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聽着聽筒那邊激動的聲音,很想提醒白安野,她是被請家長了,不是彩票中獎了。
“不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誰知道叫她的家長是什麼東西。”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一聲明晃晃的譏諷恰好收入白安野的耳中。
文清一路上坐在副駕駛都在慶幸做這行之前給自己買了個十分優厚的人壽保險,要不然死在路上自己都沒處說理去。
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飛奔到學校門口,白安野倒是擺起架子對着車鏡倒騰了兩分鐘才緩緩地下車,求偶期的孔雀都不及他這麼浮誇。
此時的學校還在上晚自習,一羣高中生穿着寬鬆的校服坐在教室裏,窗口路過一個張揚霸氣的男人,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的目光。
偏偏辦公室在最內側,白安野順着四個班級走進最裏面的辦公室,擡起手準備象徵性地敲兩下門。
“就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你看她長得一副什麼狐媚樣子!要麼說,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來會打洞,她媽那個樣子,她也不是什麼好種!”
某個尖銳的女聲極其刺耳,恨不得整個學校都能聽到她的罵聲。
隨之而來的又是另一個聲音:“主任,我兒子平時老實本分,可是我們家的驕傲!還是年級前幾名,當然不可能和人惡意茬架,如果不是因爲某些人煽風點火……”
嘭——
白安野直接推門而入,主要是看那個門不結實,一踹聲音太大把洛麗塔嚇壞就不好了。
站在牆邊的蘇璃似乎對旁邊兩個家長的罵聲一點都不在意,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上仍如無波古井,似乎已經對這種污言穢語麻木了。
他實在是看不慣蘇璃這樣被人欺負的樣子,眼神冷冷的掃過房間裏的三個家長,以及兩個學生。
是兩個男生,心高氣傲的眼神中帶着對某些東西不該有的覬覦。
白安野輕鬆的展露一個痞帥的笑,“放輕鬆點,我只是來提我家小孩開個家長會,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你就是這個小雜種的家長?你……”
嘭——
剛剛尖聲罵人的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課桌寵着她狠狠的踹過去,嚓着邊狠狠地撞在牆壁上,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這位……女士,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我不打女人,但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我會怎麼懲罰胡亂說話的人。”
那個女人真的被他的氣場唬住,修長的指尖幾乎嵌進肉裏,“她把我家兒子兩根肋骨都打折了,你們必須賠償!”
“賠償當然可以,但我想聽聽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安野鳳眸掃過一個男生,指着他居高臨下開口:“就你,說話。”
“就……我們就跟她隨便說了兩句話,結果她就突然搬着椅子砸我們,還追着我們打!”男生掐頭去尾避重就輕地回答。
另一個男生也連忙點點頭,眼神躲閃着說:“對,我們,我們就說了兩句話,班裏的同學都看見了!”
這還能隨便要錢?
那個號稱兒子斷了兩根肋骨的女人立刻轉過頭說:“兩根肋骨都斷了,要價……一百萬!不過分吧?她可是蘇晚矜的女兒,怎麼可能賠不起這點錢!”
旁邊兩個家長見狀也開始獅子大開口。
“二十萬!我兒子可是這個學校的狀元苗子!受了這麼大的陰影不賠點錢過不去!”
“對對對,二十萬!看你從頭到腳都是名牌,該不會賠不起吧?”
白安野冷笑一聲,“當然賠得起,只是我覺得,這點小錢還不太夠。”
“什麼?”
女人驚呼一聲,看着白安野提着凳子緩緩地向她走過來,“兩根肋骨一百萬,四捨五入一下,他這條命也就值一千萬,這樣,我買兩條,你和你兒子的命一起買了,兩千萬。
我現在就要,在最後一根骨頭斷掉之前,你們可千萬不能斷氣。”
“你,你這是,你這是恐嚇!”女人尖叫着看着向自己走過來的人,聲音都帶着顫抖。
白安野此時虎視眈眈的眼神,以及手中蓄勢待發的椅子,彷彿都在告訴所有人一個事實:
他是認真的。
站在後面的蘇璃看到這幅場景也有點開眼,她以前只知道這人是個變態,沒想到還能瘋批成這樣!
心底裏,卻有種說不出的因子不斷躁動,看着白安野的處理方式,有種說不出的爽快。
“這算什麼恐嚇,這不是明碼標價麼?價還是你標得。”
男人脣角翹起,宛若地獄修羅,“怎麼?不認賬了?”
“我,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女人大喊着快步向後退,“放過我!警察!快報警!”
旁邊兩個男性家長也立刻怒目而視,“你這是犯法!”
一邊說着,一邊作勢準備過來攔。
誰知道此時,白安野突然放下手中的椅子,拍了兩下手。
門外一隊彪形壯漢已然站在門口,讓兩個準備硬碰硬的家長立刻死了這條心。
別說是一隊,就算是一個!他們也幹不過啊!
隨後一個小老頭也顫顫巍巍的走進來,正是這所高中的校長。
校長自然是知道白安野的大名,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嘴裏還唸叨着:“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和平解決。”
現在,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出白安野大有來頭,站在一旁隔岸觀火的主任也鬆了口氣。
還好他沒用附和那三個家長,要不然估計不知道要被這尊大佛整成什麼樣了!
“我從始至終可都是準備和平解決的,可是這幾位家長似乎對我家小孩的意見頗深。”白安野聳了聳肩,佯裝無奈的說。
“不不不!我們,我們願意和解!”
“可我不願意。”白安野冷冷的擡起頭。
“除非,現在把來龍去脈給我講清楚。否則我現在就去醫院把那個人身上的骨頭全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