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致認爲,賦詩對對子肯定能難住青峯。

    但是,他們都忘了,青峯確實是習武的小廝,但是他是赫赫有名的鳳三公子的貼身小廝。

    天下人誰不知道鳳三公子俊美無雙、君子端方,還博學多才,是當代大儒的得意門生?

    從小貼身伺候在鳳三公子身邊,耳濡目染的也能來幾句詩詞歌賦。

    再說,青峯可不只是貼身小廝而已,也是鳳錦行的得力助手,是從小跟着他一起唸書識字的,也算大儒的小半個門生,長大後還幫着他處理很多事物。

    若青峯不是奴籍,參加科考的話,中個舉人不成問題。

    於是,青峯眉頭也沒蹙一下,三首詩就脫口而出,還有些意猶未盡呢。

    沙宣囧,“他定是事先有準備,給紅包、給紅包!”

    青峯淡笑,命人拿出準備好的荷包。

    沙宣打開門,帶着小姐妹們嘻嘻哈哈的來搶紅包。

    青峯則趁着門打開,衝了進去,在衆人的起鬨下,朝着逐月的房間就跑了過去!

    “喂!站住!”沙宣跺腳,她們還想去守住逐月的房門,再讓新郎官兒過一關的!

    但是,她們也只是乾着急,人家青峯會武功,等她們跑着到了的時候,青峯已經把一身火紅嫁衣的逐月抱出了房間。

    沙宣掐腰笑道:“你這是搶親!”

    有人起鬨道:“哈哈!搶親啦!”

    青峯笑的露出大白牙,“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當然用搶的!”

    說着,朝宣王府的正廳大步走去。

    逐月是暗衛出身,一下子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外傷藥味兒和血腥味兒。奈何紅蓋頭蓋着,她什麼都看不見。

    在青峯的耳邊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受傷了?”

    青峯滿臉喜氣的道:“路上遇到了押解越郡郡守的官差隊伍遇襲,我幫了忙,手臂上受了點小傷,不妨事!”

    逐月嬌嗔道:“誰讓你多管閒事的?不妨事?我怎麼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青峯毫不在乎的道:“可能是抱你一用力,傷口又裂開了。”

    “你……”逐月心疼,“快放我下來!”

    “不放、不放,就不放!一輩子也不放!”青峯抱着她的手臂更緊了。

    莫問在一邊走着,聽到自己傻哥哥的話,脣角抽了抽。

    女子出嫁讓兄弟背,本來是定好讓他來背逐月的,現在青峯自己抱了。

    到了正廳,上官若離和東溟子煜正裝坐在那裏,若是有父母的,坐在主位上的就是父母了。

    莫問高聲道:“新人拜別主子!”

    逐月鼻子一酸,從青峯的懷裏掙脫下來,就跪到了地上,哽咽道:“主子……奴婢拜別主子,王妃……”

    千言萬語哽在咽喉,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是孤兒,在暗衛營長大,冰冷而無情。自從跟了王妃,那顆冰冷的心才漸漸的融化了,有了七情六慾。

    上官若離也有些不捨,逐月對她忠心耿耿,爲她出生入死,感情已經超越了主僕關係。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青峯的媳婦了。宣王府就是你的孃家,若是青峯讓你受委屈,本妃和王爺定爲你做主!”

    “謝王妃!”逐月哽咽磕頭。

    青峯懇求的看着上官若離,這個場合不是應該說些讓逐月恪守婦道、敬重相公,早日爲他生下大胖兒子的話嗎?然後祝福他們百年好合,夫妻恩愛?

    這王妃,不按理出牌啊!怎麼爲逐月撐起腰來了?

    上官若離看出青峯的怨念,笑道:“祝你們夫妻恩愛、白頭到老!三年抱倆,多子多福!”

    青峯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這就對了嘛!

    東溟子煜沒有說祝福的話,淡淡笑道:“本王讓莫問再帶一隊侍衛送嫁。”

    本來有送嫁的人,但出了路上的事,還是加派人手的好。

    青峯和逐月磕頭謝恩。

    莫問見青峯的胳膊上,滲出了血跡,就搶先道:“讓弟弟背逐月上花轎吧。”

    青峯笑道:“我自己來抱!”

    說着在衆人的起鬨中,又抱起了逐月,被衆人簇擁着大步流星朝大門外走去。

    在一陣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中,逐月被抱上了馬拉的花轎。

    一箱子一箱子的嫁妝也擡上了馬車,送嫁的小廝和丫鬟都穿着嶄新的衣裳。

    大把大把的銅錢撒向看熱鬧的百姓,百姓們歡呼着哄搶。

    迎親的隊伍都出發老遠了,愛熱鬧的百姓還在後面跟着。

    臨州那邊辦的更熱鬧,因爲鳳錦行要把臨州和宣王封地的生意交給青峯,把當地的掌櫃和生意合作伙伴都請了過來,也趁此機會都熟悉一下。

    所以,青峯這個新郎官今天要應酬的場面很大,要應酬的人也很多,喝的酒也不少。

    靠裝醉纔回到了新房,逐月坐在牀頭上,汗溼的雙手捏着衣襟,緊張的不要不要的。

    見青峯醉成一灘爛泥般被人扶着進來,忙起身將他接過來,對陪嫁的兩個丫鬟道:“把熬好的解酒湯拿來!”

    青峯靠在逐月身上,擺擺手,“不用,你們都出去!”

    兩個小丫鬟紅了臉,忙退來了出去,還幫忙把門關上。

    逐月伸手脫他的衣裳,埋怨道:“受傷了怎麼還喝酒?”

    青峯抓住她的手,“娘子,這般着急洞房?”

    “你沒醉?”逐月俏臉一紅,“我是看看你的傷口!”

    今天一直亂哄哄的忙着,她都沒時間檢查他的傷口。

    他狡黠地伸手去捏了捏逐月的鼻子,然後輕笑道:“喝酒前莫問給我吃了解酒藥,怎麼也不能耽誤洞房不是?”

    逐月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幫他去解腰帶,“傷成什麼樣了,還想着這事?”

    “只是手臂不能用力而已,無妨。”青峯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耳根微微發燙,“我自己來。”

    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冷不防被逐月拍開。

    逐月不悅地看着他道:“我看看你的傷,又不會撲倒你,怕什麼?”

    青峯僵直的站在那裏,不敢再反抗,她的動作很快,說話間,便已經解了他的外袍。

    “咳咳......”逐月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因爲她看到那鼓鼓的一團,不老實地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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