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東溟子煜坐到她身邊,拿起那小衣裳看着,“手工有長勁。”

    “多謝王爺誇獎,”上官若離輕笑,“是景瑜身邊下人的事兒,跟着慧明大師去廟裏,總不能帶丫鬟,不如給他找兩個小廝和兩個護衛?”

    東溟子煜將她擁進懷裏,“本王都安排好了,讓莫想和兩個暗衛跟着,佛門清靜,不能帶太多人伺候。”

    “嗯,”上官若離輕輕嗯了一聲,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嘆息一聲,都是對孩子的不捨和擔憂,“能不能不讓孩子去啊?”

    東溟子煜正要勸說她兩句,就聽莫問在門外稟報道:“王爺,果然有人去挖假大壯的墳墓,被我們抓了個現行。”

    東溟子煜將莫問叫進來,“他們想做什麼?”

    莫問道:“黑袍門人對一定階層以上的頭目有優待,許諾他們死後,會讓他們復生,可以得長生。”

    上官若離挑眉,“還真會洗腦,怪不得假大壯那麼不怕死,所謂的長生就是做成殭屍傀儡吧?”

    莫問笑道:“是,不過假大壯臨死留下信息,讓他們也讓秋菊復生,就當給黑袍門多收一個門人。”

    上官若離輕嗤了一聲,繼續給兒子縫衣裳。

    東溟子煜吩咐道:“將人送到錦衣衛,讓顧凌然順騰摸瓜去立功吧。”

    他們已經準備離開京城了,東溟子煜被皇上寒了心,對這裏的事兒也不怎麼上心了,但也不能不管,就將黑袍門的消息和俘虜都交給了顧凌然。

    東溟子煜交接完了手頭的事兒,無事一身輕,在家教導兩個孩子。

    皇上病的不輕,曾經宣皇子皇孫們進宮侍疾,但他們藉口凌瑤和景瑜那天在皇宮受了傷,再沒讓他們進宮。

    期間有人想闖入宣王府,都被消滅了。

    日子過的很快,凌瑤和景瑜的三歲生日到了。

    上官若離也沒想大辦,就想一家人在一起安靜的喫個團圓飯。

    可是,還是不請自來了不少客人,包括上官天嘯、上官宇、鄭舒悅、上官安寧一家,白青青一家,還有鳳錦行代表的肖飛。

    鳳錦行讓青峯奉上禮物,溫潤淺笑,“我這出去巡查了一圈兒鋪子,京城都改天換地了。”

    上官若離無奈一笑,“進小花廳說話吧。”

    東溟子煜沒有說話,但微微點頭,算是跟鳳錦行打了招呼。

    主子們進了小花廳說話,青峯將禮物交給逐月。

    逐月不知怎麼心裏難受的厲害,沒看青峯,伸手去接禮物盒子,可青峯卻沒鬆手。

    逐月這才擡眼,對上青峯一雙帶着輕愁和憂鬱的眼睛,鼻子一酸,冷聲道:“鬆手!”

    青峯看着逐月,心中百感交集,這十來天他沒來找她,就怕讓逐月更討厭他,現在看到逐月臉色有些蒼白,不免有些心疼。

    “你,你這是怎麼了?”

    “鬆手!”逐月不想跟他繼續了。

    這個男人太不靠譜了,黏着她的時候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和她在一起,一去連個信兒也沒給她送。還說來提親呢?卻一去不回頭了。

    反正還一個月她就要跟主子們去西南封地了,此一去,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面了。

    算了吧,就這樣忘了吧。

    逐月手下用力,就將禮物拿過來,轉身送回房間,進行登記。

    青峯傻愣愣的看着逐月的背影,心如刀絞,卻不知所措。

    沙宣帶着一隊丫鬟端着茶果、點心過來,見到失魂落魄的青峯,眸中八卦精光一閃,讓丫鬟們進屋,自己走到青峯跟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看什麼呢?”

    青峯緩過神來,發現是沙宣,眼睛一亮,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問道:“沙宣妹子,逐月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對。”

    沙宣嘆息道:“逐月爲保護小主子受了內傷,再加上傷心,肝氣鬱結,臉色自然不好。”

    “傷心?肝氣鬱結?怎麼回事?”青峯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

    逐月那樣強悍的姑娘怎麼會傷心?還肝氣鬱結?

    沙宣眨眨眼睛,道:“你撩了逐月就溜了,說是來提親卻一去不回頭,肝氣鬱結這是輕的,要我說,應該去把你打殘。”

    “不是,不是這樣的!”青峯有點蒙,“逐月她……她好像很討厭我,不想嫁給我呀。再說,我什麼時候撩……撩她了?”

    沙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又是摸手,又是抱抱,還不算撩?你這人還真不是好東西,怪不得逐月老愛揍你,活該!”

    說完,白了他一眼,進屋伺候去了。

    青峯傻了,他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冤枉啊!

    不行,必須等逐月回來,好好問問。

    可是,逐月回來,就像沒見到他似的,錯過身,直接進屋伺候去了。

    門外候着的還有幾個上官家和王豐家的下人,青峯沒有拉住逐月,但心裏急的貓爪狗咬似的,急的他只能衝着屋裏的莫問使眼色,希望把弟弟叫出來,問問逐月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莫問怕自家哥哥的眼珠子甩出來,就瞅了個機會出來,將他拉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哥,你幹啥呢?擠眉弄眼的?”

    青峯打了莫問的後腦勺一下,“你這臭小子,有你這麼說你哥的嗎?”

    莫問摸着生疼的後腦勺,委屈的道:“別總打我頭好不好?打的我像你一樣傻嗎?”

    青峯揚手又要打,被莫問輕巧的躲開。

    青峯也不真和弟弟置氣,道:“逐月是怎麼了?說是受了內傷,還傷心了?”

    莫問就將逐月受傷的過程大略的說了一遍,當然沒說那刺客是皇上的人。

    青峯蹙眉,問道:“沙宣說她因爲我沒來提親傷心了?可是我看她還是不想理我的樣子,你給我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莫問撇嘴,“你這冰火兩重天,誰受得了啊?要麼就天天黏着,要麼就把人家涼着!”

    青峯煩惱的搓了搓手,嘆息道:“唉!這可怎麼辦?女人的心海底的針,還真是沒錯。”

    莫問眼珠兒一轉,賊賊一笑,小聲道:“我家王爺剛追王妃那會兒,讓我找了兩箱子好書,我們要搬到西南封地去了,都留給你,反正我家王爺用不着了。”

    青峯一驚,“你說什麼,你們要搬到西南封地去?那逐月豈不是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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