我,就不興我咬你?”上官若離語調慵懶,衣衫半開,姿態嫵媚魅惑之極!

    元昊覺得小腹內火燒火燎的,再不走自己就獸性大發了,轉身逃也似的翻出了窗口。

    上官若離望着他狼狽而逃的背影,捧腹大笑,笑得淚流滿面,“王八蛋!讓你丫的長長記性!”

    “大小姐!大小姐!”飄柔和沙宣被她的半夜魔音驚醒,披着衣裳跑出來。

    上官若離高聲道:“沒事,我做夢大婚,入洞房呢。”

    呃!飄柔和沙宣頓住腳步。

    大小姐要不要這麼豪放?做夢入洞房笑的這麼瘋狂?

    上官若離目光落到桌子上的盒子上,這貨嚇得竟然忘了拿走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還大俠呢,就這膽量?切!

    將盒子放回房梁,繼續練功。

    心情一片輕鬆,竟然什麼都沒想,很快就進入到忘我的境界。

    既然已經斬斷那青澀的情絲,那就繼續做回那個冷血無情的金牌特工,咱是受過訓練的,別那麼沒出息!

    初戀麼,懵懂沒有理由,莽撞而不顧後果,美好而又青澀,朦朧而又純潔……

    但,大多都是隻開花不結果的,那絢爛的美麗卻會永遠留在記憶裏。

    窗外,元昊並沒有走。

    他坐在遠處的一棵樹上,看着那讓她又愛又恨的人兒鎮定淡然,很快就進入了練功的境界,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這個死丫頭,爲什麼同樣是動情、動氣,每次都是她恢復的最快?

    難道他自詡高人一籌的冷靜自持是假的?

    “噝……”嘴脣痛死了!

    手一摸,都是血。

    真狠吶!

    生生咬了一個口子,若不是他躲得快,一塊肉都得被咬下去!

    這可怎麼見人?趕緊回去上藥去!

    看着狼狽而去的身影,屋頂上追風和逐月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悲憫之色。

    ……

    翌日一早,上官若離覺得神清氣爽,身體不但恢復了,還覺得輕盈了許多。

    皮膚更加的光滑細膩,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雪蓮花的香氣。

    不愧是千年雪蓮,果然是稀世珍寶。

    也難怪東溟帝賣了女兒陪上嫁妝,也要得到這東西了。

    “大小姐!”飄柔和沙宣捧着兩個大大的托盤進來,歡天喜地的。

    飄柔道:“大小姐,嫁衣送來了!”

    “大小姐,您快試試!不合適再讓她們改!”沙宣就差一蹦一跳的了。

    上官若離淡淡的擺擺手,“不用試,耽誤時間。”

    肥肥大大的,不都那樣嗎?

    飄柔和沙宣一愣,笑容凝結在臉上,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她們忘了,大小姐嫁的是不能人事的宣王。而前面已經有五個宣王妃了,都死在新婚之夜,據說死狀慘不忍睹。

    那個尊貴如神祇的宣王不能人事,卻被皇上屢屢賜婚。洞房花燭、美人在懷,卻不能行事。

    這是何等的屈辱和懊惱啊,發狂凌虐似乎在情理之中。

    飄柔和沙宣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着腦袋站在那裏,端在手裏的嫁衣這一刻似乎變成了壽衣。

    上官若離不忍看她們這副向遺體告別的樣子,笑道:“好吧,我試試,好歹是第一次嫁人,還得認真對待!”

    說着自己利落的脫下襦裙,揚起胳膊,等着二人伺候她試穿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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