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是火上房的時候,被人打擾很不爽,催促着已經到門口的如畫,“不要管她們,沒有本宮允許不會有人進來。”

    可是,外面的說話聲又傳進來,讓二人不得不暫停。

    只聽嬤嬤小聲回答道:“娘娘歇着呢,讓她候着!”

    那宮女道:“奴婢也是這麼說的,但宣王妃說她只是來謝恩的,沒什麼重要的事,若是皇后沒空,她就回去了。”

    嬤嬤冷哼一聲,“這個宣王妃,還真是囂張,對皇后娘娘屢次不敬,讓她候着!”

    “吆呵!”上官若離冰冷的聲音傳來,“本妃還以爲是母后故意不見本妃呢,原來是你們這些惡奴在背後作怪!”

    那宮女喫驚道:“宣王妃,沒有娘娘宣召,你怎麼進內殿來了?”

    老嬤嬤的眸光有些冷,“宣王妃您這……”

    “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落在老嬤嬤的臉上。

    老嬤嬤被打的兩眼冒金星,牙都活動了。

    上官若離怕打死她,沒怎麼用力,拿着帕子擦着手,道:“老刁奴,你背後挑撥我們婆媳關係,見了本妃還不下跪行禮,該死!”

    該死兩個字上官若離咬的重重的,透着寒氣兒。

    老嬤嬤嚇得一個哆嗦,忙不情不願的跪地行禮:“老奴拜見王妃,但老奴是皇后娘娘的身邊人,還輪不到王妃教訓老奴。”

    上官若離提高聲音道:“好啊,那就叫母后出來,好好評評理!你個老刁奴還在張狂。”

    “本宮身子不適,宣王妃先回去吧。”皇后被打擾了好事,氣的簡直要冒煙了,聲音兒裏都要能甩出冰溜子了。

    上官若離冷冷一笑道:“母后,臣媳是來謝恩的。”

    “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皇后抱住要下去的如畫,捨不得。

    和皇上爲數不多的夫妻之事,也都是她謹小慎微的伺候,哪裏嚐到過半點愉悅?

    昨晚,被如畫伺候的簡直要暈死過去,才知道這種事竟是如此的欲仙欲死。

    現在都在門口徘徊了,她哪裏還堅持的住?

    如畫趴在她身上懊惱的嘆息道:“皇后娘娘,容如畫緩一會兒,被宣王妃這麼一鬧,給嚇回去了。”

    皇后氣的咬牙,將如畫推了下去。

    但她不會在如畫面前罵上官若離,如畫在她眼裏不過是長公主送給她的一個玩意兒罷了。

    如畫玉手撩撥揉捻着皇后,給她降火,漫不經心的安撫道:“皇后娘娘不必煩心,等太子登上大寶,不管是誰,都得趴在您腳下給您舔腳指頭。”

    皇后嬌喘連連,但眸子裏卻是一沉。

    皇上正直壯年,保養得宜,恐怕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太子要登基簡直是遙遙無期。

    朝堂風雲變幻,別說二、三十年,就是兩、三個月都可能是一個新局面。

    現在她和太子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孃家國丈和國舅死了以後,那些兄弟沒一個能爭氣的。

    長久下去,怕是要走上宣王母子的老路,但太子可沒宣王的本事,下場會更慘。

    皇后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很快淹沒在自己的嬌喘低吟中……

    上官若離心情很好的出宮,簡直想大笑三聲!

    皇后啊皇后,讓你丫總是打擾老孃好事,這次,也讓你嚐嚐這種起步就緊急停車的滋味!

    沒錯,她本就聽力超人,有了內力更是靈敏,她早就聽到皇后內殿有男人,而且聽說話的聲音是如畫。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真有幾分本事,短短一天就勾上了皇后,還有本事讓皇后將他偷偷帶進宮來。

    要知道,淫亂宮闈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上官若離眸中寒光一閃,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行至甘泉宮,見到門口看守的太監還在,這蘇菲竟然還活着。

    此時,卻聽得身後有紛雜的腳步聲,而後傳來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宣王妃!”

    上官若離緩緩轉身,微微詫異,李蘭馨站在她身後,神色裏顯得有些憔悴。

    柔柔的,但不顯病弱,就像那江南煙雨中的蘭花兒,美的空靈而氣韻高雅。

    李蘭馨微微福身,“嬪妾馨嬪。”

    上官若離是皇子正妃,自然不用給皇上的低位份的嬪妃行禮,淡淡問道:“馨嬪娘娘,喚住本妃可是有事賜教?”

    上官若離又不是傻子,李蘭馨可是皇后的親侄女,雖然長的像個無害的小白花,但在這宮裏,可沒什麼真正單純善良的女人。

    聽得這話,李蘭馨當即又給上官若離福身,“宣王妃,嬪妾久仰宣王妃美名,只是想認識一下。還望宣王妃不要責怪嬪妾唐突,嬪妾感激不盡。”

    “我要你的感激做什麼?”上官若離問,這貨腦子有坑吧?

    這沒頭沒腦的,神經病啊。

    李蘭馨抿脣,面色慘白得厲害,淚眼盈盈,“嬪妾失禮……”

    上官若離身姿挺拔、氣勢凌人,而李蘭馨小心翼翼伏低做小。若聽不到說話的聲音,在遠處一看,就像上官若離訓斥李蘭馨似的。

    上官若離目光一掃,發現花樹之後、宮牆角落,有人影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

    定是皇宮各路神仙的探子。

    李蘭馨這是做給誰看呢?

    管她給誰看呢,上官若離連皇后都不吝,更不會把這小白花放在心裏。

    上官若離淡淡道:“馨嬪娘娘是皇上嬪妃,本妃是皇上的兒媳,咱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說這見外的話?告辭!”

    說完,轉身而去。

    李蘭馨在後面默默拭淚,一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殊不知,咬人的狗不叫,這小白花這麼一小小的插曲,還真是在宮裏掀起了一層漣漪。

    首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皇上,聽了探子的稟報,眸色冷了下來,一拍御書案,“這個宣王妃,真是張狂!”

    腦子裏浮現出李蘭馨那溫柔如水、脈脈含情的樣子,想到她被上官若離欺負的默默流淚就一陣心疼。

    這一心疼,就更氣憤。

    宣王就是冷漠高傲,把誰都不放在眼裏,這個宣王妃又是這個德性,連他的寵妃都不放在眼裏,簡直是該死!

    一屋子的宮人嚇得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眸光陰冷,“上官天嘯這次必須爲國捐軀!”

    沒有了上官天嘯,看看她還仗着什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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