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東溟子煜離京趕赴封地的消息已經傳開,楚王、恆王、凌王也只要開始準備起了行程。

    他們本來還指望着東溟子煜強勢,和皇上關係又好,會設法留在京城,那樣他們就能借光,也不用去封地了。

    沒想到宣王這麼着急,在皇上登基大典的第二天就起程去封地了。

    暗罵東溟子煜傻,但不得不去那不毛之地的封地。

    麗婭還指望宣王和宣王妃給她撐腰呢,可早上就聽說他們一早就出發去封地了。

    她還不相信,跑到宣王府去找人,被告知宣王和宣王妃已經離開京城了。

    “啊!啊!啊!怎麼會是這樣!”麗婭簡直抓狂了。

    回到驛館,就揪着頭髮,在牀上煩躁的打滾兒。

    在東溟,只有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跟自己交情不錯,還有足夠的分量在皇上跟前說上話。

    他們這一走,恐怕自己的願望又要落空了。

    阿朱站在一邊,也默默爲麗婭點蠟,看樣子她們要無功而回了。

    “啓稟公主,東溟皇上請咱們使團入宮議事。”門外,有侍從輕聲稟報。

    麗婭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眼睛亮的嚇人,哈哈笑道:“一定是事情成了!東溟講究的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都抱在一起了,還被太后看到,無論如何他也得娶我!”

    阿朱卻不是這麼樂觀,雖然娶了麗婭就得到了苗疆,但也等於與南云爲敵。康帝剛剛登基,根基還不穩,恐怕不會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爭。

    麗婭美滋滋的讓人梳妝打扮,帶着滿頭、滿身的銀飾,稀里嘩啦的就進宮了。

    康帝看到這移動的銀元寶,眼角抽了抽,道:“麗婭公主和苗疆各位大人,請坐。”

    麗婭公主掃了一眼在坐的各位東溟官員,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禮部侍郎道:“麗婭公主,苗疆國王想把您嫁給我們皇上的請求,恕我們不能答應。”

    麗婭公主臉色一黑,一拍桌子站起來,對康帝怒道:“昨天我衣衫不整的出宮,可是有很多人看見了,太后也是親眼看見的,難道你不想負責?”

    康帝淡淡道:“當時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裏清楚!不要覺得朕和朕的臣子是傻子,讓你玩弄於鼓掌之中!”

    麗婭氣勢一下子就落下來,強梗着脖子,強詞奪理的道:“我我,我不管,反正你得對我負責!反正我看過你的身子,我必須得嫁給你。”

    康帝淡淡的道:“那時候我們還小,事急從權。再說,苗疆的民風開化,別說小孩子,成年人也不在乎這些!”

    麗婭肩膀耷拉了下來,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下,絕望而幽怨的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禮部尚書道:“麗婭公主,我們東溟也有規矩,女子十五歲及笄以後才能嫁人,您只有十三歲,還是個小孩子,所以,我們皇上不能娶您爲後,至少現在不能。”

    麗婭眸中閃過一抹希翼,“我還有兩年就十五了,到時候是不是可以……”

    “麗婭公主!”康帝打住她的幻想,“這個兩年以後再商議。”

    麗婭一臉的絕望,“可是兩年以後,你恐怕都當爹了。”

    苗疆隨行的官員道:“難道事情就這麼算了?他們畢竟有了肌膚之親,只是不拿我們苗疆當回事?”

    禮部尚書接話道:“我們聖上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你們把苗疆作爲嫁妝,無非是想尋求我們東溟的庇佑,這事不是無法解決的,不一定非要聯姻不可。”

    麗婭眼睛一亮,“有什麼辦法?”

    禮部尚書道:“我們可以出兵幫助你們,但是有條件的。”

    苗疆官員神情一凜,“什麼條件?”

    康帝道:“這要看你們的意思了,是向我們東溟俯首稱臣歲歲納貢,還是歸附我東溟,成爲我東溟領土的一部分。”

    麗婭馬上道:“你不娶我,休想讓苗疆歸附東溟!”

    禮部侍郎道:“這麼說你們苗疆要向我們稱臣?你們苗疆這麼小,納貢的東西夠我們出兵保護你們的代價嗎?要知道我們會因此招來南雲的侵略報復,多半會得不償失。”

    苗疆官員道:“若是苗疆歸屬東溟,我們苗疆只得到你們出兵保護,是不是太虧了?”

    康帝聳肩,“那就算了,你們回去歸順南雲不就得了,反正原來你們也是屬於南雲,南雲也把苗疆視爲自己的領土。”

    若是他沒猜錯,南雲幽寒和黑袍門和黑派巫醫有很密切的關係,麗婭和東溟子煜聯手將幽冥谷給滅了,變成了深不可測的寒潭,南雲幽寒會饒了他們纔怪。

    將苗疆收回後,肯定會把苗疆皇上和巫醫一族給滅的渣渣都不剩。

    所以,苗疆皇上才寧願投靠東溟,甚至把苗疆當成麗婭的嫁妝送給東溟。

    兩方就條件爭執不下,準備進行你來我往的長期談判。

    ……

    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遇到幾次刺殺,幸好準備充分,都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三日後,到了平津碼頭,肖飛、白青巖帶着人已經上了一艘梅花閣的大船等在那裏。

    令人意外的是,鳳錦行和青峯也等在碼頭上。

    鳳錦行站在那裏,冬日的風吹起了他的頭髮和白色的狐裘披風,顯得他像是乘風而來的上仙一般。

    看到上官若離扶着東溟子煜的手從馬車上下來,鳳錦行眼圈兒一紅,忙垂眸掩飾,再擡眸已經是平時那溫潤淡然的樣子。

    東溟子煜看到鳳錦行瞳孔一縮,恨不得一掌把他拍進海里,太特麼礙眼了。

    小白臉兒!不是好東西!

    逐月看到青峯,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光亮。

    也許,只有要分開或者要失去時,感情遲鈍的戀人才會意識到彼此的重要性,纔會發覺自己多愛對方。

    現在,逐月就是這情況。

    可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上官若離。

    “在下拜見宣王,宣王妃!”鳳錦行帶着自己的人上前幾步,跪地行禮。

    東溟子煜纔不會理他,讓他跪、跪、跪!哼哼!

    上官若離一隻手在空中虛扶一把,“鳳三公子,快請起,你怎麼來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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