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喫飯就別坐在我對面礙眼。”
寧嶼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繼續一口一口的喫着眼前的飯菜,彷彿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夏榛榛發現對方沒有理會自己,哭的更加難過,
聽着她的哭聲,寧嶼眉毛微微一皺,隨即用一種無比嘲諷而鄙夷的眼神看向夏榛榛。
“閉嘴,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噁心。”
“哥哥,我明明是你妹妹,你爲什麼要討厭我!”
聽到這個問題,寧嶼忍不住放下筷子擡起眸,對上他的眼時,夏榛榛嚇得幾乎話都不敢說,只有眼淚還啪嗒啪嗒的從眼眶裏往下流。
“夏榛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寧嶼冷笑一聲,“一個見不得光的人,也配讓我討厭?”
這是夏榛榛第二次聽到‘見不得光’這四個字。
一種巨大的羞恥感讓她下意識的想要爲自己辯解,在學校裏她已經聽夠了別人在背後戳她脊樑骨,憑什麼在家裏還要被同父哥哥看不起!
明明……明明她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了!
“我也是爸爸的女兒,憑什麼說我見不得光?”夏榛榛緊咬着下齒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擡起頭對上寧嶼的眼睛。
“我不是夏榛榛,我是寧榛榛!”
爸爸的女兒?
寧嶼聽到這個說辭當場笑出聲,他的聲音宛若銀鈴,原本精緻的五官都在笑容的帶動下格外生動,更讓人挪不開眼。
如果不是他的笑聲中滿是嘲諷,能讓他如此開懷,夏榛榛心裏或許還會很開心。
等他笑夠了,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扣了兩下,
“夏榛榛,我說你蠢你還真夠蠢的,你以爲改個姓,就能改頭換面了?不過也是,也就用力爬也爬不上來的人才會在乎這種噁心的姓氏。”
夏榛榛緊緊咬着下脣,“寧嶼!你這話太過分了!我媽媽之前都已經說過她很抱歉了,而且爸爸願意娶媽媽,媽媽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而且她就是自己跳下去的,我媽媽又沒逼她!”
“輕飄飄的一句抱歉就想讓人原諒?果然程若楠的道歉和她的人品一樣廉價,難怪你的道德感如此貧瘠,是我錯怪你了。”
他輕笑一聲,“上不得檯面的人哪來的道德感?”
寧嶼高傲的眼神掃過夏榛榛,彷彿在說:你簡直令人噁心。
對方輕飄飄的話語中充斥着羞辱與謾罵,讓夏榛榛站在原地渾身氣的顫抖。
“你走開,我討厭你!果然媽媽就不該可憐你讓你有飯喫!如果不是媽媽的話,你現在早就餓死了!”
嘩啦——
夏榛榛擡手把面前的飯菜全都掃到地上,身上臉上還帶着飯菜的殘渣,全然沒有平時乖巧可愛的樣子。
寧嶼眼神倒是十分意味深長,顯然對這種看着別人漸漸露出本性的樣子十分享受。
“夏榛榛,既然你不想喫飯,那之後,你也不用吃了。”
“什麼?”
夏榛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保姆狠狠的按住掙脫不開。
“關起來,真潮。”寧嶼擺擺手,直接站起身離開了桌子。
不久,樓下夏榛榛的房間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和嘶吼聲。
“寧嶼!你放我出去!”
“你信不信等爸爸回來,我讓他打死你!”
“你果然就是喪門星,你活該被打!”
……
等她大概是罵得累了餓了,寧嶼纔看向旁邊早已被他買通的保姆,“這幾天不用給她飯,把水全都換成高鈣營養粉。”
“好的少爺。”
在夏榛榛的千盼萬盼下,寧濤終於從海市回來,而程若楠因爲要照顧紀老爺子,回來還要再晚兩天。
“爸爸,在你不在的時候哥哥不讓保姆給我飯喫!”
夏榛榛等寧濤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告寧嶼的狀。
此時寧嶼並不在家,只有兩個保姆詫異的看一眼夏榛榛,“小姐,這話您可不能亂說,我們都是踏踏實實幹活的,老爺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冰箱裏的菜,每天都是新鮮飯菜,還有昨天剩下的剩飯沒處理呢!”
寧濤對夏榛榛的話也不怎麼相信,寧嶼幾斤幾兩自己可是清清楚楚!
那個喪門星手裏一點錢都沒有,還有本事讓家裏的保姆都聽他的話?真好笑!
“爸爸,你不相信我嗎?”
夏榛榛可憐的看向寧濤,“在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喫不飽飯,每天餓肚子!還有她們兩個把我按住不讓我動,你一定要辭退她們!”
“小姐,您說這話就太過分了,老爺夫人不在的時候少爺也有下來跟您一起喫飯,不是您打翻了桌子氣沖沖地說不要再和少爺一起喫飯麼?”
一個保姆意有所指地說,“老爺,小姐平時喫飯挑,我們都盡力去做,您可以看看小姐的氣色很好,最近還胖了一點呢,但是少爺最近因爲小姐真的沒怎麼喫東西,少爺都十歲了,還瘦的皮包骨一樣,如果以前夫人在的話肯定會心疼的……”
“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查查監控。”
說這,一個保姆就把監控送到寧濤手裏,裏面赫然是夏榛榛對着寧嶼掀桌子的樣子。
夏榛榛頓時慌了,這個那天明明不一樣!一定是寧嶼!
立刻拉着他的手臂,“爸爸,這個視頻是假的!我真的沒有!是哥哥先罵我的!一定是哥哥!”
旁邊的保姆還在添柴加火:“老爺,我們在寧家工作這麼多年,沒想到小姐剛來就要給我們立規矩,大不了我們自己辭職。”
“你們兩個撒謊!”夏榛榛頓時感覺自己百口莫辯,最後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寧濤身上。
這是她爸爸,一定會相信她的!
“夠了!”
寧濤即便是看不上寧嶼,但寧嶼畢竟是原配生的孩子,在傭人面前被私生女欺負也讓他掛不住面子,直接把夏榛榛往旁邊一推破口大罵。
“不爭氣的東西,平時在學校裏也不見你給我長臉,回到家倒是急着興風作浪,到底是小門小戶生出來的,真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