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說道:“奴才覺得,太后定會私下派人去救皇上的。”

    十殿下神色陰冷肅殺,“讓人盯着太后,不許她與慈寧宮外的任何人聯繫!”

    來喜諂媚道:“皇上放心,太后身邊現在都是咱們的人。”

    十殿下讚許的點頭,陰毒的眸子猙獰如毒蛇:不要逼他,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弒母。

    一個暗衛出現,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一個紙條,“皇上,南雲冷月的消息。”

    來喜一甩拂塵,邁着小碎步走過來,接過紙條,檢查過後,才遞給十殿下。

    十殿下直接就着來喜的手一看,志在必得的一笑,“回元城過年挺好,就一鍋送他們去閻王殿喫年夜飯!”

    ……

    元城的年夜飯沒有酒、沒有肉,是一場只有鮮血和屠殺的盛宴。

    上官若離早已佈下天羅地網,等着那些藏匿在各處的殺手和擁立十殿下的將士。

    但敵人也是派出了最精銳的高手,所以這場戰鬥,即便是早有準備,也是一場硬仗。

    爆炸聲、火銃聲、喊殺聲……

    整個元城都籠罩在戰爭的恐慌中,老百姓都藏到了安全的地方,但也能聽到外面的慘叫聲。

    甚至藏在地窖裏的人,都能看到,血順着地窖的縫隙流下來。

    上官若離站在石頭城堡後的高塔上,戴着紅外線望遠鏡觀察着戰況。

    凌瑤、暗二和其他兩個暗衛也舉着望遠鏡從不同方位觀察着敵情,發現不對,立刻發信號,讓人應對。

    凌瑤換了一隻手舉着望遠鏡,甩了甩痠痛的另一隻胳膊,神情嚴肅而緊繃,整個人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

    突然,她身子一緊,頭微微向前,大叫道:“是父王,父王回來了!”

    上官若離也是一驚,“他怎麼真回來了?前線怎麼辦?”

    南雲冷月正在攻打南雲京城,黑旗軍和元城軍隊東西開攻,正在收割南雲的北部疆土。

    東溟大軍中發生譁變,皇上和十殿下兩派將士內亂,但還是有三四萬東溟軍進犯元城邊境。

    東溟子煜怎麼在這個時候回元城?

    凌瑤見到了在敵人中拼殺的景曦、景陽、王明軒、王明重等小蘿蔔頭。

    驚叫一聲,“弟弟們也回來了!”

    上官若離也看到了,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緊緊的盯着那些孩子。

    短短半個多月未見,景曦和景陽彷彿浴火重生了一般,不再是膩歪在自己身邊的小奶寶。

    眸中的精光沉穩攝人,殺起人來,動作趕緊利落,手起劍落,毫不拖泥帶水。

    凌瑤看的熱血沸騰,立刻道:“我要去幫忙,和他們並肩作戰。”

    上官若離斥道:“不許去,你個女孩子家……”

    “您不是也經常與父王一起上戰場嗎?您和師傅不都說男女平等、女人能頂半邊天嗎?”

    上官若離:“……”

    小兔崽子,噎死老孃了!

    還沒等她想起詞兒來懟回去,凌瑤就帶着古云嵐一溜煙兒的跑了。

    上官若離大急,正要追過去,阻攔凌瑤胡鬧。

    突然,只聽暗二喜道:“是大公子!大公子回來了!”

    上官若離聞言猛然回頭,就見戰火紛飛中,一個身穿僧袍的少年如天外飛仙一般,飄然而至。

    手裏一把長劍揚手一劈,就劃出一道雷電一般的寒光,數百敵軍都轟然倒地。

    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千精兵。

    個個身穿一身銀色鎧甲,頭盔嚴嚴實實,帶着護目鏡,打扮的像奧特曼一般。

    上官若離知道,這就是景瑜曾經說過的訓練的特種軍。

    特種軍果然無往不利,身手比暗衛都不低,關鍵是他們身上的銀甲,刀槍不入,卻不笨重的影響行動。

    是以,取名銀甲軍。

    上官若離心中一喜,有丈夫和長子在,她如一般的女子一般,心莫名的安定下來。

    轉身下了塔樓,朝廚房走去。

    飄柔提着寶劍,還以爲她要上戰場,見她進了廚房,詫異道:“王妃,您這是……”

    上官若離輕鬆的笑道:“我要親自下廚,做一頓豐盛的年夜飯,今日,全家團圓。”

    飄柔:“……”

    古云嵐也跟着凌瑤出去了,她好擔心呀,好像也跟着上戰場呀。

    王妃,您的心怎麼這麼大呢?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了,只好收起寶劍,和沙宣幾人進廚房幫忙。

    凌瑤他們身邊有足夠的人手,也許、應該、大概不會有危險。

    唉!還是好糾結,好擔心!

    本來落了下風的敵人,看到景瑜帶着“天兵天將”前來,當下嚇的肝兒顫了。

    再看那些“天兵天將”刀槍不入、以一當百,知道今夜註定失敗,不再戀戰,紛紛撤退。

    可是東溟子煜和景瑜都不會放過他們,欺到家門口來了,當他們是軟柿子嗎?

    那些人丟盔棄甲的鑽進衚衕,想借機躲藏或者逃跑。

    可上官若離早就料到這一步,安排趙捕頭和白青巖帶人埋伏在大街小巷裏。他們平時分管居民戶籍這一塊兒,對地形最是熟悉。

    不出一個時辰,敵人被殺的被殺,被俘的被俘。

    “父王!兒子拜見父王!”景瑜單膝跪地,抱拳行了軍禮。

    “好!好!快起來!”東溟子煜有一種吾兒初長成的成就感。

    “弟弟!”凌瑤提着長鞭,一陣風似的跑過來。

    後面跟着景曦和景陽兩個小蘿蔔頭,“哥哥、哥哥!”

    景瑜抱了一下雙胞胎姐姐,又摸了摸兩個一模一樣弟弟的頭,雲淡風輕的淡笑道:“你們做的很好!”

    他殺了那麼多人,僧袍上卻一滴血也沒有。眉目如畫,不染塵埃。

    背後的戰火硝煙,腳下的屍山血海,在他超脫塵世般的氣質下,依然彷彿是最純淨的淨土。而剛纔的殺戮,成了一種救贖。

    東溟子煜長臂一伸,擁住幾個孩子,沉聲道:“走,回府,你們的母妃定備好了你們愛喫的飯菜,等着你們回家!”

    可是,莫想衝過來,稟報道:“王爺,皇上去見東溟將領了。”

    來攻打東溟的將士,打着救皇上的口號,並污衊東溟子煜是要挾皇上。

    知道實情者也就幾個將領,底下的士兵什麼都不知道,上面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景瑜道:“父王,皇上此行危險,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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