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鳳錦行是很瞭解東溟子煜的。

    果然,東溟子煜對鳳錦行道:“無憂碼頭那邊,你的街道地下排水道出了些問題。你既然來了,不如去親自與本王的人協商一下。”

    “好,那在下告辭。”鳳錦行面露疲色,看了一眼上官若離,貌似不着痕跡的扶了扶腰,對着不遠處的青雲道:“青雲,把馬牽過來吧。”

    上官若離沒有察覺到兩隻狐狸暗地裏的交鋒,看到鳳錦行臉上的疲憊之色,覺得他總是坐馬車,沒騎慣馬,乍然騎了一夜,定是累了。

    不得不說,會適當示弱扮可憐的美男,更能讓女子心軟。

    上官若離帥氣的下了馬,就道:“進府歇息一下再說吧,也不是什麼急事。老頭兒院子裏,你的房間還留着呢。”

    鳳錦行感激的一笑,“那多謝王妃了!”

    說着帶着一抹如常的淡然笑意瞥了東溟子煜一眼,“那就打擾了。”

    明明這笑容和平時的他一般無二,但東溟子煜就是從裏面讀出了炫耀的味道。

    上官若離看了一眼宣王府的牌匾,道:“重新修外圍房子的時候,順便把這一整片區域用圍牆圍起來,只留一南一北兩個大門出入。”

    在兩個大門放上哨兵,這樣宣王府的區域,就像一個小城鎮一般,容易管理。

    誰家來了什麼人,哨兵都登記,一些有心之人想扮作小商小販也進不來,陌生人不容易混進來。

    東溟子煜自然不會反對,“好!”

    鳳錦行跟在二人後面,擡腳進了宣王府的大門,然後就告辭,帶着青雲和青雷去肖飛的院子了。

    東溟子煜眸色微沉,嘴脣微微緊抿着,渾身散發這冷氣。

    上官若離見他神色不好看,道:“你是不是怪我擅自將孩子們送到元城去啊?這是不是等於公開承認元城是你的,元昊就是你了?”

    以前,大家即便是知道,沒有證據,也只能憋着。

    東溟子煜淡淡道:“這不重要,沒人來問本王,本王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若是有人問到本王臉上,本王承認了又如何?”

    除了皇上恐怕也沒人敢直接問東溟子煜,即便是皇上知道了,元城原來是南雲的領土,城主是昊程智,他能怎麼樣?

    上官若離就喜歡他這霸道的不可一世的樣子,習慣性的挽住他的胳膊,問道:“蓮山那邊情況如何了?”

    東溟子煜道:“剩下一些中了毒、半死不活的了,本王已經派人與邊境守軍一起去搜山了。本王的人手不夠,只能調動邊境守軍。”

    “王妃!您回來了?!”沙宣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看她的樣子是想出府,而左管家正伸着雙手攔着她像是要擁抱她似的。

    見到上官若離和東溟子煜回來了,左管家收回手。

    沙宣一把將他推了個趔趄,朝上官若離跑了過來。

    先上下將上官若離打量一遍,確定她沒事,才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哭道:“王妃您沒事吧?小主子們呢?平安嗎?”

    上官若離淡笑道:“我沒事,凌瑤他們也安全送到元城了。”

    沙宣暗暗鬆一口氣,“太好了,聽到遠遠近近的這麼多爆炸聲,可把奴婢嚇壞了。”

    上官若離將她拉起來,促狹笑道:“剛纔你和左管家是在玩什麼遊戲呀?玩兒抱抱?”

    沙宣俏臉霎時通紅,跺腳道:“什麼呀!是那個壞人,攔着奴婢不讓奴婢出府去找您!都不知道奴婢有多擔心!”

    上官若離戲謔的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左管家,拉長着調調兒道:“外面兵荒馬亂的,那是左管家擔憂你的安全!”

    這下左管家的臉也紅了,急急的道:“不是,在下是怕她出了事王妃責怪在下管家不利!”

    上官若離挑眉,“這不還是擔憂她的安全嗎?”

    沙宣眼見王妃越說越來勁,眼珠兒一轉,忙道:“王妃,快回院子吧,您這一身血,得好好沐浴。”

    上官若離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再看看東溟子煜。

    他連夜趕路,還經歷兩場戰鬥,衣裳卻一點都不狼狽。

    還是那麼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好吧,人家穿的是黑色衣裳,沾上血也不那麼明顯。

    於是,也顧不得打趣沙宣和左管家了,忙回院子沐浴更衣。

    可是,特別鍾愛鴛鴦浴的某隻王爺卻跟着進了淨房。

    上官若離挑眉:“你跟着進來作甚?”

    東溟子煜一本正經的道:“鴛鴦浴啊?好久沒鴛鴦浴了你不想嗎?”

    上官若離:“……”

    咱能不像說國家大事一般說這樣羞羞的事嗎?

    在上官若離看不見的地方,東溟子煜露出一個陰惻惻的微笑。

    哼!敢關心、心疼鳳錦行,今天非要讓他知道誰是他的男人!

    不好好教訓她一頓,他心裏真是憋屈的難受!

    於是……上官若離是扶着腰被東溟子煜攙着走出淨房的。

    上官若離十分後悔答應他的要求,咬牙切齒的道:“你這隻餓狼!”

    說着,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可是他的腰肢精瘦結實,一塊多餘的贅肉也沒有,上官若離此舉也就給人家撓撓癢癢。

    “專門喫你的餓狼!”東溟子煜帶着饜足的微笑,拿起布巾給她擦頭髮。

    天氣熱,沙宣已經讓人在屋裏放了冰盆,很是涼爽。

    上官若離愜意的眯起眼睛,自從有了雙胞胎,兩個人很少有這樣悠閒繾綣的時光了。

    想起兩個小傢伙,不禁嘆息一聲道:“也不知兩個小傢伙怎麼樣了?想沒想我們?”

    東溟子煜淡淡道:“想他們了?單獨陪陪本王不好嗎?”

    “當然好!”上官若離嘆息:“可是,我註定不能親自奶孩子,想當初,我被南雲幽寒擄走,凌瑤和景瑜也只有一個多月,比景曦和景陽還要小。”

    東溟子煜眸色微冷,道:“這次不一樣,咱們可以隨時去元城。”

    上官若離回來是因爲東溟子煜不在越郡,她得回來主持大局,帶領大家一起與叛軍做戰。現在他回來了,她倒是可以去陪孩子們了。

    東溟子煜大手撫過她的秀髮,柔聲道:“最近封地不太平,我們先去元城住。”

    那些俘虜的叛軍不可能全部安心回家種田,終於孫家的也不少,另外還有一些落網的叛軍伺機作亂。

    上官若離點頭,“也好,不親自守在孩子們身邊,我這心裏總是沒着沒落的。”

    她不想錯過自己孩子任何一個成長的瞬間,凌瑤和景瑜身上的遺憾,她不想再有。

    “王爺!王妃!”莫問有些興奮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東溟子煜微微斂眸,問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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