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子煜神情淡淡的道:“滾!”

    如畫被這帶着殺氣的聲音驚的一愣,忙站起來,撫着喫的鼓鼓的肚子走了。

    慕容楓和鎮定的多,輕咳一聲,施施然的起身,將一個黑色的木牌牌放到桌子上,“這是我的信物,有事可去我京城的別院告訴管事,他們會想辦法通知我。”

    東溟子煜點頭,“請回吧。”

    這府裏的陣法和機關還需要他的售後服務呢,所以纔沒將令牌扔到他的臉上。

    五皇子也識趣的起身告辭,“呵呵,我替大皇兄送慕容公子出去。”

    上官若離知道東溟子煜要發怒了,他們前腳出了飯廳,她後腳就坐到東溟子煜的腿上,攀住他的脖子,嗲聲嗲氣的道:“夫君,那天進宮我正發愁武器和藥丸沒地方藏,他就派人送來了一支可以做簪子的小匕首,還有一個有機關可以放好幾種藥粉的手鐲,我就暫且收下了。”

    “哼!”東溟子煜傲嬌的別過臉去,美人計纔開始呢,他纔不會這麼快就原諒她。

    上官若離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撒嬌道:“好了,不氣了,在我眼裏那不是首飾,那是防身的武器。”

    東溟子煜脣角微不可查的揚了揚,“那曲簫寒的事呢?用得着你操心?”

    上官若離道:“我還不是爲了父親?曲簫寒混的好了,也省的麻煩他,不然被厲王盯上,扣個裏通外國的帽子就麻煩了。”

    上官家這次沒有受太子之事的波及,但皇上依然對上官天嘯很忌憚。讓上官天嘯駐守邊關,卻將上官宇和幾個子侄輩的將領調回了京城。算是放在眼皮底下,對上官天嘯的鉗制。

    東溟子煜臉色緩和了很多,正要說什麼,就聽外面的莫問稟報道:“王爺,鄭公公傳旨來了。”

    上官若離忙從東溟子煜腿上下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衣衫。

    東溟子煜見她這樣子,眸中閃過笑意,道:“應該是給昊家和母妃正名的聖旨到了。”

    上官若離站起來,“那出去看看,我要不要回去換件衣裳?”

    接聖旨按照規矩是要沐浴更衣,擺香案的。

    但是在宣王府,沒有這些規矩。

    “不用。”東溟子煜端起桌子上的果汁淺啜了一口,才站起來,牽着上官若離的手,往外走。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鄭公公見到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一身常服出來,也不詫異。

    若是東溟子煜盛裝接旨,他纔會感到奇怪。

    將兩封聖旨拿出來,也不宣讀,舉在頭頂,跪地道:“宣王接旨,昊家無罪,追封昊承智爲護國公。另恢復昊妃皇后之位,重新載入皇家玉蝶。”

    卻沒有恢復東溟子煜的太子之位,當然東溟子煜也不在乎。

    昊家的財產也沒說要返還,給個虛名糊弄鬼而已。

    “有勞鄭公公了!”東溟子煜雙手接過聖旨,面上無波無瀾,“平身吧。”

    鄭公公站起來,嘆息一聲道:“死者已矣,能夠洗清冤屈已是大幸。”

    “多謝鄭公公了,不如進去喝杯茶?”莫問上前,笑眯眯的虛讓着。

    鄭公公淡笑,“宮裏還有差事,老奴得回宮覆命了。”

    說着又行了禮,告退回宮。

    上官若離挽住東溟子煜的胳膊,故作輕鬆道:“趕緊將此事告訴外公,也省的以後東躲西藏的。”

    人都死了,這聖旨也不是什麼喜事。

    此時此景,也只能更傷心感慨。

    東溟子煜淡淡道:“他沒有將昊家的財產都返還,也沒說將母后的靈柩遷到皇陵。”

    並不是所有的皇上嬪妃都有資格葬入皇陵的,只有皇后,和皇上的寵妃纔可以。一般的嬪妃死了,只能找個風水好的地方葬了。

    而昊皇后因爲是罪妃,又在冷宮裏畏罪自殺,當時昊家已經被滅門,東溟子煜生死未卜,她被一張破席子卷着扔到了亂葬崗。

    還是蘇嬤嬤帶人去收斂了,找了個地方一口薄棺葬了,這也是東溟子煜高看蘇嬤嬤的主要原因。

    上官若離安慰東溟子煜道:“好了,母后當年到了那步田地,想來也不會想葬入皇陵。生前受那樣的屈辱冤屈,死後還要與那樣的男人合葬。”

    若是她上官若離,直接將皇上剁成肉泥是輕的。

    東溟子煜一想,“離兒說的有理,明日我們去母后墳前,告訴她這個消息。”

    上官若離乖巧的點頭,“我們先去看看外公吧?看看他是怎麼打算的。”

    東溟子煜點點頭,“他對仕途功名已經心灰意冷,想低調的過普通人的生活,本王將京郊的一個莊子給他,讓他操持着,也有點事情做。”

    他不方便說的是,那個莊子里人都是他的私兵,昊承智去了,正好發揮他的強項,給他祕密練兵。

    二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去見昊承智。

    昊承智的腿經過重新打碎重接,現在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能下地走兩步了。

    他正拄着柺杖在院子裏練習走路,當看到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沒有易容,大大方方進來的時候,就猜到了個大概。

    他行動不便,點頭算是行禮:“草民叩見宣王,宣王妃。”

    昊承智的侍妾聽到動靜,抱着孩子,從房間裏出來,見到二人,也要下跪行禮。

    上官若離托住她的胳膊,“免禮吧,我們進屋再說。”

    侍妾放下孩子和東溟子煜一邊一個扶着昊承智進屋,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東溟子煜將聖旨掏出來,遞給昊承智,淡淡的道:“聖旨下來了。”

    昊承智眸光微微一亮,用顫抖的手拿過聖旨,顫顫巍巍的打開黃色的卷軸,仔細的看着上面的內容,不知不覺中,老淚縱橫。

    “我昊承智的一世英名,我昊家滿門的冤魂,今日……”

    說着,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那侍妾推了抱着她腿的小包子一把,小包子常年不見人,有些膽怯。

    小心的蹭到昊承智跟前,小聲道:“爹爹,還有孩兒呢!”

    “對對!”昊承智將小傢伙抱在懷裏,道:“還好,我昊家還有後!”

    東溟子煜微微動容,道:“外祖父,今日你們就搬到本王爲你們備的莊子上去吧。”

    昊承智將聖旨給了那侍妾,擦了眼淚看向東溟子煜,“昊家和你母后的事已經了了,你的太子之位廢除的理由就不存在了,你以後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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