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繪梨衣,你先在這裏坐會,喫點水果!我有點事情,想和你的朋友好好聊一聊!”大家長把最後幾個字咬得非常重。
路明非臉上燦爛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在源稚生將目光投向他身上的那一剎那,一股冰涼的氣息從尾椎直衝天靈蓋。
在東方的玄幻小說裏,這種氣息一般被稱作“殺意”。
“走吧,路明非,我想我們需要聊聊!”源稚生非常“親切”的勾住了路明非的脖子。
白皇之血提供給了源稚生強大的力量,這一勾,差點沒把路明非直接送走。
看着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源稚生,路明非只能訕訕的笑了笑,他也不敢反抗,而是任由憤怒的大家長把他帶到了無人的角落。
坐在休息區啃蘋果的芬格爾臉上露出一抹姨母笑,憑藉着超乎常人的聽覺,人生敗犬隱約可以聽到角落中非常富有節奏感的慘叫。
幾分鐘後,笑容燦爛的源稚生和一臉苦澀的路明非,勾肩搭背的回到了休息區。
只不過,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的是……路明非臉上已經多出了一雙碩大的熊貓眼。
對稱的熊貓眼再加上衰小孩臉上那慘兮兮的表情,看起來有種異乎尋常的滑稽。
“Sakura,你的眼睛怎麼回事?”繪梨衣非常貼心地在紙條上問道。
“沒,沒什麼事!”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捂着發黑的眼眶,“剛剛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放心吧繪梨衣,這種小傷很快就好了!”
“等一下,我去那邊給你拿藥!”繪梨衣放下手裏啃了一半的蘋果,小跑着從休息區角落的櫃子裏翻出了醫療包,開始小心翼翼的給路明非做冷敷處理。
繪梨衣微涼的指尖撫摸在烏黑的眼圈之上,散發着檀木香氣的秀髮讓路明非有些愜意的眯起了眼。
繪梨衣的這一舉動,讓源稚生心中的殺意瘋狂翻涌。
“繪梨衣對我都沒這麼好!”源稚生聲音當中帶着一股子酸味。
趁繪梨衣放回醫療箱的這段時間,源稚生再一次勾住了路明非的肩膀,大家長如同古井般深不見底的深邃瞳孔之中,閃過一絲灼人的金色。
“聽着,路明非!看在繪梨衣這麼高興的份上,我不反對你和她交朋友!甚至……就算你們情投意合,成爲戀人,我也不會從中阻撓。”
“但是,這一次如果你膽敢讓繪梨衣再受半點傷害,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即便你有正面匹敵龍王的力量,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你付出代價!”
源稚生的聲音沙啞低沉,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青面獠牙的惡鬼,在你耳邊磨牙吮血一般,讓人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涼意。
衰小孩臉上並沒有半分恐懼,有的,只是如鑽石般的堅定。
“請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繪梨衣受到半點傷害!那種充斥整個內心的孤獨與絕望,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我不會再讓繪梨衣離開我的身邊!”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源稚生冷冷的撇了衰小孩一眼。
大家長現在看路明非這個傢伙,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親手種了十幾年的水嫩小白菜,忽然被一頭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毛野豬拱了一樣。
讓人極度不爽。
……
太平洋上空,“斯普萊尼斯”號客機。
這架由裝備部特別改造過的飛機,此刻正在萬米高空之上翱翔,除了飛機的機組成員之外,偌大的豪華客機裏,只有一個乘客。
前代影皇上杉越。
上杉越坐在柔軟舒適的飛行座椅上,這個蒼老的混血種歪着頭,注視着窗外洶涌的雲層。
不知不覺之間,前代影皇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感慨。
上杉越昨天還穿着那套十幾年不變的拉麪制服,在東京街頭賣着廉價的拉麪!但在今天,他就穿上了一套嶄新的定製款西裝,乘坐着昂貴的私人航班,踏上了前往芝加哥的道路。
這種感覺,莫名的有股微妙感。
正當上杉越出神之時,影皇對面的空位上忽然閃爍起了淡淡的光芒,片刻後,一道樣貌有些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了座位上。
那種微笑中帶着欠揍的模樣,除了希爾伯特?讓?昂熱之外,上杉越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人了。
“老朋友,怎麼樣?我的私人座駕還舒服吧?”
“的確挺舒服的!”上杉越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好了,昂熱,我已經上了你的賊船了!現在可以好好跟我聊一聊了吧?你這次着急忙慌的叫我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上杉越雙手抱胸,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
是啊,上杉越的確是大爺。
昨天凌晨的那一通電話,上杉越被昂熱高超的話術給嚇唬住了,落入了被動之中。
但其實靜下心來仔細想想,真正想要尋求幫助的那一方,是昂熱啊!
“說吧,你這個老傢伙又捅什麼簍子了?”上杉越老臉上寫滿傲嬌。
“咳……實話跟你說吧,我已經和祕黨長老會徹底鬧掰了!那羣老混蛋不僅通緝了我可愛的學生,還準備組織一場針對我本人的審判,以此來把我從卡塞爾學院校長的位置上拉下去……”
昂熱話還沒說完,就被臉有些發黑的上杉越直接打斷。
“等會兒,你讓我幫你做的事,難道是對付祕黨長老會嗎?”上杉越臉上掛着一絲難以置信,“昂熱,你是祕黨的成員,你應該非常清楚!祕黨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傳承幾千年,那麼龐大的組織,不是幾個人就能對付得了的!”
“這點我當然清楚!”昂熱的投影站了起來,“事實上,守夜人已經幫助我說服了地下實驗室的終身教授們,連那些老古董也覺得……祕黨的長老會制度該換一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