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道:“白神醫,您宅心仁厚,就放過我的穎兒吧,她也是受了那徐靜宣的蠱惑啊!”

    白青青蹙眉冷冷的道:“這事兒與我沒關係,你去衙門說去。”

    說着,擡腿就走。

    誰知,趙夫人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拽住白青青的裙襬,“白神醫,求求你,跟王妃說說情,讓她放過穎兒吧。王妃已經拔了她的舌頭,不能再要她的命啊!”

    她這話說的,好像上官若離仗勢欺人似的。

    宣王府門口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他們不敢接近,在遠處指指點點。

    白青青一手扶着丫鬟的手,一手撫着肚子,深吸一口氣,壓下想揍人的衝動。

    怪不得趙穎兒那般的粗鄙不講理,原來根兒在她娘身上呢。

    不過,想想也是,正經的貴女誰會嫁給李樹傑這樣有小妾有庶出子女的人當繼室?

    趙夫人還不住的哭求,“白神醫,您菩薩心腸,救救穎兒吧,就當看在……看着李樹傑的面子上。”

    白青青嗤笑出聲,“看過不要臉的,沒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

    趙夫人一聽,哭聲一窒,眸中閃過一抹怨毒,尖叫道:“白神醫,你不能因爲穎兒是李樹傑的夫人,就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啊!誰讓你和李樹傑合離了呢,怨恨不到穎兒身上啊。”

    白青青脣角抽了抽,將裙襬從她手裏抽出來,冷喝道:“你這煞筆腦子有病吧?你女兒陷害我在先,辱罵王妃在後,現在又勾結黑袍老祖餘孽,綁架良家婦男和兒童爲禍百姓,你還有臉在這裏血口噴人?”

    喫瓜羣衆一陣譁然,豪門爭鬥他們不管,但綁架良家婦男和兒童是怎麼回事?勾結黑袍老祖餘孽是怎麼回事?

    他們聯想到孕婦失蹤案,莫不是那些妖人,改成玩兒良家婦男和兒童了?

    要是看上自己和孩子可怎麼辦?不行!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姑息!

    於是,喫瓜羣衆怒了。

    菜葉子,臭雞蛋都朝趙夫人身上招呼。

    “王八蛋!喪盡天良的東西!”

    “助紂爲虐的毒婦!”

    “怪不得教出那樣的女兒,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

    白青青連忙躲開,上了馬車去回春醫館了,那裏還有急診病人等着她呢。

    門口發生的事兒很快報到上官若離那裏。

    上官若離眸子一凜,呵呵冷笑道:“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突然她眼睛一亮,露出一抹算計的奸笑。

    瞭解她的沙宣,忙賊賊的一笑,“王妃是不是有什麼辦法教訓那老潑婦了?”

    上官若離嘻嘻一笑,“還是你瞭解我,”勾了勾手指,“過來……”

    沙宣知道王妃要算計人了,忙附耳過去。

    上官若離湊到她耳邊,如此這般一番交代。

    沙宣邊聽,神色經過驚恐、噁心、幸災樂禍等一番複雜的變化,然後屁顛屁顛兒的去安排了。

    宣王府的大門口,趙夫人還在哭喊,與那些朝她投爛菜葉子、臭雞蛋的憤怒羣衆對罵。

    突然,不知從哪裏衝出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黑壯婦人,手裏提着一個糞桶。二話不說,就將一痛糞水潑到她的臉上。

    “啊……”糞水猝不及防的潑進她的嘴裏,吞進去了一些。

    “嘔!”好多人都吐了。

    沒吐的被氣味兒薰得四散而逃。

    門房傳話的小廝引着趙銀豐和李樹傑出來,嘴裏還道:“趙夫人是您的夫人,我們以禮相待,不敢動粗,還請趙大人勸她離去……”

    三人一出門,都驚得目瞪口呆。

    門口一片狼藉,地上遍是爛菜葉子、臭雞蛋,還有臭氣熏天的糞水……

    而糞水裏,趙夫人和她的丫鬟婆子都是一身狼藉,臭氣哄哄的在那裏嘔吐。

    趙銀豐臉都黑了,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所謂的以禮相待?

    看門的侍衛立刻上前,禮貌的抱拳行禮道:“啓稟趙大人,趙夫人在門口拉住白神醫哭鬧,引來很多人看熱鬧。趙夫人暗指王妃仗勢欺人,白神醫辯解。那些人就知道了趙穎兒勾結黑袍老祖的門人綁架男人和孩子,就憤怒了……”

    侍衛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話裏話外都是說趙夫人無理取鬧、自取其辱。

    李樹傑冷聲道:“你們爲何不阻攔?”

    侍衛無辜的道:“我們也想啊,可是趙夫人坐在地上哭鬧,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不能動手將她扯開啊。”

    李樹傑翻了個白眼兒,“本官的意思是,你們爲何不阻攔那些犯事兒的羣衆!”

    這宣王府的侍衛怎麼這麼蠢!

    侍衛挑眉,“我家王爺愛民如子,沒有王爺的命令我們不敢對百姓動武力,這不讓小廝去請示王爺了嗎?”

    沒錯,東溟子煜聽到小廝的彙報,讓他們過來,將趙夫人弄回去。

    誰知……卻是這副情景。

    小廝臉色嚇得蒼白,“誒呀,這宣王府門前弄的這般的污穢,王爺降罪下來可怎麼辦?”

    侍衛也是嚇得一哆嗦,急吼吼的道:“快快快!快將這裏清理乾淨!”

    侍衛們和看門的小廝們都慌慌張張的動了起來,去拿掃帚的拿掃帚,去提水的提水……

    趙銀豐一看沒人搭理他們,臉上閃過怒氣,命人將趙夫人弄上馬車,自己進了李樹傑的馬車,帶着人離去。

    等到他們轉過街角,慌里慌張打掃地面的侍衛和小廝朝他們的方向看了看,然後互相對了個幸災樂禍的眼神,繼續清掃大門口。

    馬車裏,李樹傑頭大的按了按額角,抱歉的道:“岳父,小婿無能,沒能管束好穎兒,讓她犯下如此大禍,今日才讓岳母受到這般羞辱。”

    趙銀豐微微眯着眼睛,嘆息道:“不怨你,是我沒教導好穎兒。這次,我們是把宣王妃徹底得罪了。”

    李樹傑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宣王將這事交給官府,就是不想連坐追究我們的意思。只是,皇上知道此事,會不會遷怒我們?”

    趙銀豐冷哼,“宣王若是不想此事連累我們,應該把此事捂住!現在經過百姓這麼一鬧,穎兒的命是保不住了,連帶我們也得跟着喫掛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