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風魔小太郎立馬就不淡定了!

    昂熱這架勢,明擺着是來興師問罪的!

    的確,站在昂熱的立場上來說,他可以不在意橘政宗被殺的事情,但是關於源稚生這個執行局局長的事,昂熱卻不得不在意!

    一個能夠將執行局權力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的人,有資格……不,是絕對會成爲卡塞爾學院的心腹大患。

    蛇岐八家雖然被稱爲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但這只是表象。

    這麼多年來,日本分部這邊和卡塞爾學院本部的聯繫一直都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說關係非常冷淡,處在若即若離的邊緣。

    而如今又冒出了源稚生這麼個影響局勢的傢伙……

    昂熱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蛇岐八家恐怕會真正脫離卡塞爾學院。

    這種情況是卡塞爾學院,以及卡塞爾學院背後的組織“祕黨”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風魔小太郎張了張嘴,他想要替源稚生辯解,但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希爾伯特?讓?昂熱除了是一個擁有鐵血手腕的屠龍者之外,也同時還是一個非常精明的老傢伙。

    風魔小太郎幾乎可以預見,無論自己說什麼,昂熱都會提出更加尖銳敏感的問題,將事態朝着更加不利於源稚生的方向推進。

    如果今天這場會面處理的不好的話,搞不好源稚生就會被昂熱抓住把柄,用某些手段剝奪執行局局長的職位。

    到那個時候,蛇岐八家就只能在卡塞爾學院以及自家的少主之間二選一了。

    那種情況對於整個蛇岐八家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風魔小太郎額角淌下了一滴冷汗,忍者之王發誓,他這輩子從未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正當風魔小太郎因爲昂熱尖銳的問題,而感到不知所措時,醒神寺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見到來人的那一刻,風魔小太郎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少主!”

    “是我。”源稚生輕輕點了點頭,“好了,風魔家主,還有犬山家山,多謝二位這兩天的操勞!這裏就交給我吧,讓我來和昂熱校長單獨談一談。”

    源稚生聲音異常冷靜,其中隱約透露出一絲掌控一切的孤傲與淡漠,令人心生信服。

    犬山賀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風魔小太郎捂着嘴拖了出去。

    偌大的醒神寺裏,就只剩下了源稚生和昂熱兩人。

    “昂熱校長,卡塞爾學院2003級進修班學員、日本分部執行局局長源稚生,向您問好!”源稚生朝着昂熱微微躬身。

    “你好,我親愛的學生。”昂熱朝着源稚生微微頷首。

    一通沒有半點營養的寒暄過後,源稚生坐在了風魔小太郎之前的座位上。

    兩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他們就這樣隔着一張桌子,仔細的打量着對方。

    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三年以前,卡塞爾學院的畢業典禮上!三年的時光雖然不算太過漫長,但也足以改變某些東西。

    十幾分鐘的互相打量過後,昂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啪啪啪。

    老傢伙站起身,輕輕拍手鼓掌:“年輕有爲,真是年輕有爲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分部執行局的局長,未來不可限量!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天天喝酒聊天泡妹子呢!你比我強多了。”

    “昂熱校長謬讚了。”對於昂熱的誇獎,源稚生絲毫不爲所動,依舊是那副淡定中透露着胸有成竹的模樣。

    見源稚生這副模樣,昂熱也失去了和自己學生繼續扯淡的興趣,老傢伙一屁股坐了下來,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臨末還咂摸了下嘴,挑釁似的挑挑眉毛:“這茶水真的是一點味道也沒有啊!”

    “其實我也覺得茶水味道有些太淡了,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東西。”

    源稚生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摸出了一瓶朗姆酒和兩個杯子,琥珀色的酒液沿着杯壁緩緩流入玻璃杯中,空氣中瀰漫起了淡淡的果木香氣。

    “好酒,這是七一年的摩根船長?”昂熱有些驚訝的挑起眉毛,“你可真捨得下血本,這種好酒世上存量不多,連我也沒見過幾回!真正喝一口少一口的稀世絕品!”

    “從某個老混蛋的寶庫裏翻出來的,不喝白不喝。”源稚生擡起玻璃杯,對着昂熱虛虛敬酒,隨即仰起頭,將小半杯琥珀色的酒液一飲而盡。

    帶着淡淡清香的煙燻氣息在喉間瀰漫開來,怎麼說呢……這種感覺並不令人討厭。

    “你就這麼一口乾了?”昂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麼好的酒給你喝,簡直是暴斂天物!”

    昂熱哼哼唧唧的擡起酒杯,非常紳士地抿了一口。

    衆所周知,喝酒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淺嘗輒止”,推杯換盞之間,兩人臉上皆升起了幾分醉意,原本緊張的關係也趁着酒意拉近了不少。

    “稚生啊,我這麼叫你應該可以吧?”昂熱一張嘴就噴出了一股濃重的酒氣。

    “當然可以,昂熱校長!您是我在卡塞爾學院最尊敬的人。”源稚生擡起酒瓶,再次給昂熱滿上。

    “以稚生你的智慧,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昂熱打了個酒嗝,“橘政宗的死我不管,你們蛇岐八家內部的矛盾我也不管!甚至……你一個人獨攬整個執行局大權的事,我也可以視而不見!”

    “但是,我必須確保一件事……”昂熱因爲醉酒而略顯迷離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如同一柄鋒銳的尖刀,直直的刺向了源稚生。

    “作爲卡塞爾學院的校長,我必須確保蛇岐八家是站在祕黨這邊的!”

    藉着酒意說出這句話後,昂熱便再次擡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喝酒歸喝酒,但昂熱的眼神卻從來沒有離開源稚生身上。

    “昂熱校長,您拋出來的這個問題還真是犀利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源稚生苦笑着搖了搖頭,“實話跟您說吧,我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我必須確保八家的純粹性!”

    “蛇岐八家永遠不可能成爲某個組織的附庸,這一點,昂熱校長您應該非常清楚!頂着‘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這個名頭,就已經是我們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如果再進一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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