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醫仙道 >第39章 怪病
    第二天,城門依然沒開。

    第三天,同樣如此。

    如此等了七天,同樣城門緊閉,看守的兵士嚴守城門,牆上也日夜有人巡邏,想翻出去幾乎不可能。

    城裏開始死人,很多,有的是因爲沒有食物,有的因爲疾病。

    前些日子還熱鬧的街上,已經見不到人,只有許多將自己包裹嚴實的兵士行走,將無家可歸的人抓走。

    縣衙內。

    “大人,最近死的人有些多,已過百了,仵作那邊說,很多是餓死的,甚至是混亂中被打死踩死的,咱們是不是過度憂慮了。”

    說話男人四十來歲,是黃連縣的巡檢,恭敬在堂下哈着腰。

    “你糊塗,你可是本地巡檢,萬一黃連縣再出現大規模瘟疫,別說我頭上烏沙不保,你腦袋也留不住,甚至守城門的都得陪咱一塊走,”那縣令用手指了一下巡檢,使勁一甩袖子:

    “黃連縣不比旁的縣城,從前可是鬧過災出過混賬大夫的,倘若再發生一次,丟官丟腦袋事小,萬一安個株連之罪,你擔當的起?”

    巡檢知道縣令說的是曾經鬧瘟的事情,現在往南邊走,一條路的兩邊,盡是墳包。

    加上黃連縣的醫館衆多,又是生產藥材的大縣,朝廷盯得嚴實,恐怕又出現道醫作亂的事情。

    尋常武夫殺人,無非叫喚的聲音駭人些,可道醫作惡,都是在暗中,且受災是一片一片的,歷史上就有許多道醫修仙,急於求成,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滅。

    “大人說得在理。”巡檢沒話說了,他跟縣令是一條船上的。

    “出城的人什麼情況了。”縣令問道。

    “發現異常之後,按照您的意思,已經第一時間關閉城門,跑出去的人也派人去抓了,只是抓住一部分,有些跑掉了。”巡檢低着腦袋,用餘光去瞧縣令的臉色。

    “活蹦亂跳的,那麼能跑,估計也沒染上什麼病,就算出了問題,也安不到咱們頭上,不必理會了,”縣令心裏也亂,在堂上走來走去:“七天前街上死的第一波人,什麼問題,薛仵作那邊可查出來了?”

    “查不出根由,病很怪,根據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捕快說,當時他見到一人形跡可疑,便上前詢問,結果發現那人臉皮盡是瘀斑,很快就流膿潰爛,接着就是倒地不起,他連忙……”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你說過許多遍,本官現在只想知道,有無辦法解決,有無辦法控制。”縣令制止住巡檢的話。

    “神醫堂那邊有些消息,說有辦法治療。”巡檢說道。

    “爲何不早些告訴本官?”縣令惱火起來。

    “也是方纔得到的消息,怕他們爲了功勞亂承諾,正在求證。”巡檢聲音弱了些。

    “求個蛋,先將所有皮膚有患的人送去神醫堂,”縣令說道:“尤其外鄉人,還有街上沒住所的,全送去,鬼知道疾病是不是他們帶來的,”

    “地方不夠的話,就將旁邊的屋子徵來安置,告訴他們,是朝廷用,”

    “對了,外面圍上,凡是進入神醫堂的人,在瘟病未解決之前,一個不能出來,叫主簿來,我問問最近亡故多少人,再與他商討一下摺子該如何寫。”

    兩人對話結束,巡檢去幹活了,同時把主簿叫來。

    ……

    蘇合無法出城,最近這些天都窩在客棧裏,可是身上的銀子沒了。

    無奈之下,只好來到街上,打算尋個住處。

    剛巧遇上一隊士兵,見到他就圍上來,簡單詢問過後,就給帶走了,送進神醫堂裏,跟一幫外鄉人關在一起。

    “黃連城這幫官匪,等我出去,一定去朝廷告他們。”

    “這幫傢伙,別人生病,卻關我們,腦袋長到後頭了麼。”

    “放我出去,家父張二條。”

    蘇合看清了環境後,也從一幫人嘴裏知道一些情況。

    靠近旁邊的人細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兵的怎麼又關城門,又當街隨便抓人?”

    雖然互不相識,但如今也算萍水相逢,旁邊那人看了蘇合一眼,被他滿是傷的臉嚇一跳,不過還是說了。

    “聽聞七天前街頭病死一些人,病症都是一模一樣的,皮膚潰爛流膿,黃連縣衙門怕是瘟疫,便將城控制起來,便是這樣了。”

    “簡直沒有王法。”

    “這便是王法,不錯了,我聽我爺爺說,當年黃連城和附近的村鎮鬧瘟災,半個盆谷郡的人都往南走,有個將軍一路殺過去,現在那條路上還許多土饅頭呢。”

    “這個常年走商的人都知道,一路上,兩邊隔一陣就是一堆墳包,綿延好幾十裏,要不是草木茂盛,你瞧去吧,呵呵。”

    一幫人竟然聊起來了,開始說一些奇聞異事,蘇合發現沒人再搭理自己,便尋個寬敞點的地方靠牆休息。

    屋子還算透氣,雖然人多,也沒過於憋悶,甚至有小窗戶能見到外面的星天。

    他有能力逃走,但是現在他不想走。

    因爲來的時候他知道這裏是一家叫神醫堂的醫館,作爲同行,他覺得自己能從這裏弄到些好東西。

    現在他身上除了銀針和紅繩,再無其他護身的。

    醫幡,藥鈴以及箱籠裏寶貴的東西,都在馬車上。

    也不知道香丸他們怎麼樣了,應該不會守在城門外。

    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瞧瞧,神醫堂會不會跟春仁堂一樣,也是養着一堆藥材。

    就在胡思亂想時候,有人來了。

    “排隊檢查,”那人穿着神醫堂藍色的弟子袍,打着哈欠走來:“沒病的放走,有病的免費治療,大家安穩點,別添麻煩。”

    這話很安慰人,起碼讓人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安全的,心裏就算落下一塊大石頭。

    大概五十來人,逐一從大屋子裏走出來。

    在大堂裏,有個五十來歲的大夫,正一本正經地給人號脈,旁邊有弟子記錄。

    一個身板結實的商旅正在接受檢查。

    “年齡?”那記錄弟子問道。

    “三十有二。”那人回答。

    “八字?”弟子繼續問。

    “生辰八字也要問,那怎麼成,我又不是來算卦。”那人有些急,這種東西向來都是祕密,不告訴陌生人的。

    “都是這樣的,你要不檢查,就去縣衙找縣令。”弟子顯然對這個問題有着充分的準備。

    “庚午,丁卯,辛辰,乙丁。”那人不耐煩說道。

    “病已入體,需醫治。”坐堂的大夫,探脈後說道。

    後面的人見到,便都安安靜靜地等待檢查。

    蘇合覺得有些古怪,確實有根據生辰八字用藥的,但是那坐堂大夫診脈實在太隨意,他看得清楚,手甚至都沒按準寸關尺。

    想着的時候,就輪到他上前。

    那大夫將手隨意往他手腕上一搭,輕微搓動兩下,眉頭挑起,擡眼看蘇合一眼:“病已入體,需治療。”

    那坐堂大夫,好像爹媽就教了他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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