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上官若離各種藥帶的齊全,東溟子煜的體質也夠強,傍晚的時候,醒了過來。

    看到守在牀邊的上官若離,他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醒了?”上官若離鼻子一酸,佯怒道:“你這個傻瓜,以後先顧着自己的安危知道嗎?”

    若不是他撲過來,挨這一刀的就是她了。

    東溟子煜啞聲道:“傷了你,比傷了本王還疼。”

    上官若離瞪了他一眼,轉頭去拿桌子上的水碗,藉機擦去了眼角的淚。

    “來,喝點水,有點難喝,這裏面加了一點點糖,還加了鹽。”

    沒有條件輸液,也只能用這方法,聊勝於無吧。

    “即便是加了砒霜,只要離兒喂本王,本王也甘之若飴。”東溟子煜眸光熠熠,蒼白的脣說着膩死人的情話。

    上官若離親了他一口,輕笑道:“油嘴滑舌!”

    說着用勺子舀了水,喂到他嘴邊。

    他卻別過頭,孩子氣的道:“你用嘴喂本王。”

    “去你的!”上官若離啐他,“莫問他們一會兒送藥來了。”

    果然,莫問端着一碗藥進來,見到東溟子煜醒了,眼睛一亮,眼圈兒一紅,“王爺,您醒了!”

    上官若離看着他胳膊上的傷,接過藥碗,道:“你有傷,這些事交給別人去做就是了。”

    莫問眸中一暖,“多謝王妃,這點皮外傷不算什麼。”

    王爺對他和莫想也是極好的,但王爺性子清冷,少言寡語,不善表達。如今一聽王妃這樣溫言細語的關懷,心裏是暖的。

    “那個妖婦抓到沒有?”東溟子煜眸中煞氣四起。

    身邊有這麼多高手,卻着了一個妖婦的道兒,簡直是奇恥大辱。

    若不是自己心智堅定,加上在南雲冷月那裏也學了抵制媚術的方法,今天說不定就失身給那個老妖婦了。

    莫問在他後背加了枕頭,讓他方便喝藥,嘴裏回稟道:“王豐帶着那如畫去追了,還沒消息傳回來。”

    只要如畫那狗鼻子真賣力,九尾妖狐一定能捉到。

    上官若離道:“明日我進山去採藥,把銀雪帶回來。”

    東溟子煜抿脣,點頭應許。

    人心太詭詐了,大多時候不如一個畜生忠誠可靠。

    到了半夜,王豐和如畫纔回來,九尾妖狐逃進了雲霞山,外面有變幻莫測的陣法和機關,他們根本就不敢進去。

    要想滅雲霞殿,必須做周祥的準備,不能急在一時。

    翌日早起,得到一個好消息,瘟疫有效的藥方研究出來了。

    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本來就是蠱蟲引起的瘟疫,藥方一出來,瘟疫很快就能控制住。

    百姓有病能治,有糧食喫,加上東溟子煜血洗槐花山,那些作亂的災民都悶聲不吭的回家待着了。

    所以,藥方一出來,東溟子煜的差事就完成了一多半。

    喫過早飯,上官若離開始裝備自己。

    “離兒,讓人帶着大夫去吧。”東溟子煜靠在牀頭,一臉的擔憂。

    他現在脖子不能動,這次是傷了大動脈,若是傷口再裂開,後果不堪設想。

    隨行的有宣王府的大夫,東溟子煜一受傷,已經從槐花村叫了回來。

    “我順便探查一下雲霞山的地形,”上官若離將望遠鏡裝進隨身的揹包裏,警告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躺着,血管裂開重新縫可就難了,知道不?”

    傷口扯開,重新縫合,不能在原來的地方落針,血管那麼細,就不容易縫合了。

    “你小心,本王叫莫想跟着你。”東溟子煜知道說服不了她,只好多派人。

    “不行,”上官若離反對,“莫想留下和莫問伺候你,如畫也留下,若是那老妖婆出其不意,帶人過來偷襲,你這個樣子,後果不堪設想!”

    若不是如畫的毒不能拖了,她也不想今天進山。

    當然,她沒那麼好心珍惜如畫的生命,主要是如畫還有用。

    “可是,本王不放心。”東溟子煜好幽怨好幽怨。

    上官若離笑道:“放心吧,我喬裝成山民,主要是採藥,用望遠鏡在遠處窺視,不會接近雲霞山。”

    東溟子煜這才放心,但還是讓莫問安排幾個得力的暗衛跟着上官若離。

    上官若離覺得他婆婆媽媽的,但心裏是十分欣喜的。

    就這麼含情脈脈的看着牀上的男人,晨曦打在他蒼白的臉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一層橘黃色的光暈。

    即便是他虛弱不堪,也很英俊,很帥氣。讓他看起來,如同落難的天神。

    這個男人的相貌是一等一的,對外人像是南極的冰川,美的炫目卻冰冷的無法接近。

    唯獨在對上官若離的時候,整個人籠罩着一層濃濃的柔情。

    特別是溫柔的凝視着她的時候,好像全世界只有她的存在,讓她沉溺在這該死的溫柔中。

    上官若離認栽的嘆息一聲,走過去,在他脣邊狠狠的親了一口,“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不然這麼美的夫君可不能便宜了別的女人!”

    東溟子煜現在半點不能動,只能咬牙任其蹂躪。

    莫問看主子那想咬回去,卻無可奈何的樣子,偷偷忍笑。

    ……

    此時,東溟帝已經收到了東溟子煜的摺子和證據。

    當然,御史大夫、戶部尚書等官員紛紛上書彈劾秦王,枉顧百姓性命,大肆斂財,其心可誅。

    一個遠在封地的皇子,瘋狂斂財幹什麼,不言而喻。

    皇上也是從皇子一步步爭權奪嫡坐上皇位的,皇子的心思自然門兒清的很。

    看着東溟子煜的摺子,與往日冷冰冰的三言兩語不同,訴說了他的苦楚和艱辛,雖然只有幾句,可也是難得了。

    “這個老二,這次是把老大氣急了,不然老大不會跟朕說這些。”

    皇上將摺子遞給旁邊伺候的鄭公公。

    鄭公公惶恐,雙手拿過來看了一遍,微嘆道:“宣王殿下就是性子冷了些,但還是識大體的,想必是看到百姓悽慘,於心不忍了。”

    皇上揉了揉額角,意味深長的道:“老二……心太大了。”

    鄭公公小心的賠笑道:“皇子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

    皇上眸色一愣,“讓翰林院擬旨,宣秦王即刻進京!”

    “是!”鄭公公應下,立刻有伶俐的太監去傳話了。

    有小太監躬身進來,“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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