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離抱着雪球躲到了暗處,盯着那隻可疑的燕子。

    從一處小窗口裏傳出燕子的叫聲,燕子擡起腦袋聽了聽,然後飛起,站在那窗戶的窗臺上。

    窗子敞開着,小燕子蹦蹦跳跳的進了窗子。

    孫若雪伸出一隻保養得宜的嫩白小手,抓住這隻小燕子。

    如果這隻手的手腕上沒有拴着鐵鏈子,就完美了。

    她不慌不忙的掀開了燕子的翅膀,翅膀下不是以往的小竹管,而是拴着一個小玉葫蘆瓶子。

    孫若雪將那玉葫蘆瓶子解下來,就將燕子放到了窗臺上。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隻帶着繭子的手緊緊的抓住。

    孫若雪大驚失色,驚恐擡頭,對上暗二那雙冷如冰刀的眸子。

    “夫夫君,我……”

    說着,她的眸中泛起了淚霧,楚楚可憐,不剩嬌弱。

    暗二將她手裏的小瓶子拿下來,冷聲問道:“這是什麼?”

    “是……是……”孫若雪嚇得面如死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暗二的腿哭道:“夫君,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是被逼無奈!”

    “暗二……”上官若離清冷的聲音在窗外傳來,“看樣子你的功夫不咋滴,現在還沒把這小娘們收服!要不要給你點藥?”

    色戒裏的王佳芝最後不是愛上易先生了嗎?

    這個暗二真是弱爆了。

    孫若雪臉色煞白,她沒想到暗地裏有這麼多人盯着她,她明明被鐵鏈子拴着,爲什麼還要盯着她?

    暗二的冷臉更冷了,是個男人被人質疑不行,也不能無動於衷。

    上官若離輕笑,“我走了,你好好審問。”

    說着,轉身真走了,聽見窗子裏傳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一個時辰後,暗二來複命。

    嗯,腳步有些虛浮。

    小瓶裏裝的是蠱毒,與易明的是同一種。

    暗二擔憂的道:“王妃,屬下擔心,南雲幽寒給士兵下蠱不成,會狗急跳牆,給百姓下蠱,然後撒播不利於我們的謠言。”

    上官若離的神情也凝重起來,“過上兩天,讓孫若雪傳下蠱成功的消息回去,我會與王爺商量,兵營裏做出發瘟疫的假象。”

    暗二蹙眉道:“這恐怕治標不治本,我們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這蠱毒直接下到他們的皇宮和兵營裏。”

    上官若離抿了抿脣,“若是控制不住會累及無辜的老百姓的,這手段未免太……不光彩了些。”

    這屬於生化武器了,在後世是違反國際和平公約的。

    暗二道:“他們肯定有解藥,不會讓蠱毒蔓延。不過也得有反應時間,受些損失而已。”

    上官若離點頭,“給他們點教訓也好,不然那個人妖還以爲我們好欺負呢!不過,這事我得與王爺商議後再說。你派人回元城看看,白神醫研究出這蠱毒的解藥沒有。”

    易明手裏那份蠱毒,已經送到白青青那裏,讓她研究解藥。

    暗二道:“是!”

    上官若離伸手,“這份蠱毒就交給我吧,你看好了孫若雪,我與王爺商量後,會讓她給南雲冷月傳個信。”

    “是!”暗二將那小葫蘆玉瓶奉上,“屬下告退!”

    上官若離點頭,把玩着小瓶子,眸光明滅不定。

    “想什麼呢?”隨着一個磁性熟悉的聲音,被人從後面抱住。

    上官若離聞到水汽和澡豆的味道,微微一笑,靠在東溟子煜的肩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東溟子煜輕笑,“你給凌瑤講睡前故事的時候,然後就去沐浴,等着給愛妃侍寢。”

    上官若離耳根一熱,將手裏的小瓶子放在桌子上,“我與暗二的對話你聽到了?”

    “嗯,”東溟子煜將下巴放在上官若離的肩上,“本王同意暗二的做法,他們有解藥,不會傷及老百姓的。”

    上官若離心裏還是不舒服,“可是……”

    東溟子煜冷哼一聲,罵了一句:“傻!交給本王辦吧,你別管了!”

    他的媳婦就是善良,人家都欺負到眼皮子底下了,還這般堅持原則。

    上官若離也不再糾結此事,轉過身來,笑眯眯地看着他,問道:“那周浦仲的兩個孿生女兒,長得好看嗎?”

    東溟子煜:“……”

    還是來了,不過似乎不是暴風雨。

    “咳咳,非我族類。”

    上官若離的手放在他腰間的軟肉上,咬着後槽牙威脅道:“什麼叫非我族類?難道是狐狸精不成?”

    “你纔是狐狸精!本王的狐狸精!”東溟子煜猛地把她抱起,就往牀邊走。

    上官若離一邊欲拒還迎的掙扎,一邊笑罵道:“別給我轉移話題,竟然還看清了那兩個女人的長相!那有沒有看到她們的……”

    “不是故意看的!她們的長相不一樣,所以看了一眼,”東溟子煜在她耳邊喘着粗氣,聲音沙啞的解釋,“只一眼,就一眼。”

    上官若離愈發好奇起來,“怎麼不一樣?”

    “應該是你說的混血兒,金髮碧眼的那種,白的像鬼一樣。”東溟子煜說着,已經開始上下其手,“不如你好看。”

    上官若離恍然大悟,是中西混血尤物。

    自從皇上組建了商隊,開通了遠洋航海貿易後,也有西方的商隊來滄瀾大陸,隨行的女人雖然不多,但也偶爾有。

    東溟子煜見她這個時候走神,不禁幽怨道:“都好幾天沒見了,你還走神?是本王不夠出力嗎?”

    “呃!呵呵!”上官若離忙討好的笑道:“我只是好奇她們長的什麼樣。”

    東溟子煜撇嘴,“你在你來的那個地方,沒看見?”

    上官若離:“……”

    誰說情事中的男人最好說話的?粗來!

    被他曬鹹魚似的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遍又一遍,上官若離最後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翌日一早,一睜眼,就對上東溟子煜那如藏着星海的眸子。

    懵懂的眨眨眼睛,捏了捏他的臉,確定不是夢,才詫異的問道:“你怎麼沒走?”

    東溟子煜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忘了告訴你了,今天我們去季城赴宴。”

    “什麼?”上官若離睡意全無,“你在宴會上給了周浦仲父子沒臉,你確定不是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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