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離血氣上涌,把人家煙囪上的瓦片都捏碎了,才壓下跳下去,踹門捉姦的衝動。

    那樣只能讓彼此沒臉,發現了這麼大的祕密,被滅口是小事,給上官家帶來麻煩是大事。

    人家是王爺,養個外室算什麼,三妻四妾都是正常。

    東溟子煜二十了,一般男子也都兒女繞膝了,若不是他裝不行,恐怕早就把這孃兒倆接回府裏去了,也輪不到自己做正妃。

    上官若離心如刀割,靠在煙囪上望着天空愣了一會兒神,平復了一下心緒,才閃身而去。

    到了知味齋的密室,梅花閣的衆人一看她冷肅痛楚的眸子,氣氛立刻就沉了下來。

    白青巖忙搬過一把椅子,“閣主,請坐!”

    上官若離微微點頭,“謝謝!”

    瀟灑撩起袍角,大馬金刀的坐下,那樣子瀟灑之極,比爺們兒還爺們兒。

    白青巖先把宮裏送出來的消息說了,然後道:“聽說那馨嬪已經懷孕,皇后沒有留下那孩子的想法,估計會讓孩子流產,順便嫁禍給別的嬪妃。”

    上官若離輕嗤:“讓她們狗咬狗去,不管她們。”

    白青巖又道:“那金蓮已經死在詔獄了,染香也撐不住死了,不過,事兒吐的差不多了。”

    上官若離點頭,“將她交代的東西記錄好,說不定哪天有用。”

    染香是她穿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仇人,是原主跳樓身亡的直接責任人,這麼死了,原主肯定也解恨了。

    “是!”白青巖答應着。

    衛敬陽道:“南雲那邊皇上已經對唐門動手了,再略微推波助瀾,唐門必滅。南雲皇后已經被打入冷宮,也活不久了。”

    “好!做的好就要賞,賞罰分明才能激勵底下人不斷進步。”上官若離心中痛快,自然也大方,“不要心疼銀子,錢是賺來的,他們有動力,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利潤,長公主的財產那邊要抓緊。”

    “是!”衛敬陽恭敬應是。

    顧軒亭道:“雲霞殿那邊,咱們的人正在滲透,因爲他們對雲霞神君奉若神明,有些困難,再者,有些人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神志,像沒有魂魄似的,只認雲霞神君。”

    上官若離道:“應該是一種控制人心智的催眠術,等爹爹出發以後,我會親自走一趟雲霞殿。”

    “這太危險了!您不能去!”白青巖出言反對。

    上官若離微微擡手,“雲霞殿也是咱們半個同行,我這少閣主新官上任,也該做出些成績才能服衆不是?”

    白青巖無奈,“那我讓人多提煉一些石油腦備着。”

    上官若離自然不會反對,她自己也會做些威力更強的小炸彈帶着。

    顧軒亭又道:“對了,北陵墨雪、南雲皇上、東溟皇上和幾個皇子、甚至西戎皇室,都派人在暗中尋找花無缺這個人,命令是,能抓則抓,不能抓就殺。”

    白青巖神色凝重的道:“少主,看樣子,您不能以這形象出現了。”

    上官若離猜想肯定是那炸彈的事,鄭重的點頭,“我知道了。”

    衛敬陽笑道:“咱們梅花閣算是重出江湖了,老閣主聲稱要退隱江湖養老,讓咱們用您的名號,本來屬下覺得花無缺這個名字挺好的,看來如今不能用了。”

    白青巖也道:“少閣主不如再給自己取個響亮的名號,至少讓梅花閣的屬下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啊。”

    呃!上官若離是起名無能,她兩個丫鬟都是用洗髮水命名的,自己總不能也取個拉芳之類的吧?

    這事,太燒腦了。

    一擺手,“哎呀,就叫花小魚吧。”

    和花無缺是親兄弟,嘻嘻!

    衆人囧,花小魚,這名字響亮嗎?

    上官若離不想在個名字上費腦筋,與他們又商議了其他梅花閣的事務。

    等回到鎮國大將軍府的時候,天已經要黑了。

    飄柔已經等急了,見到上官若離從窗子裏翻進來,長長鬆了一口氣,“王妃,您可回來了,咱們該回王府了!”

    上官若離撕下臉上的麪皮,交給飄柔,“把這麪皮燒了。”

    飄柔拿出火摺子,開始點燃炭盆裏的木柴,“追風和逐月似乎起了疑心,問了好幾次了。老爺也派人來看了看。”

    上官若離一邊脫衣裳一邊道:“讓人回去送信,我今晚住在這裏了。”

    “啊?”飄柔有些意外,這才擡眼打量上官若離的神色,發現她神色雖然如常,但眸中卻是一片冰冷。

    上官若離挑眉,淡淡的道:“怎麼?我在孃家住一晚也有問題?”

    飄柔笑道:“當然沒問題。”

    燒完了麪皮,就叫追風回宣王府送信了。

    而上官天嘯聽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東溟子煜不在京城,閨女在孃家住一天不算什麼。

    鄭舒悅要陪上官若離,被她給趕回去了,上官宇要出征,人家兩口子膩乎着呢。

    再說,上官若離也想靜一靜,有些事,要好好考慮。

    她冷靜下來細細一想,覺得似乎不應該靠看到的那些就確定東溟子煜在外面養的有人,畢竟她沒看到人家在屋裏做什麼。

    但是自己眼睛不瞎,東溟子煜那笑容是真真切切的,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還真是扎心。

    但這事還真不能直接問,若是那小兒真是東溟子煜的兒子,那她可是知道了一個大祕密。

    小丁丁沒廢和有了子嗣,對於一個位高權重的皇子來說,那意義可是不一樣。

    東溟子煜把人藏的這麼嚴實,爲了子嗣殺了她也不無可能。

    也許有人會說,既然相愛了就得互相信任,夫妻之間得交心、得溝通,盲目的懷疑只會讓二人離心。

    可是,皇家的夫妻,算夫妻嗎?

    如果真是那樣,東溟子煜應該把那母子的事主動告訴她纔對,而不是趁着她不在家,偷偷摸摸的去私會。

    心中煩悶,無心睡眠更無心練功。

    偷偷的來到院內的一棵大樹上面,躺在最高的樹幹上,就這麼看着天空。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想,慢慢的暮色四合,繁星密佈。

    “這天空很好看嗎?”

    低沉的嗓音傳來,那溫潤寵溺的語氣帶着幾分關切,一如既往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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