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處有病這種事被當場揭出來,讓在場的人都神色怪異。

    趙銀豐老臉一紅,怒道:“不管如何,當時只有白青青和我夫人在一起,白青青脫不了干係!”

    鄭子墨沉聲道:“姐姐不會殺人!肯定有人蓄意謀害!”

    他現在已經是正五品的翰林院學士,入了內閣。雖然品級不高,但也是皇上祕書團的人物,經常御前奏對,權力也是相當大的。

    經過三年多的官場浸淫,通身的氣勢也很攝人。

    但趙銀豐是工部侍郎,正三品官,也不是喫素的,“此事還是交給刑部處理!”

    趙夫人也是四品的誥命夫人,還死在了定國公府,這也算是大案子了,理應上報刑部審理。

    鄭舒悅已經通知了京兆尹的人,白青巖曾是京兆尹的捕頭,有不少出生入死的好哥們兒,會好一些。

    但若是去刑部,那情況就不太好了,刑部尚書可是皇上的外公,太后的父親。太后和白青青可是有過節的,案子落到刑部,沒好兒!

    王豐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守住了現場,不讓任何人帶任何東西出去。

    京兆尹和刑部的幾乎同時到的,案子自然是被刑部接受調查,畢竟涉案人員的身份太高了,不是京兆尹能壓得住的。

    但京兆尹的人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在現場看看有什麼可以“配合”的。

    幾個丫鬟被搜了身,才被帶出房間。仵作進去驗屍,趙夫人是中了立即斃命的鶴頂紅。

    在死者用過的茶水裏檢驗出了鶴頂紅,而白青青的茶水卻沒毒,但茶壺裏的茶水卻沒毒。

    白青青蹙眉,“是茶水有毒,還是杯子有毒?”

    仵作道:“毒是下在了茶水裏,不是塗抹在杯子上。”

    白青青道:“不可能,我親眼看着她倒了兩杯茶水,也沒看到她往杯子裏下毒,不可能一杯有毒,一杯沒毒!”

    鄭舒悅也是見過世面的,冷聲道:“壺一定有問題,是不是子母鴛鴦壺?”

    刑部派來的是主管查案的錢郎中帶人來的,錢郎中親自查看那茶壺,“沒有問題,就是普通的茶壺。”

    “不可能!”白青青確定有貓膩。

    王豐親自拿過茶壺查看,對着白青青微微搖頭,“確實是普通的茶壺。”

    鄭舒悅一看那茶壺,是純銀打造,造型別致,花紋精緻,壺蓋和壺柄上還鑲嵌着寶石,“這麼貴重的茶壺,你哪裏來的?”

    她是衝着何氏問的,她一個庶出的媳婦,丈夫無能,是個閒散公子,屋裏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茶壺?

    何氏臉色煞白,眸光閃爍,彷彿抓住了什麼東西,喃喃的道:“這是趙夫人送給我的年禮。”

    她丈夫沒本事和這表姐的關係也只是一般,年前趙夫人突然送了她一批貴重的東西做年禮,這還讓她頗爲受寵若驚。

    現在想來,似乎哪裏不對。

    錢郎中經過一番審問,也沒查出端倪,畢竟當時房間裏只有白青青和趙夫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白青青這個第一嫌疑人的話,又不能信。

    錢郎中揮手道:“來人,將白青青押回去!”

    他的話音剛落下,已經有幾個衙役衝了進來,就去扭白青青的手臂。

    “慢着!”王豐將白青青護在身後,“你們憑什麼抓她?”

    鄭子墨也站起來,走到王豐和白青青前面,“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姐姐殺人,憑什麼抓人?”

    錢郎中對上王豐凌厲的目光,心中不由顫了一下,卻強自鎮定的道:“王大人,請不要阻攔本官辦案。白青青是犯罪嫌疑人,本官有權帶回刑部審問!”

    在場的人都知道,所謂的審問就是用刑,但目前情況下沒有證據證明白青青沒有殺人,他們確實沒有理由阻攔白青青被帶走。

    錢郎中一副正氣凜然的神情,道:“就憑白青青殺了趙銀豐大人的夫人,殺了朝廷的四品誥命夫人!”

    這話,顯然是給白青青定罪了。

    王豐怒道:“錢大人慎言,事情沒查清楚以前,還是不要亂給人定罪!”

    白青青紅着眼睛道:“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人不是我殺的!”

    她心裏有一種無力感,雖然知道沒有用,但還是想爲自己澄清一下。

    錢郎中嗤笑道:“你見過哪個殺人犯會承認自己殺人?”衝着皇宮的方向拱手道:“這事就是鬧到御前,本官按律行事,也是理直氣壯。”

    王豐和鄭子墨知道錢郎中說的對,但就是護在白青青前面,不讓衙役拿人。

    白青青也鎮定下來,知道這事兒就是擱在現代,她也得作爲第一嫌疑人拘留。

    她不想讓丈夫和弟弟爲難,於是咬了咬下脣,道:“讓我跟他們走吧。”

    “不行!”王豐堅決反對,他可是知道刑部大牢裏的那些腌臢手段,怎麼捨得自己的愛妻去那裏遭罪!

    鄭子墨也道:“姐姐,你不能去,他們會對你用刑,然後讓你屈打成招!”

    錢郎中臉色陰沉,“鄭大人慎言,刑部向來是安律法辦事。”

    鄭子墨自知理虧,被懟了個大紅臉。

    白青青安慰道:“沒事兒,我相信這世上還有公道在,人不是我殺的,律法定還我一個清白!”

    “青青!”王豐對這個只知醫術的傻媳婦表示無語,她太單純了,哪裏知道世道險惡!

    鄭舒悅看着一個勁兒往人羣后縮的何氏,給了京兆尹捕頭一個眼色。

    那捕頭會意,往前一步,道:“屬下認爲這案子不光白神醫一個嫌疑人。”

    錢郎中眸子眯了眯,想要訓斥,但鑑於在場的貴人太多,還是不恥下問的問道:“還有何人?”

    捕頭道:“提供房間、將白神醫引來的何氏,還有保管茶具、沏茶、送茶的下人。”

    鄭子墨畢竟年輕,關心則亂,沉不住氣,冷哼道:“錢郎中作爲主管刑獄的郎中,竟然不理清案情,就一口咬定白青青是殺人兇手,不知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

    錢郎中被臊了個大紅臉,沉聲下令,“將白青青、何氏,和這屋裏伺候的有關下人,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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